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污染物好像变大了一些。 被哥哥夸夸，小黑球高兴到原地飞快转圈圈。 因为对这个世界还不熟悉，明闻并没有让白熠动用位移的能力，他头顶小黑球，沿着海岸走了一段时间，遇到了第一座城市。 明闻穿过这片脏乱的棚屋区，没有任何人看见他和小黑球。周围时不时能听到叫骂与挑衅，隔几米就有角落爆发衝突。叫嚣的人愈发叫嚣，沉默的人愈发沉默，就像一片无主的乱地。 毫无阻碍地，明闻带着小黑球穿过了高墙，眼前不再是拥挤杂乱的棚屋区，高低起伏的房屋错落，屋子大多老旧，狭窄的窗户透出黯淡的灯光，像黑夜中散落在角落的渺小星辰。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为数百层高的大楼披上绚丽的轻纱，照亮了这座暮气沉沉的城市中心，仅仅为那一块区域落下一抹繁华的色彩。 屏幕上，一张哪怕是放大也接近于完美无瑕的脸，淡漠而清冷，黑沉的眼眸古井无波，居高临下地俯瞰众生。 小黑球跳到明闻肩上，明闻一言不发，目光凝停于那个方向。 从眉梢到下颌都没有任何差别，像是通过某种精密的手术，完全复刻的脸。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神使”……拥有和他相同的外貌？ 神使，显然和巫燃存在某种关联。然而，以明闻的记忆，如果巫燃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都会毫不犹豫，衝对方下死手。 白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明闻垂眼，摸摸小黑球：“不是一样的吗？” 小黑球蠕动到他的掌心里，黏着他温暖的肌肤。 没有任何存在，能比得上它的哥哥。 明闻再看看那个大屏幕，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没你好看。” 明闻：“你最好看。” 明闻：“好吧，一样好看。” 明闻默默捂住小黑球：“跳过。” 砰！ 堵塞的街道车鸣四起，没人从车上下来，阻止这一幕。 更远的区域，似乎有枪声响起。 然而，一路走来，他所见到的是仿佛被污染过后、灰霾无光的天空，脏乱的大地，以及死气沉沉的居民。 神使，柏非，巫燃……他们都在上城区？ 他打算先在这里潜伏起来，了解更多事情。但，那张大屏幕还挂在城市上方，以他现在的样貌，显然不太适合行走于这里。 明闻安静地等待，过了十秒，二十秒，一分钟。 小黑球抱住他的手指：【可以】 明闻懂了，白熠正在设计一张别人眼中的，他的新皮囊。 明闻眨眨眼：“还没有想好吗？” 它想给哥哥造一张好看的皮囊，但，它觉得什么样子都不如哥哥原本的模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