想,但还是控制住了。 可爽过一发的韩组长在延迟性地进入了贤者时间,一脸正义凛然地痛批他们白日宣淫的浪荡行为,不利于公司发展,不利于社会进步,全方面影响彼此的健康。王言洲不认可,在心里无奈地批评她胡话连篇,但被她东拉西扯着,硬邦邦的那话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恢复正常。这时候韩宁才松了口气,冲他挑挑眉,“走吧,再这么耗下去,很快就不止三十八度了,我可不想让你烧坏了脑子又精尽而亡。” 说送医院就送医院,见他也点头,那韩宁自然言出必行,只是要求自己要先下楼,不能和小王总一道儿。 “哪个医院?是你体检的那个私立医院吗?”韩宁搜地址导航。 “行,那上来吧,咱们准备走了。” 第一次坐lex,第一次坐韩宁的副驾驶,第一次因为一场感冒被人带去医院,作为被万人唾弃的资产阶级,王言洲其实有相熟的私人医生,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两片特效药来很快就能缓解他的症状,韩宁应该知道,因为以前在东望国际的时候,韩宁有次轻微的食物中毒,王言洲就让那个私人医生带着药品甚至打吊针的一系列东西过来了。 王言洲心头掠过这个想法,随即又被别样的稀奇代替。这次是他今年第二次去医院,不是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有人在乎他的身体不适,因为看病去医院?挂号,问诊,拿药?他歪头看着开车的韩宁。 韩宁是个上能碰到纸醉金迷之酒杯,下能摸到粗茶淡饭之碗筷的姑娘,十岁之前因为父母忙碌,她和祖父母在乡下生活,贴近自然恣意妄为无忧无虑,十岁之后送到有名的学校读书,衣锦还乡的父母更是加倍地呵护补偿,进入初中之后交到直至今日依旧亲密的重要朋友…… 但这些王言洲没尝过。 董事长王堇翊偶尔回来,嘴边的一句话却是,“王言洲,你难道不行吗?” 北山老宅太冷了,连这里的植物都会寻着阳光生长,何况人呢。 第一步就是将他的居所布置开始,他把卧室的灯和熏香换成暖调,给床上铺上绒绒的毯子,为最肆意的绿枝配上藤编的篮子,在剔透的缸里养了两尾价值不菲的观赏鱼,他像个一个很爱生活的男人,笑着听每一个到访的朋友来赞美他出色的生活品味,却无法从中体会到半分能让自己暖起来的热度。 直到韩宁出现,一开始出现在他的床上,他的怀里,再后来这么稀松平常地进入自己的生活,说不出有多么出色但又那么润物细无声地,完全准确地诠释了温馨这个词。 还是推车去商超采购,他拿他的三文鱼,她装她的五花肉,他偏爱鹅耳枥,她钟情鲜切花……没什么相似点,却又无比契合地融在一起。 自己温声细语彬彬有礼,韩宁就柔顺温婉,有时候王言洲觉得韩宁足够配合,配合到好像有那么点不真实了。 但那时的他不太愿意深想,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就足够了。北山老宅那里学来的,圈子里学的,得过且过。 她走后,那一切都还在,可那股氛围,那种调调,却烟消云散了。天知道,那个花店员工送花来时他有多惊喜,他一眼就瞧出这是韩宁的喜好,韩宁带来的味道,连旁人都提醒着她没走远。 视线太过火热,即使韩宁持续直视前方,也难以忽略,她开口:“怎么,我脸上是有股票行情吗,小王总?” “有问题就抛,”韩宁方向打了个满转,漫不经心地奉承,“咱们小王总从来只做稳赚不赔的买卖。” 韩宁没想到是这个出人意料的要求,一时竟然被表面冷淡淡实际鬼上身的王言洲震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挑不出错处地应付他问题里潜藏着的撒娇纠缠味,于是只能干巴巴地避重就轻:“我想应该不需要挂水吧。” 其实韩宁也是认为需要的,一秒见效的特效药总比一秒见效的特效药水更让人困倦。王言洲压榨员工的同时,也压榨自己,他是不可能放任自己因为一点小病就那么在工作时间睡过去的。 “如果没她呢?”王言洲打断她的阴阳怪气。 “如果没有那个……” 车子一个猛刹,两人都同时前倾了一下。昌锐大厦在商务区最中心,韩宁开了五里地都没出闹市,这片不守规矩的两轮或三轮小电动特别多,她刚想左拐,跟前就窜出来一个闯红灯的大妈,险些碰上。韩宁,无论是预备并购还是策划方案,只要起念动笔,就得设想好未来千千万个如果。 就像她自己,明知道这片人多,怎么还不慢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