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萼只是冷笑,不以为然。
因为他已经收到了天子的密旨,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人。
所以,桂萼只是给南直巡抚熊浃使了眼色。南直巡抚熊浃这里便先问着钱五:“可有人指使你杀文郎官?”
钱五因为有苏州缙绅贤达和整个苏州士民壮胆,也就不屑地道:“没有人指使。”
“胡说!”
桂萼当即厉声喝了一句。
“难道阁老要在大庭广众用刑逼其招拱吗?”
这时,有缙绅忍不住冷声问起桂萼来。
桂萼道:“仆不会刑讯逼供,但仆身为执政,奉旨清理督办税政,便宜处置诸政,那就有权给这事定性。”
“以仆看,这次钱五杀郎官,不是私怨,也不是为恩主报仇那么简单,而很可能是整个苏州的人在造反!在反动对抗国策!”
“你钱五既然说没有指使,那就只能说明,是整个苏州的士民在做你的主谋!”
桂萼说到这里,在场的缙绅贤达坐立不住。
钱五这时更是很豪气地说道:“我说了,没有谁是我的主谋,是我自己要杀文安。”
“好!钱壮士果然仗义!”
不少缙绅贤达在这时称颂起来。
“仆要怎么认为,还轮不到你来教!”
桂萼这时没理会这些缙绅贤达,只冷声回驳了钱五一句。
钱五咬紧了牙,对他不能干涉一个阁老的事实感到很郁闷。
而桂萼这里则喝道:“清田御史翁万达、唐顺之!”
“下僚在!”
两人在这时站起身来。
“传仆钧命,苏州对抗国策、谋害清田钦差,在清税完后,对苏州士民加征惩罚性田税三倍、惩罚性金银五倍、惩罚性商税十倍!”
“是!”
桂萼这话一出。
缙绅贤达们彻底坐不住了。
缙绅顾宁当即起身道:“阁老如此霸道对待苏州士民,有悖君子之道!我等必上本参奏!”
“你可以抗议!乃至可以向天子上本参劾,这是你以原官致仕还乡的权力,但仆可以不听!”
“但你们若抗命,那就是造反!”
桂萼回应了顾宁,然后又吩咐道:“苏州知府王元。”
苏州知府王元这时也站起身来:“下僚在。”
“现在仆代天子向你下钧命,限你在清丈结束后一个月内,抓捕所有在苏州城内蛊惑民众对抗国策的反动逆贼!虽未直接谋反,但首恶当斩,家人当流放是要做的。”
“有田万亩以上的苏州大户里,十停里至少要有一停是反动逆贼,至于抓哪些,你自己定。”
“但如果不到一停,那你就是同谋!”
桂萼直接给苏州知府王元下达了把大地主打为反动逆贼的指标。
王元听后自然是大惊失色。
在场的缙绅贤达也是大惊失色。
王元这时不得不问道:“阁老,万一,下官是说万一,并没有这么多反动逆贼是占地万亩以上的大户呢?”
“别给仆讲万一,苏州上下全都在对抗国策,只定一成逆贼已是法外开恩。”
“你不要怕他们会因此造反,反正有仆和熊抚院给你撑腰,再不济,在淮安还有总督严部堂下面的俞大猷、戴仪部数万兵马,完全可以水陆数日内到这里,替你平叛!”(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