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邹氏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她领着婆子们去瞧外书房里的许湛,一进屋却只闻到了刺鼻的酒味。 “湛哥儿,你究竟是怎么惹恼了慎之?连带着你秦伯母都不肯来与我说话作伴了。”邹氏气恼不已,便上前攥紧了许湛的衣袖,逼问着他内里的缘由。 邹氏他的大力刮带得险些崴了脚,幸而有嬷嬷扶了她一把。 “我没有。”许湛朝邹氏怒吼一声后,便怆然地倒回了扶手椅里,清俊的面容里涌现几分哀伤。 许湛阖上了眼皮,知晓邹氏从来不相信他的辩解,便端起桌案上的烈酒,一杯杯地往肚子里灌。 此时苏婉宁正在内寝里插花养性,陡然听得邹氏来访,便慌慌张张地搁下了手里的花束,招呼着丫鬟们去迎接邹氏。 近来镇国公府与梁国公府生分的消息也传进了苏婉宁的耳朵里,她与邹氏怀揣着同样的猜测,只以为是许湛得罪了徐怀安。 “明日我那丧了夫的内侄女该进京了,她是新寡,你少与她说话,省得冲撞了我的金孙。”邹氏蹙着眉头吩咐道。 婆媳二人坐着翠帷马车赶到了梁国公府门前。邹氏先下了马车,苏婉宁则在车厢里撩帘瞧了眼梁国公府的门楣,的确是气派又威重。 秦氏素来好强,此番病倒之后便没有放出半点风声来。 小厮无法,只能进后院跑了一趟,路上正巧撞见了从老太太院里出来的徐怀安和永芦。 那小厮苦着脸说了缘由,并道:“许夫人和许家二奶奶来了。” 府内的小厮都知晓梁国公府与镇国公府关系匪浅,可秦氏性子这般的要强,身子不适时连娘家的人都不肯见,又何况是许家的人? 难道许家夫人和二奶奶还能是例外不成? 永芦正要做主让小厮寻个由头推辞过去时,徐怀安已泠然开口道:“请她们进来,备好参茶和姜汤,再让婆子们去烧个手炉。” 他又道:“许家二奶奶身子贵重,仔细着伺候。” (上) 小厮神思回笼,立时跑去了前院。 邹氏正是一头雾水的时候, 刚要催促着苏婉宁与她一起往梁国公府里走去时,却见前头门廊里走来了个眼熟之人。 只见徐怀安施施然地走到了青石台阶上, 朝着邹氏与苏婉宁立定的方向行了礼, “慎之见过许伯母。” 之后, 邹氏又细问了徐怀安秦氏的病情,只说:“你母亲素来身子康健,怎么好端端地病了?” 徐怀安知晓秦氏是犯了心病, 心病如何能用药石来解? 母子两人促膝长叹一番,徐怀安终是承认了自己对苏氏起了意。 他是个迟钝之人, 甚至都不知心里的愧怍是何时变了味。 或许是更早的时候。 “慎之!”秦氏拖着病躯,双眸暗红地问:“你是在怨怪母亲吗?” 谁都没错,错的人只有他和许湛。 他比许湛还要可恶。这一世既与苏氏没有夫妻缘分,却躲在暗地里肖想亵渎着她。 秦氏落了泪,她眼睁睁地瞧着自己样样都出挑的儿子为了个人妇惶惶又失态,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她已为人妇,如今还怀了湛哥儿的孩子。苏氏在镇国公府处境艰难你也是知晓的,无论你是真心实意地心悦她,还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都到此为止吧。”秦氏心里总是不舍得苛责儿子,连狠话也不舍得说,便只温声劝了他一番。 在母亲跟前,徐怀安似乎无须遮掩自己的心。秦氏也不必说那些老掉牙的大道理。 徐怀安拢回繁杂的神色,将眸光落回到眼前的邹氏与端立在邹氏身后的苏婉宁之上。 这一打量却让徐怀安的心不停地往下坠。 是许湛薄待了她,还是邹氏? 邹氏与徐怀安走进了雕栏玉栋的梁国公府中,踏上回廊时,邹氏便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他方才待邹氏的态度还称得上十分殷勤,如今却字字句句都透着不耐。 只是梁国公府内的园林精致奇峻轩逸,假山丛配着潺潺往西流淌的溪泉,另有一番世外桃源般的清透之意。 便见立在垂花门一侧的徐怀安略过了邹氏,只用裹着担忧的眸子望向了苏婉宁,并柔声说:“嫂夫人,小心台阶。” 邹氏虽不至于胡思乱想,可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这便沉下脸呵斥了几句苏婉宁:“仔细些走路,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别伤了我的金孙。” 自她有孕之后,性子也比从前温婉安宁了不少,便是有时候被邹氏的话刺上一刺,也不会将这些话放入心底。 女眷们探病往来,徐怀安这个男子不好陪同在侧。 而一墙之隔的正屋里。 邹氏与苏婉宁立在廊庑之下,一侧是通往外院的回廊,一侧是通房内花园的隔道。 邹氏也客套十足地说了好些体面话。 耳房内安坐着的徐怀安自然也听见了这等响动,他耳力极佳,即便相隔甚远,也能听清楚是母亲身边的哪个婆子说了句凑趣话,把邹氏逗得眉开眼笑。 喧喧闹闹、此起彼伏的声响中,唯独少了苏氏清丽得如莺似啼的嗓音。 徐怀安怔然地坐在罗汉榻上,不知出了多久的神,才听见支摘窗外响起婆子们打帘进正屋的动静。 今日一别,他似乎是再没有理由与苏氏见面。 他也该收起自己拂动的心潮,过好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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