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咛嗯了一声。“怎么了?”楚盛艺觉得她神情有些不对劲,也不笑一下,“今天没通告?”简咛摇头,坐在她旁边:“你吃什么?”楚盛艺:“还在选,你呢,吃没?”“没有,”简咛说,“帮我点一份吧。”“要吃什么?”“和你一样。”“我可是要吃油水和肉的,和我一样?”简咛像是没听懂她的话,可她又说:“我很饿了。”中午去沈家几乎没动筷,早上又吃得少,现在真的很饿,饿到有些心慌。简咛语气委屈地又重复一遍:“真的很饿。”半小时后,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楚盛艺时不时瞥眼简咛,这可是晚上吃大鱼大肉的简咛,欲言又止,最后没憋住,问道:“你怎么不说话?”简咛眨了眨眼,咀嚼着香糯的米饭,而后道:“太饿了。”没力气说话?楚盛艺哦了一声:“今天做了什么,那么饿?”简咛楞了楞,随及又笑了下:“没什么,中午没怎么吃饭。”演员的作用在此时发挥了,这个笑掩饰性太好,和往常吃饭时露出的笑容一模一样,让楚盛艺真的相信她是因为太饿了而不想说话。楚盛艺点头,给她夹肉:“多吃点,你本来就瘦,上镜显胖又不是你真胖,你最近不拍戏吧,就算真重了一点,也没影响,多吃点多吃点。”“嗯,”简咛点头,“过几天要去试镜。”楚盛艺:……又把肉夹了回去。饭后收拾好桌子,简咛忽然道:“做个大扫除吗?”楚盛艺:??简咛:“我在这里也住了好久了,白住多不好意思,趁搬家前搞个大扫除,你觉得呢?”“可以啊,”楚盛艺开玩笑道,“你还知道不还意思啊?”闻言,简咛面容僵住,随及收敛,快到没人察觉,和楚盛艺一起去拿打扫用具。她们白天几乎不在家,又都是爱收拾的人,平时太忙的时候会请阿姨来打扫,房间比较干净,只需要拖地抹桌子就行了。不过房子比较大,单纯的拖地也要花很多时间。简咛握着拖把,半弯着腰,认真地干活。楚盛艺常年在研究所待着,几乎没动,运动量过小,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站在一旁休息:“看不出来,你可真行。”简咛:“是你太不行了。”楚盛哼了一声,跳过这个对她来说不太友好的问题,又问别的:“你明天不是要去接三万吗,今天不早点睡觉?”简咛拖地的动作顿了顿,又接着拖起来,没回楚盛艺的问题,像是没听见。饭桌那块儿围了很多餐椅,移开时闹出些动静,响声吵醒了睡觉的小夹子。小夹子伸懒腰,小脑袋晃晃悠悠看着正在劳动的两人,瞧着在地上滚动的拖把,小猫咪的好奇心瞬间被激发,夹着声音喵了一声,晃着尾巴,飞快地朝着简咛奔去。它之前和简咛玩过很多次这种游戏,简咛会笑着抱着她。可简咛没有。听见小夹子叫声那刻,她侧头看过去,在小夹子马上要奔到她身上时,简咛往右后方退了一步,又不忍看着小夹子伤心的眼神,下一秒转身,不看就没事了。动作过快,没有缓冲,胸口的柔软直接撞上了椅子靠背的一角。生疼。简咛嘶了一声,疼得眉毛直接拧了起来,顺势蹲了下去,刚拖过的地板实在太干净了,她的面容清晰地映照在地板上,客厅的灯开得很亮,将她的面容照得更加清晰。简咛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面容,胸口的疼痛将她拉回了沈漾舟生病那晚,被含了一整晚那次,甚至不需要对方开口,她主动挺胸送了过去。眼睫不断颤着,地板上她的倒影实在太过清晰,她能瞧清自己每一寸肌理的变化,咬唇闭眼,眉心拧气时的微颤,抓紧那人衣角时手背隐隐浮现的青经,压着声音来着喉咙的轻哼。一幕幕不断在地板上出现,她像一个旁观者那般,瞧着地板上那时的她,每一寸表情的变化。已经是晚上了,下午被阳光照射时,一丝不|挂的羞耻烧灼感再度出现。反胃的恶心瞬间涌了起来。不是在恶心沈漾舟。她在恶心自己。简槐东发的消息,一串串冰冷的文字所构建出廉价的她,像货物一样,毫不知情被通知和陌生人订婚的她,应该尽讨好沈家的她,此刻像是活了起来,挣扎着要从能被万人踩踏的地板上爬起来,附身于她。胸口的疼意让鬓角挂上细密的汗,简咛蹲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她以为自己动静很大,不然怎么会那么疼,其实动静很小,以至于几秒后楚盛艺才发现她的异常。“怎么蹲下来了,”楚盛艺走过来问她,“若是太累了,就不打扫了,我打电话叫家政来。”一边说着,一边要扶简咛起身。简咛依旧蹲着,摆手,声音有些哑:“让我蹲会儿。”闻声,楚盛艺陪着她蹲下,担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要和我说说吗?”简咛没说话,头枕在膝盖上。楚盛艺想了想最近的事情,试探问道:“和三万吵架了?”又是一次误打误撞,简咛身形颤了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