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是林与善的儿子？” “哥。”顾临川的眼眶湿润起来，“阿姨可能只是因为林与善的事受到太大的惊吓，你没必要那样想自己……” 烟雾在白桑榆的上方弥漫开来，他的神色镇定，语气也很平静，就像是在讲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普通琐事。 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一天放学我回到家里，她不在，我到处找都没看到她，转到村口那方莲池的时候才发现她在湖里。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落进去的，也不知道她是自溺，是无意间滑落，还是被什么人推进去的，我甚至不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掉了。 她活得太痛苦了，每天，每时每刻，她的身上都带着痛苦和悔恨的味道，我不明白那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只觉得她能解脱就是最大的幸福。” 顾临川握着白桑榆的一只手，白桑榆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已经不在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我现在倒能理解她当初的心情了，我刚知道乐施是林与善的孩子时，我也在想，他会不会做出和林与善一样的事，毕竟他和我一样都流着野兽的血。” 白桑榆笑而不语，过了一阵才说，“也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白桑榆知道顾临川在说谁，缓缓朝着空中吐出一口烟，并没有回答。 穿着便衣的青年刑警坐在宁苏的对面，大口扒拉着碗里的热干面，老铺子的风扇不是很好使，转起来的时候带着一阵咯吱咯吱怪声。 “那你怎么老盯着人家不放？” “那你就是还对人家恋恋不忘。” 青年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他很快按下接听键，眉头不自觉拧成一团。 郑衡神情严肃，把声音压到最低，凑近对宁苏说，“有人在西市区发现一具新的尸体，应该是效仿者留下的。” “诶，你听说没有，那个变态杀手前几天又作案了，我听人说他把人肚子都挖空了。” “我什么时候下班哪是我能说的算的，要不是那个狗老板天天盯着，我才不……” 他点开同城推送，一张未打码的血腥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秦乐施下意识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点开那张照片，里面是一具赤裸的男性尸体，他的腹部被人整个抛开，挖空所有的内脏，放入一大捧白色玫瑰，鲜红的血液将玫瑰的花瓣染透，整个场面看起来血腥又诡异。 “新市区佳林路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自己的随身物体……” 他垂下眼眸，快步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