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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补充一句:“她报仇的招数确实挺有意思的。”我也觉得。卿言在心里认同道。何梦露说不定很适合做个犯罪鬼才,幸好她不打算往报复社会的方向发展。卿言同意邵雪飞的要求。没等多久,何监狱长就亲自光临了对谈室。邵雪飞没想到,何监狱长居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女人。她一直以为何监狱长是个中年女人,至少四十岁往上,只是声音比较年轻。以往总是在宣讲大会上远远看到她。她总是带着警帽,帽檐的阴影遮住小半张脸。现在看来,距离的确助长了何监狱长的威严。如果不是穿了制服,恐怕说眼前这个人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也会相信。然而她看到卿言恭恭敬敬地打报告:“请监狱长指示。”邵雪飞也后知后觉跟着打报告,还是觉得这个事实有点让人恍惚。“请坐吧。”何监狱长的态度挺客气,看不出和卿言有什么私怨:“今天我们的商谈内容,是针对文秀姗女士今后行为的管理办法。我在这里谨代表监狱的管理工作者群体,感谢两位同志的主动配合。”说完,她甚至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感谢并非敷衍。邵雪飞也别别扭扭地跟着低头。她没想到何监狱长的语气会这么客气,客气中又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威严,不自觉也紧张起来。她原本是想着,现在是狱警方有求于自己,她的态度豪横些,也能诈出个事情的虚实深浅。可何监狱长的态度摆明了不给她耍横的机会,把她架到了主动协助的位置上,她若还不识好歹,倒显得自己不懂借坡下驴了。“监狱长,你想了解些文秀姗的什么?”邵雪飞无奈,只得拿出好好配合的态度:“她狱外做过的勾当,还是章晓红比较清楚,我是在监狱里才混进她团体里的。”“这些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何监狱长说:“先来聊聊你自己吧。你为什么会加入文秀姗一伙呢?”邵雪飞迟疑了一下,反问:“监狱里想找到能庇护自己的团体,是挺正常的想法吧?”“根据你在监狱内的表现,我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是不用担心别人主动挑衅你的。反倒是你给文秀姗的帮助,比她能给你的庇护多。”何监狱长指出她的回答太过笼统,不贴合她自己的现实:“再者说,大家在监狱中,都想要表现的良好,尽量成为监狱之中的宽管级犯人,以求更好的生活待遇,甚至减刑。而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为虎作伥,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刑期延长,或是成为考察级犯人带来的生活不便……”何监狱长顿了顿,又说:“在与你本人一对一谈话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和章晓红一样,是个蛮横霸道、文化水平低、且有暴力倾向的犯人。可你主动提条件来与我们谈判,至少说明你对目前的情况是有足够机敏的判断力的。这样的人会在监狱里过着如此不智的生活,而不是争取早日恢复自由、走向新的人生,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恐怕是说不通的。”卿言没插嘴,在旁边配合点头。邵雪飞看到她就来气:“就当我自暴自弃,不想走向新的人生不行吗?”何监狱长反驳:“自暴自弃的人怎么会想跟监狱长面谈呢?监狱的工作并不仅仅是将犯人与正常社会隔离开来,而是希望犯人在狱内的生活环境中能够通过固定的作息、学习和劳动改掉不良习惯,甚至改造思想,为出狱后的生活做准备。我来见你,并不是因为觉得处理文秀姗很麻烦、影响工作成果或者做做样子。我是想更了解你的困境,希望能够以监狱管理者的身份帮助到你。”“你觉得犯人真的会改变吗?难道不会怀疑她们只是为了减刑装给狱警看的?”邵雪飞反问道:“监狱长不会没见过二进宫、三进宫的罪犯吧?”“见过。”何监狱长诚恳地答道:“有时见到她们走回老路,我也觉得是不是我的工作没有意义。但如果犯人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的话,她们的人生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更没有理由不去堕落。所以我也只能给每个犯人都提供相同的机会,至于她们是不是真的愿意改过自新,端看自己。”邵雪飞沉默。她看着何监狱长,又看了看卿言。两人之间流淌着外人难以言说的默契。就算何监狱长极度专业,可以在杀姐仇人面前做到心如止水,卿言此刻的反应也不自然。若是卿言如自己所说,仅仅是因为与监狱长各取所需而选择趟这趟浑水,那么她此刻在监狱长面前丝毫没有任何表现欲的行为,也太不合逻辑了。邵雪飞旁敲侧击,顺着之前的话题问道:“即使是杀死你姐姐的凶手,你也愿意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何梦露没有为了说服邵雪飞而回答“是”。她现在已经知道卿言是无辜的。即使她此刻说自己愿意给卿言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过是舌灿莲花,说不定还能用人性的光芒照耀邵雪飞的内心什么的。但她还没有变得那么虚伪、答不出那么做作的话。至少在卿言面前不行,至少在何傲君身上不行。“我会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她回答得十分坚定:“但这也只是为了看他扭曲的哀求嘴脸。我会看着他顶着自己犯下的罪,背负着罪名死去。”何梦露说这段话的时候,邵雪飞盯着卿言。卿言没有恐惧,但也不是全然无愧。只是那点愧疚似乎不是直面死亡威胁时会崩溃流出的,更像是别的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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