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他洒脱又朗声的笑意,彻底地让苏婉宁欢喜了起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后,瞧着外头昏黄的余晖被晕出墨色的夜色所笼罩,徐怀安才起身告辞,临走前又叮嘱了梅园的奴仆们要好生照顾苏婉宁。 苏婉宁也点点头,秋水似的明眸里掠过些歉疚:“是我不好。” 更何况在丹蔻的心里,苏婉宁不仅容貌清丽姣美,雪软与腰肢处皆是婀娜玲珑。这世上有几个不好色的男人?连许湛那样风流成性的糊涂虫每月里不也有几日要缠着和姑娘共度春宵吗? 丹蔻只怕徐怀安看低了姑娘和离过的身份,将她当成了予给予求的轻浮女子。 苏婉宁心情愉悦时柳眉弯弯盈盈的如天上的一轮明月,她既安了心,便也是真心实意地觉出了几分忏悔之意。 绮梦也忙着为苏婉宁收拾起明日回府的行礼,只盼着今夜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不再生出任何波澜来。 周嬷嬷提着六角宫灯,遥遥地便瞧见了徐怀安清濯的身影,她立时拊掌大喊道:“我的哥儿,你怎么在这儿?倒是让嬷嬷好找。” “嬷嬷这是从哪里回来?”徐怀安也笑着走到了周嬷嬷跟前,问道。 清辉般的月色洒落在他的肩头,光影变换间,周嬷嬷瞧见了前一瞬面容里还染着温和笑意的徐怀安立时敛起了所有的笑意。 “这般突然?” 她将那方盒里的银票和字画都拿给了徐怀安瞧,并道:“老奴知晓哥儿心悦苏姑娘,且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娶她为妻。自小到大,您何曾对一个女子这般上过心?老奴冷眼打量过苏姑娘的人品,的确是个好孩子,进退有度、落落大方,与哥儿您十分相配。” “她今日突然唤了老奴进去,彬彬有礼地说叨扰了我们诸多时日,明日就想回安平王府。老奴见她身子还有几分虚弱,便百般挽留,她却是软中带硬地不肯再留,老奴便知晓她定是察觉到了哥儿对她的心意。” 只见徐怀安仍是板正着那张清俊的面容,剑眉入鬓,凝着几分惶惶的侧眼里隐隐洇出些欢喜。 “哥儿先别高兴。”周嬷嬷兜头给徐怀安浇下一盆冷水,又道:“老奴瞧着这位苏姑娘在镇国公府被磋磨得没了精气神,或是那许家湛哥儿才荒唐无度,连累的她没了半分自信和生气。人一旦少了那股精气神,便容易看轻了自己,苏氏就是这般。她处处样样都避着嫌,只怕是将世子爷的心意误会成了……” 徐怀安心头一紧,立时追问她:“嬷嬷的意思是,她把我想成了许湛那样的人。” 徐怀安默了默。 早先他便不该帮许湛去郊外猎雁,大婚当日那位莲姨娘大闹婚宴时便该为苏婉宁仗义执言,后来去镇国公府里瞧见了苏氏难堪的处境后,也不该袖手旁观。 他既心悦苏氏,就不该对她的苦难袖手旁观。 夜深人静时的梅园寂静一片。 她已让绮梦给苏礼送了信。 但愿爹娘能原谅她这一回的任性。 苏婉宁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她瞥一眼绮梦、月牙和丹蔻,便倏地从临窗大炕里起了身,握着软帕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寂寂深夜,孤男寡女又有何话能说? 而周嬷嬷显然是十分急切,这便又唤了一声:“姑娘,世子爷要与您说话。” 绮梦走到她身旁,道:“姑娘别怕,奴婢陪着你。” 竟是连丫鬟都不许她留。 如此深夜,徐怀安不许丫鬟留在厢屋,只肯与她独处一室。 冠着君子名头的徐怀安,原来也不过如此。 慌乱之下,她的杏眸里便滴下了两行清泪,绮梦顿时趴伏在她的膝盖旁,只道:“奴婢不出去,姑娘……” 丫鬟们都离开了厢屋。无一人,地上只摆着数也数不清的箱笼。 内寝里只有两盏烛灯,加上徐怀安手里的这一盏。三盏烛火并不足以将照亮内寝的每一处角落。 而后便瞧见了让他肝胆欲裂的这一幕。 她那青葱般的玉指凝在胸前的衣襟之上,只要轻轻一扯,那薄如蝉翼的寝衣便会应声而落,露出里头的旖旎春色来。 她哽咽着,自嘲地笑着,死死咬着牙不肯再让泫在眸中的泪珠落下。 第29章 喜欢 徐怀安被心上人周身笼着的光晕震慑在了原地,如凝脂般的雪莹肌肤下是一颗惧怕不已的心。 她将自己视若洪水猛兽,进一步便要以恩情相挟, 将她吃干抹净。 他说:“苏姑娘误会我了。” 内寝里虽烧着暖融融的炭盆, 可苏婉宁的心却是如坠寒窟。 单薄的寝衣兜不住她婀娜姣好的身段, 也撑不起她这颗自立自强的坚韧之心。 误会?什么误会? 徐怀安长叹一声,仍是没有回过头来,他说:“是我不好,该让伺候你的贴身丫鬟留下才是。” 谁曾想这调离丫鬟的举措竟会让苏婉宁如惊弓之鸟般害怕。 徐怀安缓缓地阖上了漆眸,竭力去淡忘方才苏婉宁泪眸下清傲又倔强的面容, 心口镀着些憋闷之意。 徐怀安自嘲一笑道:“起先, 我只是觉得亏欠了你。若是那日我没有替许湛猎雁,安平王府是否会察觉到许湛的荒唐和不可靠, 是否会为了你的终身幸福而退了这门婚事,你的不幸里有我助纣为虐的缘由在。” “我也不知晓这亏欠何时变了味。也是我不好,择正妻的人选时总是将她们与你做了比较,这一个没有你娴雅,那一个没有你端庄,母亲看中的那个又不如你聪慧坚韧。后来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是心里装了人、起了意,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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