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寻死?”解时琅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他没这么不顾生死。” 解时琅也不胆怯,直言不讳:“是个圈套。” “试探东夷王是否还安好,再怎么说这也是两国大事,不能由一个王子说了算。” 假设斯山启不露面,那就坐实人死了这一事实,骤时不止东夷内乱,早在宁平虎视眈眈的耿东策也会有所行动。 包括斯山启的死,虽事情发展有了变化,但结果大同小异。 想出这招的人心思诡谲,如不是身在居中,柴雪尽不禁要鼓掌叫好了:“我也很好奇斯山启到底是死是活。” “纸始终包不住火。”柴雪尽想起三日后要赴的那场约,“不急,会有人告诉我们的。” 当夜柴雪尽没能等到人,显然因戎栋一事,永春郡大小官员都忙了起来。 柴雪尽问过瓦达尔,少年挠挠头:“好像回海雅料理要事,是王召回去的。” “对了,郡王说殿下待着无趣可以出去走动,不过要边姐姐跟着。” “都有。”瓦达尔指指东方,献宝似的,“郡王还说殿下若喜欢温泉便去东朝坊,那地接山脉,温泉有着别处没有的滋补养身功效,对殿下有益无害。” 泡温泉对他确有益处,柴雪尽笑道:“替我多谢郡王的美意,晚间便去。” 比如敢问好几次欲言又止的问题了。 柴雪尽临摹东夷文字的手微顿,不经意问:“为什么这么说?” “是、是吗?”柴雪尽无法形容心脏骤停那瞬的感受,寻思该如何糊弄这小鬼。 柴雪尽将心安放好,顺势而为:“我不吃,房间熏香偶用薄荷醒神。” “或许可以试试。”柴雪尽回道。 得亏发现的是瓦达尔,换做旁人,怕是露出了马脚。 坊内空无一人,这处温泉非贵不可用,平日只有钟离世及斯百沼出入。 池内热气腾升,薄雾缭绕,热烘烘的,柴雪尽着轻薄衣衫,撩起衣摆绷着脚尖往池内水面去探。 泡了一会,他转身趴在池沿上,被蒸得昏昏欲睡。 “谁?” 来人没回应, 脚步没停,每一步都像在给他叫人的机会。 起身到一半的柴雪尽又回到池子里, 凝视着声响传来的方向。 那所谓的斯山启召他回去就是为了迷惑即将到来的那两位。 当脚步声停在耳畔,捧着水玩的柴雪尽头也没回:“忙完了?” 语气有几分委屈。 柴雪尽懒懒的:“我一介阶下囚哪里敢过问三王子的大事?凡事得先问自己配不配再去做。” “你配, 没人比你更有资格问我的事。” 柴雪尽推开斯百沼的胳膊,偏头看那光着的膀子,线条很漂亮,肌肉薄薄一层覆盖在宽大的骨架上,融合成一具健壮的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