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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阿龙的中学同学阿h回来了,阿h的爸爸是政府高级督察官,早些年已经搬到了大城市,只是逢年过节,都会按时回来烧香祭祖。阿h留洋在澳洲读书,x格开朗又活泼,回老家没两天,就和十四街的老朋友新朋友们打成了一片。 旁边两人自是没察觉阿铭的异样,阿宣却一眼看穿他的不自然,心下偷偷一乐。 阿宣笑着点头:“见是见过,只是还不熟悉。” 阿h浑然不察觉,只是乐呵呵地介绍两人认识,阿宣心里憋着笑,看阿铭愈发不自然的表情,更加觉得逗弄他有趣。 “啊?”阿h虽然在开放的国外读书,但在感情上却十分保守,是个不折不扣的纯ai战士,听到这顿时有些惊讶,阿宣却摇了摇头:“一个也没有呢。” 阿铭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只是很快又淡定地恢复原样了。 阿h压根不会想到当事人竟然就坐在跟前,她只当是阿宣失恋心里难过,于是嘻嘻哈哈地说些别的逗乐她,哪知阿铭在那如坐针毡,冷汗直流,阿龙也从阿宣的话里听出了些端倪,只是偷偷看阿铭反应,一桌人各怀心思,一顿饭吃得不知味道,只有阿h全然蒙在鼓里,怕大家冷场尴尬,一gu劲地东拉西扯,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阿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阿宣如愿以偿又坐上阿铭后座,问他这几天有没有别的nv生坐过,阿铭说没有。阿宣心里顿时开心起来,她懊恼地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在阿铭这里太容易满足,他只是说没有载过其他nv生,自己就觉得十分痛快,在阿铭这里,她有种特殊的占有yu,她不愿意别人和她分享这个男人,同以前其他各se情人不同,从前她并不在乎他们在和自己享乐的同时又去g搭别人,但对于阿铭,光是想到他会载的nv生回家,她就会感到生气又烦躁。 “你猜刚才在饭桌上我说的是谁?”“什么是谁?”“你别装傻,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是块又臭又y的大石头……”“打住打住!”“你明明就知道,你这臭猴子”“你g嘛故意那么说,阿h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当然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那些话都是我对你说的”“……你到底在玩什么啦”“我没有在玩!”阿宣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认真:“我在郑重邀请你,当我的男朋友。”“那天我记得我拒绝你了吧”“那不算数!”“什么意思?” 阿宣最不喜欢他这种客客套套冠冕堂皇的样子,她想像上次一样放进车篮子里,却发现车篮空隙太大,钥匙扣会掉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阿宣强y地把他的手从车把上掰开,把钥匙扣的圈套进阿铭的手指里——这个动作简直就像是在戴戒指,两人都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可阿铭一动也不敢动,他任由阿宣把小圈套在自己指节上,他没有ch0u回手。 走了几步,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回过头看着阿铭,“我刚说了,你的拒绝不算数,我只要你的同意,不听你的拒绝。” 直到阿宣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再也看不见,阿铭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挂在自己手指上的钥匙圈,上边似乎还留有她的温度。 阿铭慢慢把钥匙扣攥紧在手心里,轻微的触痛让他心底渐渐明晰一个念头,他好像,已经渐渐陷进了这片危险的泥沼。 “我在心里骂他,是个g魂索名的冤家,惹得nv孩子这样为他伤心流泪,牵肠挂肚。可最后,我却也像她一样,跑到楼顶写了一张纸条,折成纸飞机远远地投掷出去,我写的是‘身t健康长命百岁’,没有写名,没有落款。只有那个夜晚的教室楼顶和晚风帮我记得,那一刻不管不顾做的傻事。”护士姐姐送的。我不要,谁要别人给他送的水果呀。他偏让我拿着,说他的就是我的,分什么彼此。” “阿浩没脸没皮的粘人功力一绝,我要去图书馆,他跟着去看漫画,我周末回家,他跟着去蹭饭,我放假待在宿舍,他就拉着我用p4看电影。我从前真的很烦他,没想过我们还能有一天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床上玩游戏。冬天的时候学校严管宿舍纪律,十一点熄灯,阿浩还要上下楼巡查半个多小时,忙前忙后结束了回来,都接近十二点了,他蹑手蹑脚偷0着进来关上门,也不肯回床上,直接窝进我床上来,美其名曰生怕爬上铺那老化的楼梯架子吱吱嘎嘎把舍友都吵醒,g脆赖在我床上搭窝,我有时半夜醒来,发现他搂着我睡得很熟,皮肤相触的热度让我头晕目眩,这显然是超过普通好友的肢t接触,我心里不可抑制地发慌,却又危险地感到一种异样的甜蜜。一整个冬天的晚上,我们心照不宣地睡在同一张床和同一张被子里,白天还都是各睡各的,晚上他巡夜回来,就躲进我的被子,带着冬夜晚风的冷气环抱住我,周围的舍友睡得天塌不惊,我们好像在夜se的庇护下,明目张胆地偷情。” “他身上很凉,手心却很温热,他把我因紧张而攥住的手指打开,把一件冰凉的东西塞进我手里,然后和我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我们的心跳在狭小的空间里无限放大,那一刻我觉得世界变得很小很小,只能容下我们两个人。” “很快我们就shang了,或许是男生和男生之间不需要顾忌太多麻烦,周末我们心照不宣地留在学校,我甚至一本正经地和我爸妈说要留校复习,实际上晚修上完后我们就溜出去开房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那么开放的人,在此之前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谁会想到一个乖学生会在周末不回家,和男朋友在学校附近的小宾馆里鬼混。其实我也害怕,但情感的浪cha0能摧毁所有理智的防线,过后我不知所措地感到不安,甚至想要掉眼泪,他很温柔地抱着我,手掌在我面前摊开,他说不要害怕,以后都交给我。我犹豫许久,终于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中,被他牢牢握紧,我不是冲动的人,却愿意孤注一掷赌一次。” “毕业后大家都忙着找工作,我十天半月也没见到他人,阿浩似乎忙着什么计划,后来才告诉我,他准备到大陆去做生意,这里太小,没有大展身手的空间。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计划,我很想问问他我要怎么办,他野心b0b0计划未来的时候,有没有把我放进他的计划里。后来他果然还是要走,我问他为什么不问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走,他却说我的x格并不适合吃苦和做买卖,一副好好长辈的样子劝我老老实实当老师。” “其实我后来才明白,他根本没想过跟我来真的,那些年少无知的日子过去,他照样还是要过自己的生活。他但凡对我有些不自在的愧疚,我还能好受一些,偏偏他丝毫不在意,和我还是好朋友的样子,大大咧咧说等他去打拼出一番事业,我要是愿意就跟着他一起赚大钱,有钱兄弟一起赚。 “没想到阿浩的消息来得那么快,老谢喜上眉梢地拿着儿子寄来的信,招呼街坊邻居一起来读,信里夹了许多张照片,拍的是大陆的山山水水、平房绿瓦,大家都没去过大陆,争抢着要看个新奇,我对照片没什么兴趣,只想看看阿浩写的信,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旁边忽然就有人惊呼,老谢你儿子出息了,那么快找到nv朋友了,老谢又惊又喜,接过来一看,在一堆风景照里唯独混入一张双人合照,阿浩搂着一个扎马尾的nv孩,两人穿着都有些土气,但脸上笑意却熠熠生辉。我几乎想不起来当时我的反应,我脚下好像踩着棉花,转身就往家里走,身后的人还在大声说笑议论着,我耳朵嗡嗡,好像只能听见自己悬着的心,在那一刻轰然坠地,他终于还是丢下我了,他不要我了,我在平静中感到铺天盖地的绝望。” “我尝试开始新的恋情,试着和nv生交往,甚至也找过别的男生,可最后都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我无数次在心里痛骂他,憎恨他,诅咒他,他出现在我人生里太早了,离开的也太早了,他轻飘飘的一次来去,或许在他人生里只是一道可有可无的落笔,却给我人生造成了太大的影响,甚至断送了我之后好好生活恋ai的可能。” 阿杰的语气到后来已经带着哽咽,阿宣没有去看他的脸,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只是她想,像阿杰这样好面子的人,怕是不愿意别人看到他流泪。浮浮,原来数十年间故事,也就在这样浪里来浪去的片刻说完了,尽管当事人说出“从今往后,山依旧是山,水依旧是水”这样的话,她也清楚知道,这么多年的心结不可能就此解开,也许在未来无数个午夜梦回,他仍旧会为此抱恨,也或许,时过经年,他能坦然与过去和解,迎接新生。 一个太薄情,一个太重情,结局只能是悲剧。一个风流的浪子是不甘心就此降落的,他有野心,也太多情,热情燃尽过后,他会义无反顾地离开。 虽然真心不假,但瞬息万变。阿宣在心里叹息,其实人类大多感情都是这样的走向,从一开始热烈甜蜜,到最后相看两厌,心灰意冷。 海风把阿杰外套的衣角吹得来回翻飞,他的背影看起来决绝又痛苦,阿宣明白,他在与他做今生今世最后的告别,阿杰头也不回地跳下礁石往外走,海风把他的声音带到阿宣耳边。 他说,“你知道什么是一万年吗?当一个人说他要走了,他要去过正常的生活。 阿宣久久不语,任凭海浪一遍一遍冲sh她的裙摆。一种难言的惆怅在心口蔓延,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再过几年,阿浩可能会带着媳妇儿nv回老家探亲,阿杰也可能会有新的生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阿浩和阿杰的往事,甚至不记得两人曾经认识。 阿宣沿着海岸线往回走,yan光依旧很好,但她早上出来时的好心情已经一扫而空,她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恍惚之间她又想起了阿铭,她忽然很想见他,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去玩一些暧昧拉扯的游戏,她想真正的拥有他。 阿宣远远眺望着海平面以上金hse的日光,一些事物在结束,一些事物未开始,新年就快来了。 刚过完除夕没两天,大年初三的十四街就冷清了许多,街里许多人都回了乡下老家访亲寻友,平日里都热热闹闹的街里难得安静了下来,0101号小洋楼里的阿宣的情绪却不像这古井无波的街道那么平静,此时此刻她正坐在客厅的大窗前拿着灯笼制作教程愤愤不乐,桌面上摆了一桌子的彩纸片、纸杯、胶带以及无数个作废了的纸团子。 厨房半掩的推拉门被打开了,厨房里的热气散出了些,涌出几团白烟,阿铭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身上系着个金se头发小猴子的卡通图案围裙,手上还端了刚炖好的猪脚,好脾气地安慰自家老婆:“又怎么啦?好端端抱怨起学校来?” “哎呀,下次直接叫做飞船好了啦,做好了直接载着你们飞回宇宙。”阿宣抱怨又像撒娇,惹得阿铭大笑起来:“那还得拜托你这个巧手,做个漂亮点的。” 阿梯的小脑袋抬起来,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眨了眨:“我有自己做啦,是妈妈不满意。” 一转眼时间飞快地翻过去七年,当年十四街上闹闹哄哄一群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们,如今已是过了而立之年,褪去当初青涩莽撞的模样,成家立业,再翻看起当年在街里大家闹作一团玩泥巴的照片,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一天,她和阿漓边往山上走,边看着阿漓时不时举起相机,带着温柔拍下美丽的景se,阿宣也被这gu静谧和安好所感染。 回到当下。 这句话实在是太没头没尾,阿宣其实没听懂,她只是恭恭敬敬地给僧人鞠了一躬,便下山去了。 她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把回忆好好地收纳起来,开始jg心打扮,准备赴跟阿铭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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