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满脑子只剩一句“好家伙”,整个人仿佛被分割成两半,一半事不关己地惊叹陶决这个老处男居然这么会,另一半却膝盖发软指尖发热,浑身都不对劲起来。 所以一上巴士,我就机智地靠着车窗装睡,把尴尬扼杀在摇篮中。 用节操换来的鸡腿气球(我特意找了图片,请爷爷做个看起来肥美多汁的)倒是被我护在怀里,完好无损。我抓着它下车,和同样刚睡醒的陶决面面相觑,在渐暗的天色里骂了句脏话。 我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疯狂输出,他那边微信提示音瞬间响成一团。 原本贫瘠的聊天记录,因我们相互甩锅而变得多姿多彩,充斥着文明的闪光与素质的芬芳。 毕竟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都已经拐到终点站……而且说实话,我并不想太快回到只有我和陶决两个人的家里,眼看着好容易回归正常的气氛重新变得奇怪。 【我在你身后。】 在我身后,多久? “我以为你们年轻人喜欢这样玩,”对方视线在陶决身上扫了一圈,“朋友?”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翳,压得人难以呼吸。 大手落在我头顶,重重地揉了揉,温和语气中满是亲昵,“小冒失鬼。” 我挺直脊背,与本能抵死对抗,不露一丝痕迹,“你工作忙,我当然会先约时间,怎么可能直接跑过来。” 男人低沉地笑了笑,手掌滑向我头侧,指腹不经意荡过耳垂。 好在那只手并未停留太久——又或者是看出我的寡言不同寻常,他问得有些迟疑:“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不敢赌,便只抬眼看他,回以模棱两可的沉默,等他主动暴露更多信息。 棕黄色的眼中满是关切,然而去掉那层信任的滤镜,它阴冷、黏腻,如同爬行动物的窥伺。 “那要不要一起吃晚餐?”他像刚刚注意到有第叁人在场似的,看似礼貌实则赶人,“带你朋友一起来吧,我可以送你们回家。” 走出两个街区,确认那个人已经不在附近,我才缩短了刻意拉开的距离,回到能与陶决低声交谈的位置。 “所以他就是joseph?跟妈妈结婚的那个?” “那你准备一直捂着钟意不给人看?我看人家挺关心你,万一哪天发现了不是更尴尬?” 陶决促狭地抬起胳膊肘怼我肩膀,“人家好歹算是你继父,要挽着你进教堂的,你不会到时候才让他俩正式见面吧。” 如果是钟意,恐怕早已从刚才那场不足叁分钟的偶遇中察觉端倪。 我举起鸡腿气球戳他后背,“没你奇怪。快点走,我饿了。” 后面几章剧情会稍微有点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