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惊讶后，她哑然，坦然承认。 当年，她是唯一的会长继承者，可顾泽不是唯一的副会长备选人。 他母亲曾是军官，战功卓着，后来被人扣了个帽子送进大狱，他也遭到暗杀，他逃命来的江宁。 顾泽负责她的教学时，谢思明成了苏南瑾的副手。 苏南瑾宣布，副会长的人选将在顾泽和谢思明之间定下来，规则是，被她认可的人。 后来，苏南瑾死了。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得太快，其中的秘辛只有她清楚。 “竞争副会长的事，是我同意了的，那会儿你也知道，说是竞争，实际上是活一个死一个，决定权在我手里，我想他就算为了活命，也得来见我吧。” “谢思明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就派人暗杀顾泽，人去了一批又一批，没个音信。” “顾泽回来那天，先去见了谢思明，两人达成交易，谢思明和他一起拥护我做这个会长，顾泽自愿让出副会长的位置。” “先不提谢思明是否忠诚，就算是真的，等他上位还有顾泽的活路吗？” “你从没想过，顾泽也许准备在事后杀人灭口，而你刚好抢在他前面。” 这是再常规不过的思路。 …… 看见苏南煜在沙发床上安睡，顾泽松了口气，用气音轻声问：“她昨晚在你这里过夜？” 顾泽眉眼之间神情柔和下来，想要伸手替她整理被角，被医生一把扯进内室。 “她过些天会去——”医生伸手指了指地板，“笼子，那个地方，原因不清楚。” 那个地方，按照苏南瑾的要求，原封不动地封死保存着。 他以为那里会永远成为瑾帆会的禁地。 医生语气平淡，“我希望在那之前，你先走一趟负二层，有什么特殊发现也说不定。” “你该知道的。” 上午，苏南煜按照计划去找方翊。 顾泽开车到小区门口，忽然单手按住耳机，片刻后，靠边停车。 她调侃：“不愧是帝都大人物家里的小公子，这是要踏平江宁市。” 她斜了顾泽一眼，“不许乱来。” “告诉下面的人，别和他们起冲突。” …… 她手都rua上去了，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被惊吓”。 她毫不客气地给出了最高评价，然后把小狐狸玩偶塞进自己怀里，露出后面眼睛亮晶晶的方翊。 “噗嗤。” “唔。” 香香软软的。 “你没事，太好了。” 她鼓着腮帮子，“顾泽说的。” 任务后对负面情绪进行干预，是会里的指标，除了顾泽都得乖乖遵守。 苏南煜暗暗腹诽。 她知道这个牌子，小时候没少缠着苏南瑾给她买，长大些能随意买的时候，就没那么想要了。 方翊跟她一起躺倒在玩偶堆里，摸索着牵上她的手，“你突然失踪，我才发现，我……我很喜欢你，很喜欢。” 方翊和她对视，眼神一如既往的纯粹、清澈。 “原因不再是为我做的错事负责，而是，我喜欢你。” 她意识到，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 “好。” 等一切结束，她会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