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便有消息传回来了。”“这天,说变就变咯……”不动声色的抿了口清茶,她低敛着眼睫,默默地听着那桌人天马行空的阔论。很快就到了进宫面圣的日子。央求了沈瑾文许久,没想到这人还真是铁了心思,真的不让她跟着。没了办法,她只好乖巧的点头答应。离开之际,她依依不舍的攀着马车车窗边,“真的会很快回来吗?”“从这去皇城大抵二日……我尽量早些回来。”沈瑾文压下眼底的不舍,克制地摸了摸对方柔顺的秀发,“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人可不要随意瞎跑。”左叮咛右嘱咐,时间也是一圈圈过的,前头的人吆喝一声,沈亦棠只得站直身子,抬手挥别。*皇宫中,外头的太监尖声唤道:“杨墨大人到。”一个走路带风,身姿卓越的男人迈着苍劲的步伐走了过去,对着皇位上的人行礼。居高临下的人宽厚的抬手,让他起身。皇帝满意地默默点头,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为武将,可长得是温文尔雅,气焰不凡,颇有一番文人气质。那年,出兵征战前夕,杨武将蓦地突发恶疾,暴毙在家。多亏还有这么个骁勇善战的儿子继承家业,不然哪来现如今的国泰民安。越看越是喜欢,皇帝慈祥的笑了几声,“此番归来,想来可以修养好一阵子了。”“托皇上的福。”杨墨又是一辑。龙心大悦,“明日别着急回去,留下来参加晚宴。”低垂的眉宇遮盖住其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不一会,杨墨抬手道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从皇宫出来,杨墨回了暂时下榻的府邸。才刚坐下,在暗处的手下便赶忙向前禀报事情,“将军,探子禀报,苏大人前几日家中失火,损失惨重。”手指把玩着腰际边挂着的玉佩,眼尾透着邪气,“人没死吧?”“受了点轻伤,想来要在家中修养一段时间了。”手下的神色慌张,“可是什么针对咱们的人下得手?”“派人调查清楚。”杨墨捏了捏眉心,“等风波过去了,再去他那探探风头。”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沈瑾文把手中的行李搁置下,有些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发起了呆。昭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人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好笑地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提壶倒水。“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把水推到对方的跟前,她满眼揶揄道:“莫不是心里在思念谁吧?”预想中的反驳并没有出现,沈瑾文只是沉默的瞥了她一眼,她震惊地挑眉,“你说话呀。”“只是离开太久,有些担心亦棠……”那六神无主的痴样,阅人无数的昭老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思忖片刻,她问:“那孩子知道吗?”释然一笑,她摇摇头,“我前几日去看了大夫,他说我活不久了。”这话让昭妩心中一跳,“什么?”“我已经很是满足了。”她顿了顿,继续道:“几年前,医师断定我活不过二十岁,而现如今,我已然二十有二。这多出来的日子,便也是偷来的。”“别妄自菲薄。”昭妩心疼了,她稍长这人几岁,也算是看着她长大,“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我哪敢让她知道,只是告诉她,好像就算是冒犯。亦棠这般年轻,又何必让她一直记得我呢。”沈瑾文看得很明白。“那这样就更应该告诉她。如若什么都不说,那她便永远都不会知道。何必徒留遗憾呢?”她没好气地补充,“况且我见那人也不见得不喜欢你。”轻飘飘的话语在沈瑾文心中引起轩然大波,她拽着袖子边的布料,又陷入了沉思。*晚宴如期举行,杨墨随着侍人的指引落座。他许久未曾归来,周遭的官员大多不太认识。不过于他而言,也没有想要结识的欲望,反而有许多素未谋面的面容,带着自家女眷紧巴巴的赶在他面前露脸。兴致缺缺的周旋了一会,外面的太监尖声唤道。不一会,盛装出席的皇帝皇后徐徐走来。众人嘘声,作辑行礼。皇帝摆手,示意他们落座,并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晚宴开始。乐师奏乐,觥筹交错的声响逐渐变得放肆了起来。也有不少人与杨墨敬酒,打扮艳丽的女眷默默地在一旁暗送秋波。酒过三巡,他借着酒力不济的源头撑着脸,单纯的眼眸中止不住的扫视着主位上的人。不知何时,乐师所奏的乐曲变了味道。香风阵阵,一群美人挪着小步跳着舞。杨墨随意地斜睨,却狠狠被其中一人吸引住了眸光。干净利落的舞步,被面纱围住的脸只能看清小半,隐隐错错地看不真切,勾的人心痒难耐。目不转睛地看完了全部的演出,杨墨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面上,随意地找个如厕的理由便抽身离开。后台的位置对于宫里的人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随意问上几个人,杨墨就很轻易地找到了地方。在一旁的草垛等上一小会,恰好遇到方才见到的美人出来。他佯作不经意的靠近搭话,“小娘子可是迷路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