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接连的反复,直到整张床单都被湿透,一半是从浴室带来的水,另一半是其他。身体陷进床铺中,像是被海浪所吞没,心绪起伏汹涌,久不能停。渐渐的,温砚笙也没有再说话了,她们都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配合着将事情做完,发泄出来的那一刻,虞卿辞近乎脱力,向来骄纵的脾气也没多余的力气来展开了。唯有胸口的沉闷感依旧未消,堵着一团郁气,较一开始更煎熬。“电脑开机密码是多少?”下床穿衣服时,温砚笙侧头问了一句。虞卿辞报出一串数字,前两位是温砚笙的生日月份,后两位是日期,中间是她自己的。温砚笙似乎并没有猜出来,虞卿辞松了口气,此刻她实在不想再解释这串数字的意义。温砚笙将虞卿辞塞进被子里。好在冬季的棉被较厚,湿了一层,里面还是干的。浑身的汗和头发黏腻的粘在一起,虞卿辞的意识被不支的体力影响,不受控制的渐渐模糊。可当她看到温砚笙沉默穿衣服的背影,脱口而出:“温砚笙,你要走了吗?”强烈的不舍与委屈几乎要将她吞噬,也许很不合时宜,但在这一刻,虞卿辞产生了强烈的后悔。温砚笙重新走回来,在虞卿辞额头落下一吻,说:“我很抱歉。”吻只持续了极为短暂的一瞬间,温砚笙已经重新转身,而后是卧室房门被轻轻带上的锁扣声。屋内彻底安静了。第二天醒来时,厚重的窗帘尽职地挡着天光,分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温砚笙——醒来的那一刻,大脑像是安装了备忘录那般想起温砚笙的名字。乱了一晚上的思绪终于渐渐清晰,没了酒精的冲动,理智渐渐回归。虞卿辞按了按太阳穴,昨晚温砚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清楚的在脑中重现。包括温砚笙最后离开时的那个背影,和那句‘我很抱歉’。她仗着温砚笙对她的喜欢而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那些幼稚的举动,成熟稳重如温砚笙,恐怕也受不了了吧。可若是就这么散了,虞卿辞很清楚自己舍不得。她很少有舍不得的东西。从小,她就得到了金钱物欲的极度满足,可金钱依旧无法置换她想要的所有东西。所以她学会了取舍。但温砚笙……从她醒来第一时间想到温砚笙的那一刻,虞卿辞就知道自己舍不得。没了昨晚的气氛烘托,没了酒精的入脑,虞卿辞甚至觉得,那个白月光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温砚笙也没追究过她的过去,不是吗?她打算去跟温砚笙重新谈一谈这件事情,或许她们需要一次对于过往的交谈。掀开被子下床时,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突然的铃声让虞卿辞倍感不适,但进入博鑫后她的手机便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不会错过任何一个通话。来电显示是苏柠玥的名字。虞卿辞接起,宿醉后的嗓音有些哑,她调整了一下才出声:“喂。”苏柠玥没有平日里闲聊的客套,语气很急:“明嘉的新闻你看了吗?现在各种小道消息跟着新闻媒体一起传疯了,温砚笙有跟你透露有关于婉华的消息吗?”虞卿辞皱了下眉,觉得自己都听不懂中文了:“你在说什么?”苏柠玥没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简短概括自己知道的信息:“携资出逃,飞机失事。”“我……我不知道。”虞卿辞匆匆忙忙往卫生间走,又忽然停下。脑中回忆起上次秦明烟来云城时在办公室里说的事。她其实是知道的。有方志明这个前车之鉴,再加上房地产新.政的双重打压,于婉华早已被逼入绝境。她早就开始抛售明嘉的股份,只要到一定的金额,就定然会为她自己谋另外的出路。昨晚就是那条出路。虞卿辞的头一阵阵的钝痛,她此刻没法满足苏柠玥的好奇心,只能安抚道:“这事我晚点再跟你说。”她给温砚笙打去电话。第一个,没接。第二个,仍没接。直到第三个没被接通后,虞卿辞拨给了程歆:“温砚笙在哪儿?”程歆说了一句话,虞卿辞听清了,又好像没有听清,她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次,温砚笙在哪?”“温总早上乘最早一班机去了英国。”程歆似乎觉得不够详细,又补充了一句,“是跟一位叫Elena的外国女人一起离开的。”第62章 程歆的话犹如白日惊雷, 卧室内昨晚残存的旖旎顿消,虞卿辞脚下一个踉跄,扶住门框才不至于太过狼狈。温砚笙去了英国?温砚笙为什么要突然出国?还是跟那位Elena一起。虞卿辞的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放昨晚温砚笙离开时说的那句‘我很抱歉’。抱歉什么?因为要离开了, 所以对她抱歉?虞卿辞死死的按着太阳穴, 强迫自己强行下来。不对, 温砚笙是那种会不告而别的人。可万一是呢?电话那头频繁的传来东西冲撞声, 程歆有些不放心,试探着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实告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只知道于婉华的飞机刚到东海海岸线就坠毁了,温煜风已经被带走调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