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迷药? “看什么?”他嘶哑着问。 柴雪尽哪能听不出言外之意,顿时有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开门见山道:“三王子是不是以为我会趁机丢下你一走了之?” 在他注视下,抬手一声不吭接上了。 斯百沼四处找柴往火堆上添,闻言轻瞥他:“幕后人怕我回去又怕真杀了我。” 火苗蹿得很旺,渐渐驱散寒意。 “夜深寒重,二殿下不将衣服烤干,很容易加重伤寒。” 斯百沼直觉不对,快步过去,矮身一看他早已闭上眼睛,两颊绯红,分不清是烧的还是火光映照,抬手贴上额头,斯百沼立即被滚烫灼了一下。 。 斯百沼先将柴雪尽抱起来送进树洞里,再出来趁火还没灭烘衣衫。 没了火光照亮,方圆百里一片漆黑,只余簌簌落雨声与轻微的呢喃。 这‘二殿下’身子当真弱,两场雨就生了病。 惧冷之下,柴雪尽本能向散发着热源的地方靠过去,双手攀着斯百沼的长腿,努力贴着取暖。 明知柴雪尽烧到糊涂回答不了,斯百沼还是没忍住弯腰去问。 难怪喊冷。 斯百沼念在他没丢下自己的份上,将半干的僧衣披在了外面。 一边蹭一边叫着冷,尾音带颤,眼尾发红,好不可怜。 “疼。”柴雪尽叫出声,大抵是真疼得厉害,睁开迷蒙的眼,一阵波光潋滟,让斯百沼呼吸顿了下,“好疼。” 柴雪尽听不进去,抓着斯百沼的衣衫:“我要被冻死了。” 斯百沼随身携带的药里没有针对风寒的,思索片刻,盘腿坐下。 他记得这个人的热度,能让他温暖,便双手撑地,如同一只灵巧的猫般靠了过去。 在斯百沼澄清的那刻,柴雪尽坐进了他的怀里,双手很自如往小火炉似的腰腹埋,脸颊贴上他结实胸口,大抵是很舒服,发出声满足的喟叹。 即便如此,柴雪尽还是在叫冷。 连续半个月阴雨天的潍岭江在这日迎来难得的晴天。 倏然睁眼,让光刺得下意识又闭上了,而掌心和屁股温软触感提醒柴雪尽昨夜的舒适不是梦。 他一瞬想起诸多事,再次惊慌睁眼,同下方眼神清明的斯百沼对上了视线。 “我——”柴雪尽嗓音哑得仿佛刀在磨,粗粝难听。 柴雪尽脸色骤变,披得没一件是自己的衣衫,他在斯百沼肩侧看见了被脱下来的衣袍和里衣。 本以为他醒来会不分青红皂白发怒的斯百沼轻挑眉,大大咧咧坐起来理好衣襟:“昨晚二殿下发烧喊冷,扒着我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