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都是稻田和荷花，山上生着野桃树，偶尔还能看见点李子树，还有那座据说很神的山……” 宁苏走到他旁边，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嗯，听人说哪怕我们离开观音山，死在遥远的异乡，我们的灵魂也会回去，回到那座山上。” “那谁知道呢。”宁苏的语气变得缓慢而柔和，“要是真的会有灵魂，还像他们说的一样可以托梦，我死了以后就回来找你，托梦给你，你可别被我吓到。” “我不是记得你不喜欢轮回这种说法，怎么突然好奇起这个了？” 宁苏轻哼一声，“我看你这次是真的栽到顾临川手里了，不然也问不出这种话，除去伟大的爱情，还有什么能让一个人放弃自己一直所坚守的信念……” 宁苏敷衍地附和两声，随即小声问他，“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对顾临川到底是什么态度。” 宁苏听完他的话，没再吱声，只是像小时候一样把手搭在白桑榆的肩上，陪他看太阳彻底升起。 顾临川似乎喝了不少酒，朗姆酒的气味萦绕在白桑榆的鼻尖，他轻拍顾临川的后肩，“怎么了？” “只是想我？” “好啦，你没必要那么担心我。”白桑榆安抚他，“我只是和宁苏还有……乐施叙叙旧，不会有问题的。” 顾临川仰起头，他猫一样去蹭白桑榆，然后吻上去…… 顾临川没有多问，含了口酒渡给他。 在亲昵的间隙，顾临川问他，“哥，如果有一天你能感觉到正常的情感，那你……会真的爱我吗？” 他也开始感到痛苦 白桑榆没有再去植物园工作，秦乐施也不会主动提起任何与他相关的事。 十月刚过，弥南的气温断崖般往下降，二十度左右的天算不上很冷，对宁苏来说却分外磨人，要是早几年，这个温度他穿短袖都没问题，现在想要开车出门买点东西还得毛衣加外套。 天冷下来以后，不少商家都上了秋冬的新衣，宁苏随便逛了几家，买下两件浅色的风衣，又挑了围巾和帽子。 这衣服不是买给他自己的，但宁苏也不想扫他们的兴，挨着试过几套以后，又要了一件外搭的棉质马甲。 宁苏轻声应下，提着纸袋一路溜达到负一楼的小吃城点了杯奶茶，最后转到顶楼的电影院。 在这个建国后不许成精，电影院不许有鬼的年代，能上院线的不是主角做的白日梦，就是各种致幻剂生成的廉价幻觉。 这种单看开头十分钟就能猜到结尾的电影没什么好看的，宁苏靠在按摩椅上小睡一阵，恍惚间他做了一个梦。 想着梦里的事，后半截的电影他也没仔细看，灯一亮就拎着东西离开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