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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撞破好事(1 / 2)

(' 第127章 撞破好事

当下邢夫人与王夫人回返正房,凤姐儿正答对女眷,忽而瞥见二人其乐融融竟好似从无芥蒂一般,不由得啧啧称奇。

大房、二房素来维系表面融洽,实则内里勾心斗角的还少了?这二人何时这般融洽了?

凤姐儿不由得暗自警醒,生怕这两个合起伙来对付自个儿。当下安置了席面,转头寻了平儿扫听,主仆二人嘀咕半晌也不得其法,只得暂且按下。

待转过天来忽而得了信儿,邢夫人打发丫鬟来说贾芸另有差事,园中木买办的差事让凤姐儿另择他人。

凤姐儿不禁愈发狐疑,偏生扫听一番也不知缘故。

这日是王夫人宴请,凤姐儿与其乃是姑侄女,照着规矩也去帮衬。谁知才到王夫人院儿中,便瞧见王夫人笑着将陈斯远礼送出来。

古怪!远哥儿何时与王夫人这般亲近了?瞧自个儿姑姑那情形,好似真将远哥儿当做自个儿外甥了一般,比那大太太还要热络几分。

王夫人招呼凤姐儿一嘴,又与陈斯远道:“远哥儿,姨太太那边厢也算自家亲戚,虽前头有些龃龉,可好歹漫天云彩都散了。远哥儿瞧着是不是——”

陈斯远笑着拱手道:“太太多虑了,这营生也不是我自个儿的,姨太太想插一脚也无妨。”

王夫人顿时松了口气,赞道:“远哥儿瞧着就是个有气量的。如此,我先代姨太太谢过哥儿了。”

“太太客气了。”陈斯远又与凤姐儿招呼一声,这才拱手离去。

他一走,凤姐儿才上前道:“太太是帮着姨太太说项?”

王夫人笑着道:“是有这心思。远哥儿这孩子为人处世真个儿没的说,有了什么好处都想着亲戚。”

原是这般。

凤姐儿也笑道:“可说是呢,前一回就赚了些,这一回托远兄弟福,怕是又能赚上几百两呢。”

当下姑侄女二人说笑着进得内中,凤姐儿心下不由得暗忖,莫非就只是这般简单?

一连几日,荣国府宴请不断。王夫人之后,跟着是薛姨妈、李纨、凤姐儿宴请。

薛姨妈只请了府中女眷,还特意打发薛蟠叫了陈斯远来。席间因着人多不曾多说,不过薛姨妈对陈斯远赞赏连连,显是得了王夫人的信儿。待酒宴结束,薛姨妈还与陈斯远说了,待过几日再单独宴请陈斯远。

李纨那处请的只是女眷,宝玉那货倒是腆着脸去凑了热闹,陈斯远要脸,也就没去。

倒是凤姐儿处,贾琏那厮一改往常,见了面好一番热络,席间又自饮数杯赔罪,陈斯远顺坡下驴,干脆打着哈哈与其将过往恩怨揭过。

展眼已是初十,这日陈斯远正琢磨着往那闲趣书寓走一遭,忽而便得了一份礼。却是外间送来个小包袱,红玉面色古怪提了进来,也不放声便交给了陈斯远。

“谁送来的?”陈斯远纳罕道。

红玉抿嘴笑道:“大爷自个儿瞧瞧就知道了。”

陈斯远打开包袱,见内中是一双鞋。这样式……这针脚……还是别提了。陈斯远思量半晌,不确定道:“尤三姐?”

香菱也凑了过来,虽也被那鞋子丑得忍俊不禁,却为尤三姐说话道:“总是人家一番心意。”

陈斯远也不嫌弃,干脆褪下鞋子换了上去,走了几步赶忙又换了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太宗李过之功,此时鞋子已然分了左右,奈何陈斯远穿上便觉两只鞋好似都是右脚……莫非尤三姐拿了单只鞋样子做了一对双拐的鞋子来?

正挠头不已之际,香菱就道:“这鞋子……瞧着倒是与我做的那双差不多,大爷等着。”

说话间香菱进得内中,不一刻果然捧了一双鞋子来。香菱女红与红玉差不多,鞋子中规中矩,针脚细密。陈斯远换了一只新鞋,这鞋子舒坦多了。

想着年前应承过要登尤家门,陈斯远便道:“静极思动,我今儿个出去访友,暂且不用给我留饭了。”

红玉作怪道:“留不留饭不要紧,要紧的是大爷记得回来。”

陈斯远哈哈一笑将此事揭过,穿戴齐整了正要出门,又有梨香院的丫鬟同喜送来帖子,定下正月十四宴请陈斯远。

陈斯远郑重应下,这才打发了同喜。待出得小院儿,遥见东大院里亭台楼阁起了大半,中间的省亲别墅便是年节时也不曾停工。陈斯远便想着,待今日回来的早,也往园子里游逛游逛。

今日和风煦日,陈斯远干脆往前头领了马匹出行,先行到得护国寺左近采买了四样贺礼。一包苏式点心,一包六安茶,一包瑶柱,一包上品燕窝。提着这四样礼物,陈斯远直奔尤家而去。

不一刻到得金井胡同,赶巧迎面正撞见迈着八字步而来的邢德全。

邢德全那货揉了揉眼,合掌笑道:“好外甥又来看舅舅了?啧啧,你来就来,怎地又提了不少东西。”

陈斯远哭笑不得,下马见礼,赶忙道:“今儿个不是来看三姨。”

邢德全瞪着牛眼道:“那哥儿这是——”说话间眼见陈斯远一扬下巴,邢德全顺势看将过去,待看见是尤家门第,顿时蹙眉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怎么跟她们家扯上干系了?”

陈斯远笑而不语。

邢德全忽而心领神会,笑着指点道:“好小子,还道你是个本分的,原来喜欢闺阁里的姑娘。罢了,今儿个就算了,改明儿舅舅领你往各处胡同转转。啧,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的?舅舅领你开开眼,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风情。”

陈斯远有心劝慰,却知这货便是当面听了,过后也得当成耳旁风。罢了,只希望邢德全来日不要染了脏病。

当下二人分开,陈斯远牵马到了尤家门前上前叫门。

有老家人开了门,见来的是陈斯远,顿时喜道:“快说与安人、二姑娘、三姑娘,有贵客登门!”

陈斯远心下纳罕,不知自个儿怎么就成贵客了。

少一时,尤三姐先从里头跑出来,见了陈斯远,霎时间一双眼睛水润润,掐着发梢抿着嘴唇,偏生面上还挂着笑意。这内中既有幽怨,又有欣喜。

随即尤老安人与尤二姐也迎到了仪门处。尤老安人瞥见陈斯远,顿时笑道:“远哥儿来了?莫杵着了,快往里走,诶唷唷,远哥儿如今可是贵客啊。”

陈斯远略略思忖,便将尤老安人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料想这些时日邢夫人逢人便宣扬,那海贸一事定然又传了出去。一千两放出去半年,回来就是一千三、四百两,这等好事儿哪里寻去?

陈斯远心下了然,笑着与尤老安人、尤二姐招呼过,便随着几人一道儿往正房而去。那尤三姐缀后一步,频频朝着陈斯远眉来眼去,张张口欲言又止,碍于尤老安人尚在,到底没说出话儿来。

进得正房里,尤老安人殷切招呼陈斯远落座,陈斯远便将提了的贺礼送上。

尤老安人瞥了眼四样礼物,眼见除了那点心外俱都价值不菲,顿时笑容更盛。

待落座后奉上香茗,尤老安人就道:“早前见了远哥儿几回,我便觉着远哥儿来日必有前程。谁知这才没两个月,转头儿远哥儿就结识了燕平王。咯咯……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真真儿是有福之人不用愁啊。”

陈斯远回道:“也是侥幸,我也不知当日结识之人就是燕平王。”

尤老安人道:“听说哥儿这回又要办海贸?不知这回要多少银子才能插一脚?”

陈斯远回道:“还是一千两插一脚……莫非安人有意?”

尤老安人顿时犯了思量,只道:“这一千两可不是小数,我回头儿凑凑,若凑得了再去寻哥儿计较?”

“好,都随安人。”

说是老安人,实则尤二姐才十五、六,尤老娘这会子不过三十三、四,比薛姨妈还要年轻二、三岁。宁国府的尤氏与邢夫人年岁相当,若不是知情之人,只怕尤氏与尤老娘站在一处说是姊妹都有人信。

这尤老娘也知趣,与陈斯远攀谈一会子,便起身道:“难得哥儿登门,今儿个可要不醉不归,二姐儿、三姐儿与哥儿聊着,我去张罗席面去。”

当下尤老娘起身离去,内中便只余下陈斯远与尤二姐、尤三姐。

尤三姐心下雀跃不已。年前时尤老安人还极不待见陈斯远,只说其是个穷措大。年后情势顿时为之一转,邢夫人四下宣扬,陈斯远得燕平王之命办海贸营生之事传得人尽皆知,好些个勋贵人家都动了心思。

便是家主矜持些,那些命妇也拿了体己银钱打算插一脚。

尤家母女三人年里往宁国府走了两、三回,听得此事竟是一回比一回动静大!

尤老安人起先还将信将疑,待后来自是信了的,霎时间便对陈斯远转了看法。

于她而言,那东华门外唱名之事虚无缥缈,哪儿有得了贵人赏识来得要紧?

刻下尤老安人一走,尤三姐便禁不住抿嘴笑着看向陈斯远,张口又要说话儿,忽而又见尤二姐好生端坐在那儿,却是半点要挪地方的意思也没。

尤三姐略略蹙眉,心下有些别扭,却也凑过来在陈斯远身旁落座,提了茶壶为其斟茶,温顺问道:“怎么骑马来的?也不怕染了风寒。”

“今儿个天儿暖和,围了斗篷不怕的。”

尤三姐又道:“提几样点心就是了,何必买那么多好东西?”

“初次登门,总不好太寒酸了。是了,那血燕你多吃些,听说此物最是滋补。”

尤三姐抿嘴应下,看向陈斯远的目光里满是遮掩不住的情意。过了一会子,又道:“初五那日就要去寻你,想着你事儿也多,也就没去。是了,鞋子可收到了?我,我手笨,做的不大好。”

何止是不大好?简直就是没法儿穿。

陈斯远笑着晃了晃右脚上的鞋子,尤三姐瞥了一眼,又见其左脚鞋子样式不大一样,便纳罕道:“怎地只穿了一只?”

陈斯远道:“你还说呢,两只都是右脚,你让我怎么穿?”

“啊?”尤三姐一拍额头,懊恼道:“糟了,定是忘了将鞋样子翻转过来。”说罢自个儿也咯咯咯笑了起来。

二人正说得热络,忽而便有一双素手端了一碟茶点来,陈斯远抬头,便见尤二姐恬静笑道:“远大哥吃些茶点,离饭口怕是还要一些时候呢。”

远大哥?没记错的话尤二姐比他还大一些呢。

“哦,谢过二姐儿。”

尤二姐屈身一福却不曾退下,好似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是了,总听三妹说起远大哥尤擅诗词,却不知近日可有新作?我与三妹不大读书,却也喜柳永的隽永,辛弃疾的豪迈。”

陈斯远随口应道:“这倒不曾——”

不待他说完,尤三姐就蹙眉道:“远哥哥近来要温书呢,过几日就要去国子监,哪有空写诗词?”

尤二姐又故作恍然道:“是了,我竟忘了。罪过罪过……那不知远大哥国子监肄业后可要选官?”

尤三姐抢白道:“远哥哥要下场秋闱的,国子监肄业能选什么官儿?”

感知尤三姐若有若无的敌意,尤二姐便笑道:“原来如此。”当下又是屈身一福,挪动莲步回了自个儿座位。

其后尤三姐与陈斯远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尤三姐时而便掩口笑个不停。错非尤二姐就在一旁,这姑娘都恨不得扑在陈斯远怀里了。

尤三姐心下纳罕,不知尤二姐犯了什么病,隔三差五便瞥将过去,偏尤二姐每每都避而不见,待尤三姐转过头去便抬起螓首看向陈斯远。

陈斯远连饮了几盏茶,赶上人有三急,告罪一声便往耳房去更衣。内中余下尤二姐、尤三姐,尤三姐顿时蹙眉气恼着寻了过去:“二姐是什么意思?”

尤二姐纳罕道:“三妹这没头没脑的,说的是什么?”

尤三姐咬牙冷笑道:“二姐不是瞧不上穷措大吗?怎地,远哥哥结识了燕平王,二姐就转了心思?”

尤二姐道:“三妹多心了,妈妈临走前打发我看着,就怕妹妹……”

尤三姐气笑了,指着自个儿鼻子道:“我?还用二姐看着?哈,天大的笑话!”

自打结识了陈斯远,尤三姐可是能不去就绝对不去宁国府。反观尤二姐,虽私底下也牢骚连连,可哪一回推拒过?

尤三姐的生父不过寻常财主,继父不过六品小官,劳累一生也不过留下个二进小院儿。偏尤老安人又不懂经营,自觉得了安人体面,每日里只知铺张,与命妇往来。

这一来二去,家中过得自然愈发精穷。也就是因着当日给尤氏出了不少嫁妆,尤老安人这才攀上荣国府,时不时去打秋风,得个仨瓜俩枣的,勉力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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