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笙的脚步停下,声音依旧是冷的:“没什么事,以为你不见了。”“噢噢噢,以为我不见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又出意外了吧?”虞卿辞细数在港城的这一周,好像把她这几年没发生的意外都集中到这里来了。问完这句瞄了眼温砚笙紧绷着的脸色,还真被她给说中了。“温砚笙,你这么担心我啊?”虞卿辞说话时拖长了调子,勾上温砚笙的手,牵起晃了晃。温砚笙终于停下了脚步。虞卿辞用另一只手拿出纸巾,凑过去在温砚笙的额角按了按:“着急什么呀,我这么大个人还会丢了?”温砚笙没说话,表情分明就是在认同她这句话。虞卿辞脸上一僵,难以置信:“不会吧,你真觉得我这么容易丢?”虞卿辞将擦过的纸巾拍在温砚笙领口,然后嚣张的捏上温砚笙一边的脸颊:“你有本事就说一次。”温砚笙及时接住那张纸巾,偏了下头,皱眉说:“别闹。”人来人往的,虞卿辞也不想闹,她抬着手臂往温砚笙眼前凑了凑,示意她看自己刚被拽过的手腕:“都被你捏红了,疼死了。”手腕已经恢复成原本白皙的肤色,虞卿辞被温砚笙盯着,坚持说:“真的好疼。”温砚笙从下拖着虞卿辞的手,皱着眉轻轻在上面摩挲了一下,虞卿辞很是配合的‘呜呜啊啊’几声,要多可怜就装得有多可怜。温砚笙平日里多精明一人,此刻却能上她的当,虞卿辞觉得稀奇,顺着温砚笙的视线看了片刻,也没看出自己的手腕有什么特殊的。总觉得温砚笙不太正常。虞卿辞斟酌着开口:“温砚笙,我们要不要去趟医院?”温砚笙反问她:“你想去医院?”“不是我去,是你。”虞卿辞实在受不了手腕上被摩挲的痒意,将手抽了回来,先往前走。“我就是觉得经过上回被追杀,你可能还有些应激性反应,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普通人遇到这种险事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点心理阴影,上回是因为我们都受了伤,没来得及顾及,现在也没其他什么事,不如就去趟医院呗。”温砚笙的语气略微妙:“是我疏忽了。”虞卿辞听她答应了,略松口气,笑道:“那走吧,我来开车,我们现在就过去。”虞卿辞以为温砚笙去医院是去给她自己看心理医生,没想到到了地,直接把她按在了心理医生面前,冷着张脸就让医生给她做心理测评,然后转身就去外面接电话了。虞卿辞盯着医生的视线,尴尬解释:“不是我要看,是我朋友要看。”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笑容和蔼:“这不着急,等你做完测试,可以邀请你朋友也来做一遍。”虞卿辞:“真不是我要测。”“嗯,我知道。”医生边说边把心理测试报告递给她。虞卿辞看了眼密密麻麻的题,眼前一黑,试图挣扎:“医生,你的就诊费我照付,这个就算了吧?”医生:“听你朋友说你前些日子被人追杀,情况挺危急?”虞卿辞下意识答:“嗯,是。”医生将笔递给她:“那就没什么疑问了,请填写吧,女士。”四十分钟后,走出就诊室的虞卿辞把医生给出的报告往温砚笙身上一拍:“我没问题,轮到你了。”温砚笙仔细看完她的评估报告,拉着人往外走:“嗯,那就走吧。”虞卿辞扒拉住她的手:“那你呢?”温砚笙:“我不需要。”她的语气很冷,像是在说什么极为稀疏平常的事:“习惯了。”虞卿辞一噎,上回在遇上那几个小混混时,她就觉得温砚笙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但事后也没问过温砚笙。若她的猜想是真的……虞卿辞的心下意识抽疼了一下,侧头看了眼温砚笙。“……你说的习惯了,该不会是习惯了被人买凶追杀吧?”温砚笙回头,目光落向她,停住不动。虞卿辞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沉默片刻,拉着人快速走向停车场,开了车门把人推进去。温砚笙侧头看她,虞卿辞闭了闭眼,勾着她的手指,小声说:“其实我小时候就被绑架过一回,好像是我爸生意上的对头吧,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就记得饿了很久的肚子。”“那些人看我年纪小,也没跟我说话,就把我关在一个没有窗的屋子里。饿了就睡,睡醒了接着饿,中途有人来送过水,我也没敢喝,还好我爸妈来得够快,第二天早上就把我接了出去。”“从那以后,我走到哪都会被我爸安排保镖,上课时保镖都在教室外站着,我妈被我哭得受不了了,就直接带我去了欧洲。”虞卿辞见温砚笙不排斥后,慢慢将手指穿插进她的指缝:“现在说这个其实挺没意思的,那时候我有我爸妈陪着,这事早就被我吃吃喝喝消化了个干净。”“温砚笙,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排解的这种事情?其实那天我还是挺害怕的。”虞卿辞笑了笑,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温砚笙被她握着的手紧了紧,低声说:“抱歉。”“我可不是想听你说抱歉。”虞卿辞倾过去,自下而上用视线缓缓描摹过温砚笙的脸,笑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其实说句害怕也不丢人,以前没有人安慰你,以后你告诉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