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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亦真亦假(1 / 2)

(' 第168章 亦真亦假

窃了通灵宝玉?谁?柳燕儿?

陈斯远惊愕之余,险些笑出声来。本道柳燕儿定会卷了财货,谁知她旁的不卷,单单卷了通灵宝玉去。

且不说陈斯远心下本就不待见宝玉为人,单是冲着其几次三番阻拦自个儿与林妹妹的姻缘,陈斯远就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细细思忖,除去先前自个儿与柳燕儿有过一段主仆之谊,往后柳燕儿可都算作薛家的妾室。再者说了,此番遁走,必定是出自贾琏的手笔,又与他陈斯远何干?

依着柳燕儿此女性情,想必贾琏必定早早做了准备,说不定便在周遭赁下了屋舍,想着来个金屋藏娇。那柳燕儿必定安分一阵,待外头风声松了,这才好逃出京师。

若果然如此,只消循着贾琏踪迹便能寻到此女。若想根除后患,只待柳燕儿离京后再动手也不迟。

霎时间拿定心思,陈斯远翘了翘嘴角,忽而蹙眉肃容道:“薛妹妹可是说笑?柳燕儿不过弱智女流,晴天白日之下,又如何出得去门?”

那宝钗急切道:“绝非顽笑,的确寻不见柳燕儿踪迹了!”

宝钗观量着陈斯远,见其虽神色古怪,眸中却一片坦然,因是心下那一星半点的疑虑顿消。想来也是,远大哥才情卓著,又连连夺得国子监榜首,来日是要蟾宫折桂、金榜题名的,又怎会为着个自个儿用不着的通灵宝玉甘冒奇险?

“果然不是顽笑?”陈斯远蹙眉道:“此事须得与二嫂子说一声儿……薛妹妹切莫声张,外松内紧抓紧找寻。那柳燕儿自个儿绝无这等逃出府中的本事,定有得了其好处的暗中接应。且荣府与军中颇有干系,便是巡城兵马司处也说得上话。她便是逃出了贾家,一时半刻也逃不出京师。”

宝钗听其条理清晰,赶忙应承下来:“远大哥说的是,那我先不声张。”

陈斯远点点头,扭身往回走,须臾到得粉油大影壁后,叩门便进了凤姐儿院儿。

此时天色已黑,只凤姐儿、平儿在房中说着话儿。待小丫鬟丰儿禀报说是陈斯远到访,二人均是心下纳罕,凤姐儿紧忙披了衣裳命平儿引陈斯远入内。

须臾光景,平儿引着陈斯远进得内中。

陈斯远略略拱手,不待凤姐儿说话便道:“二嫂子祸事了,薛家的妾室燕儿遁走,临行前怕是还盗走了宝兄弟的通灵宝玉!”

“啊?”凤姐儿自然大吃一惊,忙问道:“这话是怎么说起的?远兄弟别是弄错了。”

陈斯远道:“此事乃薛妹妹亲口告知,园中遍寻不见柳燕儿,哪里做得了假?烦请二嫂子赶快关门闭户,撒出人手细细找寻,迟则……只怕那通灵宝玉就找不回来了。”

凤姐儿是个雷厉风行的,当即紧锁眉头吩咐道:“平儿,知会各处门房,许进不许出,便是主子带了人出去,也要细细查探清楚。”

平儿应了,紧忙出去吩咐。

凤姐儿咬了咬下唇思量道:“事关重大,我肩膀窄担不得,只怕要与太太说一声儿。”

陈斯远道:“二嫂子此言有理,不过……老太太到底上了年岁,此事还是暂且瞒下为妙。”

贾母可是贾家的定海神针,但是冲着其超品的诰命,皇帝都要给贾家几分情面。是以哪怕贾赦、王夫人再是与贾母争权夺利,也从无将其害死之心。

他们自是心下门儿清,贾母在世,荣国府是一个情形,贾母不在,只怕就是另一个情形了。

凤姐儿觉着有理,颔首道:“我也是这般想的。”顿了顿,又道:“远兄弟若无事,不若陪我走一趟?”

这是因着陈斯远明晰内情,凤姐儿怕到时说不清楚。

陈斯远便颔首应下,二人连丫鬟也不领,径直奔着王夫人院儿而去。

须臾到得王夫人院儿,此时早已回返,王夫人正枯坐房中默诵经文。听闻二人相偕而来,顿时心下纳罕。

金钏儿将二人引入内中,王夫人瞥见凤姐儿面色凝重,顿时心下咯噔一声,失声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凤姐儿正要开口,陈斯远赶忙道:“还请太太屏退左右。”

凤姐儿方才反应过来,也道:“事关重大,不好让外人得知。”

王夫人颔首,便将金钏儿、玉钏儿两个打发了下去。

凤姐儿回头观量一眼,确信周遭再无旁人,这才紧忙将通灵宝玉失窃之事与王夫人说了。

陈斯远一直留意王夫人神情,便见王夫人身形踉跄,亏得凤姐儿眼明手快搀扶了一把,这才不曾自椅子上跌下来。

他心下暗忖,莫非这通灵宝玉是真的不成?

待王夫人缓和须臾,回过神来便叫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回来,那可是宝玉的命根子!”

凤姐儿赶忙朝陈斯远递眼神,陈斯远上前拱手道:“太太莫急,二嫂子方才已然吩咐了关门闭户,许进不许出。再者,也要查明门禁,那柳燕儿一介女流,便是再有能为又岂能神不知鬼不觉就走了?我以为必有内奸接应。”

王夫人恍然,推了凤姐儿一把道:“快,快去查明,定要将通灵宝玉追回来!”

眼见王夫人失了方寸,凤姐儿不敢耽搁,应了两声扭身就走。

内中只余下陈斯远与王夫人,陈斯远见王夫人惊慌失措,便踱步上前为其斟了一盏茶,递送过去道:“太太吃一盏茶压压惊。”

王夫人蹙眉接了过来,欲哭无泪道:“这可如何是好?那物件儿本就是宝玉的命根子,若是老太太得了信儿……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儿呢。”

陈斯远思量着道:“太太,晚辈有些僭越的话……”

王夫人不待其说完便道:“都这个时候了,远哥儿若是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来。”顿了顿,又道:“是了,远哥儿最有法子,那柳燕儿先前又是你的丫鬟,你可知她藏身何处?”

陈斯远苦笑道:“我连她为何要遁走都不知,又如何得知她藏身之地?”顿了顿,道:“事已至此,总要先行遮掩过去。如今我瞧着宝兄弟并无大碍……敢问太太,那通灵宝玉可有玄异之处?”

王夫人支支吾吾道:“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一直带在他身上……虽不见什么玄异,可宝玉戴着一直身子康健,也不曾生过大病。”

陈斯远哪里肯信?宝玉自小被精心照料,连黛玉染了风寒都要避开,又怎会无缘无故生重病?如此看来,那通灵宝玉真假难料啊。

因是陈斯远便道:“为今之计,外松内紧,本就是应当之理。柳燕儿能自府中遁走,料想必有内奸接应。就算不为了通灵宝玉,这内奸也容不得。”

见王夫人颔首,陈斯远又道:“至于往后,太太只怕须得作两手准备了。”

“哪两手?”王夫人问道。

“若是通灵宝玉寻了回来,一切都好说:”陈斯远瞧着王夫人道:“若是一时半刻找不回来,就算为着哄老太太安心,说不得也要来一出鱼目混珠。”

“鱼目混珠?”

陈斯远道:“内府造办处汇集能工巧匠,太太何不寻人仿个一般无二的?来日就算通灵宝玉寻了回来,也不好再让宝兄弟随身佩戴,不若戴着个仿的,如此丢了也不用心疼。”

王夫人犹疑道:“这……可行?”

陈斯远低声道:“假作真时真亦假。”

王夫人明显心动,挪动了下身子,又蹙眉道:“只是这物件儿来日又怎么个说法?”

“此事还不容易?”陈斯远笑道:“既是通灵宝玉,定有玄奇之处,这神物许是想要体察人间百态,这才飞遁而走;来日回转,想来是体察过了红尘俗世,从此安心护佑宝兄弟。”

王夫人面上数变,也不知心下如何做想。待好一会子,王夫人才叹息一声道:“远哥儿所说的……未尝不是个法子。只是此事不好让外人经手,既是远哥儿提议,我可否将此事托付给远哥儿?”

陈斯远既然要卖好,自然好事做到底,当下拱手应承道:“好,晚辈明日便去造办处走一趟。”

王夫人又忧心道:“远哥儿只怕不知那物件儿的形制。”

陈斯远笑道:“太太这儿可有炭笔?”

王夫人蹙眉思量道:“炭笔没有,倒是有两支松烟墨眉笔。”

当下亲自起身将眉笔拿了来,陈斯远接过来观量一眼,见其好似铅笔,只是笔芯质地柔软,还是三角形的。

陈斯远又问王夫人要了纸张,略略试了试,便快速在纸张上勾勒起来。他这一手素描手艺源自前世,记不清是幼时爱好,还是工作时自学成才,总之还是有些功底的。

少一时,陈斯远停笔,将纸张朝着王夫人展示:“太太请看,可与通灵宝玉有差别?”

王夫人扫量一眼顿时大喜:“不想远哥儿还有这等能为!”当下不迭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须得抛费多少银钱,远哥儿私底下与我说了就是。”

陈斯远摆摆手也不在意,道:“那柳燕儿到底曾是我身边儿的丫鬟,太太提银钱就太外道了。”

王夫人蹙眉道:“远哥儿这是什么话?就算先前是你身边儿的丫鬟,入府不过半日不就去了薛家?薛家还摆了酒呢!”

心下担忧一去,王夫人免不得埋怨起薛家来。自个儿家的妾室都管不住,这等人家又哪里是良配了?

若通灵宝玉找回来还好,但凡找不回来,这事儿薛家就别想轻易揭过!

正思量着,忽有金钏儿到得门前禀报道:“太太,姨太太来了。”

王夫人蹙眉叹了口气,看向陈斯远道:“远哥儿——”

陈斯远极为识趣,拱手道:“如此,晚辈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便会办理此事,待有了信儿再来回太太话儿。”

“好,金钏儿,代我送送远哥儿。”

金钏儿应下,紧忙提了个灯笼引着陈斯远往外走。金钏儿又与玉钏儿说了一嘴,玉钏儿便引着薛姨妈往内中行去。

陈斯远与薛姨妈正好撞了个对向,薛姨妈这会子心急如焚,当下只与陈斯远略略颔首便错身而过。

那金钏儿引着陈斯远进了园子,陈斯远遥遥瞥见四下灯火晃动,便暗忖只怕贾家的丫鬟婆子还在找寻。又回想起王夫人方才种种,他心下隐约觉着,只怕那通灵宝玉……也是假的!

思来也大抵能知道王夫人的心思。长子贾珠夭亡,王夫人老蚌怀珠,生怕二房没了嫡子,从而让贾母倒向大房。因是干脆造了块通灵宝玉出来。

也是凑巧,这回生的是个男孩儿,继而与那通灵宝玉凑在一处,自是惹得老太太疼爱有加。

谁知此举分明成了作茧自缚,因着那通灵宝玉,宝玉自小儿便养在老太太处,王夫人这个亲娘也管束不得,也因此与贾母渐生怨隙。

到头来这假物件儿一丢,王夫人又生恐贾母一时情急再病过去,这才就坡下驴应了自个儿方才之议。

自然,以上种种全都是陈斯远忖度,真相如何不得而知。不过他这会子对那通灵宝玉是半点兴趣也无。

转念一想,此番柳燕儿出逃,定是有贾琏帮衬。就是不知凤姐儿事后查到此事,这小两口如何计较了。

转眼到得自家小院儿前,陈斯远辞别来送的金钏儿,施施然进了院儿门,旋即搂了来迎的香菱道:“上回鲸油没了,可又买了?”

香菱顿时脸面羞红道:“大爷前几日半死不活的,莫非还想作怪?”

陈斯远嘿然道:“此一时彼一时。”

那尤三姐床笫之间尤为癫狂,尤二姐又是个内媚的,他招架不住也是有情可原。可对付不了尤氏姊妹,他还对付不了香菱与红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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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小院儿情形,却说凤姐儿发了狠,关门闭户之余,将下晌时各处的门子尽数叫到自家院儿中,逐个提审。

仪门、角门处婆子俱都摇头,只道不曾瞧见柳燕儿。待到得守园子东角门的秦显家的上前,凤姐儿依样问询,秦显家的先前也是摇头不已。

凤姐儿蹙眉拍案道:“你也别想着唬弄我,过后我总要寻了洒扫婆子问话,但有对不上的,这事儿就别想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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