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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讥讽(1 / 2)

(' 第153章 讥讽

小厮追出去不多时,旋即哭丧着脸儿捂着腮帮子回返,说道:“小的实在拦不住远大爷,瞧着远大爷这会子都要到宁国府门前了。”

贾蓉扶着门扉已然缓过来少许,双眼一片茫然,只觉了无生趣。早知这姓陈的如此不好招惹,那嫽俏的姑娘家有的是,何至于去撩拨尤二姐?

贾蓉心下后悔不迭,再没脸待在小院儿,只得叫了小厮搀扶着急急往宁国府而去。

待人一走,尤三姐便乜斜一眼尤二姐,轻哼道:“蓉小子肚子里什么牛黄狗宝你又不是不知,非要招惹来,如今倒好,招惹出是非来了吧?”

尤二姐先是蹙眉惆怅不已,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抿嘴一笑,说道:“妹妹说的是呢。”

那远兄弟定然吃醋了吧?错非如此,又怎会将那蓉小子暴打了一通?想明此节,尤二姐顿时得意不已。心下暗忖,这天下间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儿,便是惹了是非又如何?

回头小意温存,定哄得那远兄弟回心转意……说不得此番还能坏事变好事儿了呢。

尤二姐暗自舒了一口气,想着尤老娘旁的说法都不对,唯独一条: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远兄弟是个出手阔绰的,她也不求旁的,每月有五两银子月例,再有丫鬟、婆子伺候着,一应吃穿用度不曾短了,她便能踏踏实实跟着其一辈子。

若是来日能进门做个良妾,那就更好了。她可是听闻了,那林姑娘生下来就单弱,不像是个能生养的。如此一来,自个儿不去奢望,自个儿的孩儿说不得来日也能继承家业呢。

又想起陈斯远种种,只觉样样可心。

那金瓶梅词话里有云,最能打动女子心的,便是那潘驴邓小闲。

尤二姐此时回想起来,远兄弟生得好看,占了个潘字,出手阔绰又极有本事,占了个邓字,上回留宿,三姐儿吵嚷了半宿,只怕这驴字也占了。唯独因着三姐儿儿对自个儿不假辞色,又因考取功名而不得空闲。

尤二姐便暗忖,这世间的好事儿又岂能都占了去?远兄弟能占了三样已是难得。

尤二姐想到此节,不禁翘了嘴角。

一旁的尤三姐又是另一番心思,心下满满都是陈斯远含怒出手,将蓉小子打得满地乱滚的情形。尤三姐是个泼辣性情,最喜这等能压服自个儿的男子气概。

因是浮想联翩之际,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俏脸泛红,紧紧并拢了双腿。心下只盼着陈斯远寻了贾珍说道过后,能回返小院儿,夜里正好效鸳鸯交颈,行那鱼水之欢。

此时尤二姐回过神来,不禁蹙眉道:“远兄弟此去……不会有事儿吧?”

尤三姐得意道:“远哥哥最有本事,哪里会有事儿?此番蓉小子有错在先,再如何计较,这不是也落不在远哥哥身上。”

话是这般说的,可尤三姐想起那便宜姐夫贾珍在宁国府素来说一不二、恣意妄为惯了,心下生怕陈斯远吃了亏。因是蹙眉略略思量,起身便道:“春熙,为我更衣,我过去瞧一眼。若宁国府敢欺负了远哥哥,我定跟那姓贾的拼了命去!”

尤二姐唬了一跳,紧忙起身来拦,说道:“妹妹莫胡闹,你若去了……回头儿妈妈那里如何交代?”

“我用交代?他们父子两个鲜廉寡耻,存的什么肠子当我不知?敢动远哥哥一根手指头,我便将秦氏的事儿张扬得满城皆知去,看到时候他们家还有没有脸!”

尤二姐又道:“好歹看在大姐情面上。”

尤三姐一把推开尤二姐,蹙眉道:“你别提她!她什么心思你不知?大哥别说二哥,咱们没拿她当亲姐姐,她也没拿咱们当亲妹妹。妈妈三天两头打秋风,再是当日贴补了嫁妆也早就连本带利还了。

既如此,哪里还有什么情面?”

春熙素知家里做主的是尤三姐,因是紧忙伺候尤三姐披了外衣,又提了灯笼预备着,随着三姐便往那宁国府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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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斯远一巴掌将贾蓉的小厮打跑,抬脚大步流星绕过横街,脸上面沉如水,若说气恼,暴打了贾蓉一通之后便已经气消了。他心下知晓,自个儿如今什么位份都没有,所有的依仗都是空的。

是以对于贾蓉这等试探着伸出爪子的,须得狠辣斩断,不然往后还指不定有多少麻烦找上门来呢。

再者说了,因着自个儿之故,宁国府贾珍平白得了一笔财货,此时上门理论,于情于理贾珍都不会放过贾蓉。

陈斯远素来谋定而后动,正是先前思量分明、心下有了成算,这才敢暴打了贾蓉之后,又找上门来。

转眼到得宁国府角门前,陈斯远眉头深锁,面上含怒。

有眼尖的门子紧忙下得台阶来躬身作揖:“远大爷这是——”

“通禀一声儿,就说我有要事来寻珍大哥!”

门子眼见陈斯远神色不对,应承一声扭头朝着同伴递了个眼神,后者不迭跑进去通禀,门子又陪笑将陈斯远引入倒座厅。

谁不知这位远大爷才名卓著,又得了贵人赏识?因是门子才不敢上前触霉头。

略略等候,便有总管赖升寻来,意味深长地扫量陈斯远一眼,旋即客客气气将其送进仪门。

赖家前后在陈斯远身上吃了几回亏,单是银子就赔出去不少,更是闹得坏了名声。这会子赖升也陪着小心,生怕招惹了这位远大爷。

入得仪门里,又有婆子引路,须臾便到了宁安堂。

过抱厦进得宁安堂里,抬眼便见贾赦、贾琏正与贾珍吃着酒。

贾珍笑着招呼道:“远兄弟可算来了,方才便打发人去邀你,谁知你还不曾从国子监回返。”

贾赦抚须道:“远哥儿既来了,那就一道儿入座。”

陈斯远沉着脸拱手一一见过礼,见其神色不对,贾珍赶忙扭头看向贾琏,却见贾琏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贾珍心下不禁愈发纳罕。

此时就听陈斯远开口道:“这酒席就不吃了,我今儿个不请自来,是要问珍大哥讨一回公道。”

贾珍蹙眉道:“远兄弟有事不妨直说。”

陈斯远便道:“姨夫也知我少年心性,有几分贪慕女色,是以便寻了一门外室,就安置在后街小枝巷。”

贾赦与贾琏对视一眼,心下自是门儿清。陈斯远虽掩去了姓名,可小枝巷离荣国府极近,谁不知那处住着尤三姐?

二人一并看向贾珍,就见贾珍板了脸,心下已有了几分猜测。

果然就听陈斯远怒不可遏道:“谁知今日我散学过去观量,蓉哥儿竟不请自来,还胆敢轻薄我那外室!我自问没一处对不起蓉哥儿,更无一处对不住宁国府,还请珍大哥赐教,可是兄弟有哪处做的不对了?”

陈斯远此言遮掩了姓名,倒是将贾蓉的另一罪过也一并遮掩了。尤二姐、尤三姐名义上可是尤氏的亲姊妹,继子调戏继母的亲姊妹,这是乱了伦常!若被御史风闻奏事,贾蓉自是得不了好儿,只怕连贾珍也得被降爵!

贾珍此人在宁国府无人约束,因是横行无忌,可到得外头到底还要几分脸面。因是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一拍桌案恼道:“还有此事?荒唐!远兄弟放心,今日我定将这个畜生好生教训一通!”

顿了顿,朝着门外的婆子吩咐道:“来呀,将那小畜生押过来,再将家法一并拿来!”

贾琏见此,开口转圜道:“许是蓉哥儿喝多了酒、乱了性也是有的,珍大哥也不必太过气恼——”

不待贾珍开口,陈斯远便道:“琏二哥这话说的不妥,哪儿有跑到我外室房里撒酒疯的道理?”

若换做旁的事儿,说不得贾赦还会劝说几句。奈何这尤三姐、尤二姐身份不同寻常,贾赦实在不好开口转圜,因是便呵斥道:“琏儿少浑说。”扭头又与贾珍道:“蓉哥儿整日飞鹰走马、倚红偎翠的,实在不像话,珍哥儿是得管束一二了。”

贾珍颔首,拱手道:“还请远兄弟入座,今日定给远兄弟一个交代。”

贾珍如此识趣,陈斯远便拱手应了,行了几步坐在贾琏下首。那贾琏讪笑一声,暗忖自个儿就不该胡乱开口,当下紧忙为陈斯远斟茶。

少一时,那贾蓉还不曾押来,反倒是得了信儿的尤氏快步寻了过来。

入得内中,尤氏便慌慌张张与众人见了礼,这才蹙眉道:“我怎么听闻老爷寻蓉哥儿要打要杀的?到底是何事?”

贾珍破口大骂道:“蠢妇!若不是你每日里骄纵着,那畜生岂会犯下今日大错?”

尤氏被骂得不敢还口,只闷头不语。恰此时赖升进来回道:“老爷,蓉哥儿带到了!”

说话间便有两个婆子扶着贾蓉入内。这贾蓉也是诡诈,生怕挨了贾珍暴打,干脆在外头滚了一身尘土,浑身弄得脏兮兮不说,更是挪着步子好似不良于行。

贾珍哪里管这个?见其入内,探手抄起酒杯起身就砸了过去。

那酒杯不曾砸到贾蓉,倒是将一旁的婆子砸了个正着。

“好畜生,你可算回来了,今儿个定要给你个好儿!”

那贾蓉吓得两股战战,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求饶道:“孩儿错了,多喝了两碗猫尿,这才失了态。父亲宽宥,远大叔见谅啊!”

贾珍上前一记窝心脚将贾蓉踹翻,一把夺了后头小厮手里的棍棒,抡起来兜头盖脸就打!

贾蓉抬手抵挡了一下,顿时惨叫一声,紧忙抱头趴在了地上。

那贾珍发了性子,余下人等只敢远远的替贾蓉求饶,却无人敢上前阻拦。尤氏咬着下唇思量半晌,眼看再打下去就要闹出人命,赶忙上前拉了贾珍道:“老爷消消气,再打下去就——”

“贱妇,滚!”一巴掌将尤氏打翻,贾珍又要抡起棍棒来。

贾赦实在瞧不下眼,出口道:“差不多了,珍哥儿且住!”

贾珍身子定了定,到底将棍棒撂下,指着那贾蓉道:“狼心狗肺的下流种子,我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贾赦起身吩咐道:“还不把蓉哥儿抬下去医治?”

赖升瞧了贾珍一眼,见其并无异议,这才赶忙摆手,叫了小厮将胡乱哼哼的贾蓉抬了下去。

贾赦这会子负手踱步道:“养而不教父之过,这教导小辈,可不好只用棍棒说话,总要教清楚内中道理。”

贾珍连连应是,一旁的贾琏听得直愣神——不好只用棍棒说话?那前二十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但凡忤逆一点儿,大老爷贾赦打起来可不比贾珍轻啊!

贾珍蹙眉说道:“都怪我庶务繁忙,反倒对蓉哥儿短了管教。”当下又吩咐道:“传我的话,往后半年不许蓉哥儿踏出宁国府一步。若谁敢私下放走了,我便拿你试问!”

赖升等纷纷应下,大气不敢喘一声儿。

贾珍这才转头拱手道:“远兄弟,今儿个实在对不住了。”

陈斯远面上和缓下来,说道:“珍大哥情高德厚、处事公道,在下敬服。”

贾珍铁青着脸说道:“远兄弟放心,往后若是那畜生再敢胡作非为,我干脆就将其打杀了账,免得来日为祸一方!”

陈斯远赞叹之语不要钱也似说将出去,好歹暂且将此事揭过,维系了个面上和缓。

至于贾珍私底下如何想,关陈斯远何事?宁国府再是大宗,也管不得他这个外姓人头上。

事已办妥,陈斯远也不多留,客客气气与贾珍辞别,这才往外而去。

因着陈斯远这一搅扰,余下三人也没了兴致。贾赦、贾琏也要回返荣国府,贾珍便请二人稍待,返身从后头取了一副前明鸿宝先生的《舞鹤赋卷》赠与贾赦。

贾赦自是大喜过望,这一副字拿出去起码值一千五百两,贾珍果然会做人。当下叔侄二人其乐融融自是不提。

却说陈斯远被赖升礼送出宁国府,方才行了几步,忽而便从私巷里出来两人拦住了去路。

此时天色已黑,借着春熙挑着的灯笼,陈斯远方才瞧清来者乃是尤三姐。

“妹妹怎地来了?”

尤三姐上前扯了陈斯远的双手关切道:“远哥哥可无恙?”

陈斯远笑道:“我能有什么?本就是我占着理,珍大哥方才大怒,又将贾蓉好一通打,此一番只怕没十天半个月的,贾蓉是下不得床了。”

尤三姐顿时舒了一口气,笑道:“如此就好,我方才还琢磨呢,若远哥哥再不出来,我就打进宁国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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