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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找死(1 / 2)

(' 第152章 找死

却说凤姐儿急急自荣庆堂出来,绕到后头走穿堂便到了粉油大影壁前,寻了个洒扫的婆子问道:“二爷可回来了?”

婆子躬身道:“回二奶奶,二爷方才就回来了,一直等着大老爷召唤,又吩咐了丫鬟打水准备沐浴……”

凤姐儿不待其说完,便绕过粉油大影壁进了自家小院儿。

入得正房里,便听得西梢间里传来贾琏逗弄巧姐儿的声音。挑开帘栊,果然便见贾琏用筷子蘸了酒水让五岁的巧姐儿嘬。

不待凤姐儿叫停,巧姐儿已然嘬了一口,随即顿时眉头紧皱,咧嘴哭闹道:“辣!爹爹骗人!”

贾琏乐得前仰后合,凤姐儿紧忙将巧姐儿抱在怀里,蹙眉叱道:“多大的人了,哪儿有这样当爹的!”

贾琏笑着没言语。凤姐儿哄了巧姐儿一番,喂其喝了一碗奶子,这才交给小丫鬟丰儿去带。

平儿也知趣,当下将丫鬟、婆子俱都打发出去,独留夫妇二人私底下说话儿。

人一走,凤姐儿凑坐炕头,眼见贾琏仰脖滋溜一口饮了一杯酒,凤姐儿紧忙为其斟满,说道:“这一回累着了吧?”

贾琏哼声道:“来回三千多里,你说呢?”

凤姐儿蹙眉道:“掺和进这等事儿,你先前怎么不与我说一声儿?”

贾琏丢了一颗长寿果进嘴,乜斜一眼苦笑道:“我都不知是何事,大老爷只给了两封书信,让我往津门去接应芸哥儿。等到了地方才知,是要拦截乌进忠、乌进孝两兄弟。芸哥儿背后中了箭,不好骑马奔行,最后还是我往锦州走了一遭,这才将乌家二人截停。”

顿了顿,又饮了一杯酒,贾琏抹嘴道:“这还没完,其后芸哥儿追上来,咱们又往关外庄子走了一遭,求了当地巡检,这才将乌家其余人等尽数拿下。”

凤姐儿略略心疼,说道:“知道你此番劳顿了,只是这事儿……如今不大好说。”

凤姐儿心下想的分明,有老太太照看着,不拘是大房还是二房,都不敢闹得太过了,总要维系个表面太平;若有朝一日老太太真个儿撒手不管了,说不得大房、二房就会闹得鸡飞狗跳!

这大房占着名义,承袭了爵位,家产自该大房占了大头;可二房的姑妈背靠王家,又岂是好相与的?更不消说大姑娘才选凤藻宫,不日便要省亲回家呢。

凤姐儿原本左右逢源,如今却落得个两头不讨好。论起来,她既是大房的媳妇,又是二房的亲戚,不论帮哪一边都不大合适。

她心思重重,贾琏瞧在眼中,不禁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说我,咱们能顾好自个儿就不错了。长辈如何闹,那是他们的事儿,又与咱们何干?”

凤姐儿嗤的一声道:“你说得轻巧,你又没夹在当间儿,自然不知道内中的为难。如今看来,两边都得罪不得……不然,说不得来日爵位都没了咱们的份儿呢。”

“爵位?”贾琏一怔。

凤姐儿撇嘴道:“别忘了大太太如今还怀了一个呢。若是个女儿还好,大不了陪送一份嫁妆……若是个男孩儿,呵,来日还有的说道呢!”

贾琏端着酒盅犯了思量,正要撂下,忽而外间有婆子寻来,道:“二爷,大老爷叫二爷过去说话儿。”

贾琏干脆撂下酒杯,方才起身,随即便有大丫鬟琥珀寻来:“二爷,老太太叫二爷过去问话呢。”

“这——”贾琏一时间哭笑不得,不知该往何处去。

凤姐儿就道:“你去大老爷那边厢,老太太那儿我去答对。”

夫妇二人起身各自而去,自是不提。

……………………………………………………

凤姐儿院儿旁,隔着李纨房便是教导三春处的三间小抱厦。

这日黛玉业已好转,便也随着三春一道儿学习女红。待散学时四个姑娘家自抱厦中出来,正要一道儿往贾母处顽闹一番,忽而便见宝玉蹙眉快步迎了过来。

几人见过礼,宝玉便问道:“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

迎春笑道:“宝兄弟这话问的,每日都要往老祖宗处去说说话儿,这会子自然是要去荣庆堂。”

话音落下,宝玉摇头摆手,说道:“不可不可,老祖宗这会子正气恼着,我看你们还是别去了。”

探春讶然道:“老祖宗怎么就气恼了?”

“还不是因着那乌家兄弟?”宝玉当下便将从金钏儿处听来的一并说了出来。

待听闻乌家几十年贪占了十几万银子,三春、黛玉顿时面面相觑。

宝玉就道:“这会子老祖宗正叫了琏二哥问话呢,我看咱们还是躲一躲吧。”

三春与黛玉纷纷点头,计较一番,干脆便往园子中来。

孟春时节,春暖开,园中鸟语香,一派欣欣向荣。几人略略商议,便往西南角的亭子而来,谁知到得近前却见宝钗正在此处喂鱼。

于是众人聚拢在一处,便在亭子里顽闹。

过得半晌,探春又提起乌家之事,小惜春就忍不住说道:“乌进忠前一回还送了我个物件儿,瞧着慈眉善目的,谁知私底下竟是这个德行!”

探春笑道:“四妹妹不知,大凡一个人有德行的,爱名节的,都一套那些吃斋念佛的才好呢。但那吃斋念佛的,未必就是好的。”

话一出口,迎春就觉不对,斜眼观量,果然便见宝钗略略蹙眉。这家中吃斋念佛的人里,正好有个王夫人。若是传进王夫人耳朵里可是不妙。

因是迎春便找补道:“三妹妹这话啰嗦,不过是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那乌家兄弟几十年前也极乖顺,到了关外庄子里,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可不就将主子忘在了脑后?”

众人便纷纷唏嘘一番,将探春失言之事遮掩过去。

宝玉见黛玉一直不放声,忍不住问道:“妹妹怎地不说话儿?”

黛玉白了其一眼,说道:“你家里的事儿,我如何好说话儿?”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虽不管事,心里每常闲了,替你们一算计,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省俭,必致后手不接。”

探春闻言顿时颔首连连:“林姐姐这话在理,正所谓量入为出,如今开销实在太大了些。”

迎春说道:“有什么法子呢?大姐姐省亲之事总不能俭省了。”

宝玉便笑着说道:“要我说啊,你们实在是杞人忧天。来日若用度不够了,下头自会俭省……况且再如何俭省,还能俭省到咱们身上不成?”

宝钗闻言便要驳斥了,可张张口,又生生忍了下来。她自知自个儿出言,必不得宝玉之意,因是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眼见三春打趣了宝玉一番,宝钗忽而说道:“乌家兄弟拘押了回来,那关外庄子如何处置了?”

宝玉自是听了一耳朵的,只是此事涉及陈斯远,宝玉便含混道:“我也不知,要不你们回头儿自个儿打听去?”

不料,正巧此时司棋寻了过来。悄然入得内中,听闻宝玉这话,顿时笑道:“可巧,方才我听了一耳朵,好似远大爷想了个法子,如今关外庄子都平息了,说不得年底进贡比往年还多一些呢。”

探春顿时欢喜道:“果真?不知远大哥想了个什么法子?”

司棋暗自庆幸,幸亏方才听姥姥说仔细了,不然这会子可就交代不明白了。当下便笑着将那工分制一一说将出来。

待司棋说罢,那懵懂的惜春还分辨不出好赖来,探春已然合掌赞叹道:“好,好一个工分制!如此一来,岂不是免了庄头盘剥?”

黛玉自是心下暗赞不已,奈何事涉陈斯远,她却不好开口了。

宝钗自是另一番心思,赞叹陈斯远设计精妙之余,便想着薛家也有些田庄,不若回头儿也试着施行这工分制。

迎春听闻探春说过,也笑着颔首道:“这法子巧妙,有道是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若不想人把持了庄头欺上瞒下,就合该过几年就换一回庄头。只是府中派去的却不知稼穑,反倒坏了事儿,如是方才让乌家把持了庄头几十年。

这往后推行了工分制,又有督管四下清查账目,若庄头干不好,不待咱们说什么,只怕那些庄户就要不干了。”

宝玉如今最听不得陈斯远的名字,闷声听了半晌,哪里还待得住?干脆一声不吭抽身便走。

探春瞥见宝玉走了,紧忙叫道:“宝二哥往哪里去?”

宝玉只扬了扬手,一句话也不曾回。

宝钗观量一眼,不禁掩口笑道:“三妹妹还问得出口,岂不知宝兄弟如今最听不得远大哥的名号?”

探春眨眨眼,忍不住看向黛玉。黛玉顿时羞恼道:“好你个探丫头,他要如何又与我何干?怎地又来看我?”

探春便掩口打趣道:“容儿姐姐,我往后再也不敢了,咯咯咯——”

却是上一回陈斯远为黛玉取字为容,探春甫一说出口,黛玉哪里还绷得住?又羞又恼之下,起身便来捉探春。

探春咯咯笑着求饶不迭,身子穿蝴蝶也似四下兜转,虽年纪稍小,身子骨却比黛玉强了不少,因是黛玉扑了半晌也是徒劳,最后只得气喘吁吁叫探春‘琼儿’。

宝钗娴坐一旁,笑看她们两个打闹,尾指却悄然在手心写了个‘洛’字。许是因着众人的字她都知晓,偏生她自个儿的却无人得知,因是宝姐姐心下略略有些舒爽……盖因,那是她与陈斯远之间的隐秘?

……………………………………………………

却说这日陈斯远散学后也不急着出国子监,等一众友人齐聚了,这才四下拱手道:“过几日在下摆酒纳妾,还请诸位一道儿来热闹热闹。”

王仲方等自是好一番揶揄、打趣,只道到了时日一准到场。

陈斯远四下陪笑,待送过了一众友人,这才自国子监里出来。小厮庆愈迎将上来,不待陈斯远到得马车近前,便有一熟悉身形遥遥拱手:“陈公子,我家王爷有请。”

陈斯远扭头一瞧,果然是那侍卫。

那侍卫不禁笑道:“陈公子请吧,还好王府就在近前。”

陈斯远搭眼一瞧,燕平王府就在国子监斜对面,可不就是近在眼前?当下也不用乘车了,安步当车随着那侍卫进了王府。随即又被小太监请到偏厅等候,过了足足一盏茶光景,那燕平王才哈欠连天而来。

入得内中,陈斯远紧忙见礼,燕平王随意摆摆手,随即指点着陈斯远道:“本王只道你用心攻读,是以这些时日一直不曾打发人去寻你……你倒是忘性大,王府近在眼前也不知登门!”

陈斯远道:“这,王爷日理万机——”

“说人话!”

“忙忘了。”

燕平王眨眨眼,嗤的一声乐了,笑道:“你倒是实话实说啊。”顿了顿,这才说道:“六百里加急,昨儿个得的信儿,船队业已回了松江,不日便将船上财货发卖,最迟七月里便能兑成银钱。你那谋划,如今可以着手施行了。”

陈斯远紧忙拱手道贺。

燕平王却不在意,说道:“为此事,本王忙了一日。本想过几日再寻你,谁知你竟又闹出动静来。”

“啊?”陈斯远抬眼看了燕平王一眼,非但是面上,便是心下也极为不解。

“装糊涂?”燕平王俯身问道:“我来问你,那工分制是怎么回事?如此好事,怎地不与本王交代?”

“啊?”

这下子陈斯远愈发愕然了。

燕平王叹息一声道:“若不是慎刑司番子今早将关外事宜递送过来,本王尚且不知你对皇庄一事也有谋划。”

陈斯远眨眨眼,这才心下恍然。因着太宗李过之故,是以大顺勋贵,乃是皇家的庄田大多都在关外。这贾家受困于与庄田远隔之苦,只怕皇家更是如此。

自大顺横扫六合,皇室征关内田土两百余万亩,征关外田土一百九十六万五千亩,此后略有增减,却一直维持此规模。

此时内府旗下有庄头五百二十三名,稻米庄头四名,豆粮庄头六名,关外庄头二百十九,热河等地庄头一百三十六名。这还没算各处牧场、矿场、猎场,若是全都算上,只怕庄头加起来将近千人!

贾家那几个庄子算得了什么?皇庄才是老大难题!

欺上瞒下时有发生,官逼民反偶尔有之。更有甚者,太上在位年间,有京畿庄户受不住庄头盘剥,干脆揭竿而起。恰逢该年京畿大旱,一时间汇聚数千人,吓得太上险些西狩!

想明此节,陈斯远紧忙起身拱手道:“王爷,此议乃是在下一时兴起,也不曾施行过,并不知好坏。在下便想着先行在贾家施行了,看过效果才好禀报王爷。”

燕平王笑着指点陈斯远道:“鬼话连篇,你这不要脸的劲头合该混迹官场。罢了,过后将此议想些列成条陈,尽快交与本王。若果然得空,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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