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以前,我们就说好了,你心里任何想说话的话,都可以告诉我。不要让我一直猜,万一我没猜到呢。”“你都有猜到。”……“好,那今天,我们约定第二点。”“如果你不确定我怎么想的,可以主动点。”楚宁眉眼弯弯地望着她,看她还是愣愣地不明白,于是自己勇敢地率先履行第二个约定,“像这样。”楚宁头脑一热扯住她衣领,将她拉向自己。偷偷藏起眼中的紧张与不安,仰头吻了上去。故作轻松也难掩生涩。只是蜻蜓点水般触碰,又放开,楚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陆之道猛地回过神来,才发觉那双明亮的眼里闪烁着期待与不安,好像无数星星在眼中跳跃。他们的目光在水波粼粼中交汇,世界安静了一瞬,周围的喧嚣与烦扰被刹那的安宁掩盖,彼此的心跳声成了唯一的旋律。陆之道注视着她,目光如同炽热的火焰,点燃了内心深处的渴望。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希冀,像是站在悬崖边缘,既想要飞翔又害怕跌落。楚宁的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那种强烈的情感所吞没。她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尖划过的地方如同电流般温暖。那一瞬间,时间在她们之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甜蜜的气息。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绪,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忧虑和犹豫都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她。呼吸间的温暖让心跳更加急促。她们几乎要触碰到一起,仿佛那是一道光,照亮了彼此内心深处的黑暗。终于,他们的唇轻轻相触,两朵花瓣在晨露中悄然绽放。指尖的温度如同烈焰般炙热,带着无尽的爱意。心跳与心跳交织在一起,诉说着彼此的心声。如同星辰碰撞,绽放出无数的光芒。第65章 自那日甲板上的吻后,她们倒像是初识般拘谨,陆之道总疑心……自那日甲板上的吻后, 她们倒像是初识般拘谨,陆之道总疑心那不过是楚宁一时兴起。不断回忆那天的始末,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对了”陆之道思索良久, 终于找到一个未完的话题,匆忙凑到楚宁边上, “你那天说的‘大胆想法’,是什么?”楚宁眼睛倏地亮起来,转身从案头抽出一叠朱笔勾画的地图,“我要在入京前绕道青州!”她指尖点着蜿蜒的河道, “父亲留下的密信里提过,青州通判王延年手中还有关键账册, 若能将两路证据互为印证......”“不行。”陆之道斩钉截铁地打断, “你的画像早被翼虎营传遍各州府, 青州臬司衙门又与翼虎营勾连甚深,简直是自投罗网。”“安哥哥你来的正好”楚宁转头看向走来的林安, 浑然不觉身侧陡然绷紧的脊背, “青州的王大人是林家旧部, 若以表哥的名义递拜帖......”林安不知什么突然走了进来,接过地图沉吟:“倒是个法子, 只是陆姑娘的伤势……我和你去就好。”“我随你们去。”陆之道攥紧剑柄,指节泛白, 船窗透进的夕阳在她侧脸投下阴影,将“明日就能下地行走。”“安哥哥你还是将誊抄好的账册,先一步送入京城更要紧。”楚宁还要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鹰唳打断。灰羽信鹰掠过桅杆, 林安脸色骤变:“是翼虎营的追风隼!”话音未落,船尾传来重物落水的闷响。陆之道箭步冲到门口, 十余道黑影已攀着铁索跃上甲板。为首者玄青衣袖翻飞,袖口金线绣的飞虎在暮色中闪着冷光。“啊哈,真是感人。”凌风踩着船桅俯视众人,指尖铜钱镖寒芒吞吐,“陆之道,你该不会以为逃到运河上就安全了吧?”话音未落,三道寒光直取楚宁面门。陆之道旋身格挡,剑刃与暗器相撞迸出火星,震得她踉跄后退。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崩裂,血腥气在喉间漫开。陆之道反手将楚宁推给林安,长剑出鞘带起龙吟:“带她走!”“谁都不许走。”凌风抬手间,漫天暗器如雨落下。陆之道旋身挥剑,金铁相击之声震得虎口发麻。陆之道回身格开两柄钢刀,右肩伤口崩裂染红半幅衣袖。凌风的镖来得刁钻,她踉跄后退半步。船上顿时乱了起来,混乱中谁也没注意,余老头的乌篷船悄无声息贴上官船。老人拐杖轻点船板,数十枚铁蒺藜破空而出,精准钉入翼虎营众人膝窝。“小崽子们,爷爷教你们什么叫暗器。”双方难舍难舍难分之际,“住手!”林安突然高举起鎏金令牌,“翼虎营何时敢对卫国公府动手了?”凌风身形微滞,目光在那块刻着飞虎衔珠的令牌上逡巡。须臾,他竟笑着收了手:“原来是林小公爷,不过......”他忽然欺近陆之道耳畔,“你以为换了主子就能活命?暗卫营的规矩你该清楚。”陆之道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翻涌——暗无天日的地牢,烙铁灼烧皮肉的焦糊味,还有那些被处理的叛逃者扭曲的尸身。她握剑的手不受控地颤抖,直到被温软的掌心覆住。“她是我的人,我劝你也尽早弃暗投明。”楚宁挡在两人中间,广袖下的手与陆之道十指相扣。凌风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咳出黑血。他抹去嘴角血渍,阴鸷目光扫过众人:“你以为拿到账册就能扳倒......”话音戛然而止,七窍竟同时涌出鲜血。“他中毒了!”齐守义冲上前时,凌风已化作一具青紫的尸身。甲板上黑影见状纷纷投河,转眼消失在湍急的运河中。余老头盯着地上的尸首若有所思:“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灭口。”……夜色渐深,陆之道抱剑靠在舱门,看楚宁伏案疾书。烛火在她睫羽投下颤动的影,方才紧扣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温度。她忽然想起昏迷时那个吻,喉间泛起甜腥——这次不是血,是某人偷偷塞进汤药里的雪花糖。“看够了吗?”楚宁头也不抬,笔尖在宣纸上勾出凌厉的转折。陆之道僵着身子挪过去,松烟墨香混着药香萦绕鼻尖。她看着楚宁将誊好的账册与密信装入铜匣,忽然开口:“青州之后,你要去哪?”“自然是回京......”“我是说之后,”陆之道打断她,“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点,楚宁望着窗外星河,声音轻得像叹息:“在临安时,父亲总说等致仕了就带我去江南开蒙学,现在......”她转头看向陆之道被烛火镀上金边的侧脸,“或许能找处临水的院子,我早起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你练剑,最好再有两棵桃树,等春天到了好看。”陆之道喉结动了动,剑穗上的红绳突然被扯住。楚宁凑近她渗血的绷带,吐息拂过颈侧:“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该解释下,昏迷时说的\\是什么意思?”舱外忽然传来齐守义的怪叫:“要亲热也先把窗子关上!河风齁咸的!”陆之道手忙脚乱去关窗,撞翻了药碗。楚宁笑倒在她肩头,发间茉莉香混着血腥气,竟比任何安神香都令人安心。……五日后,青州驿馆。陆之道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第无数次调整衣领。玄色劲装换成了月白锦袍,束发的红绳也改成玉冠,简直世家公子的贴身侍卫……如果忽略她僵硬的四肢。“林公子请看。”驿丞捧着鎏金拜帖谄笑,“通判大人已在花厅候着了。”楚宁扮作的“林安”微微颔首,广袖下的手却悄悄扯陆之道衣角。后者会意,按剑上前半步,将试图凑近的驿丞隔开。花厅内,王延年正对着香炉吞吐烟圈。见众人入内,他眯着眼打量“林安”腰间玉佩,忽然嗤笑:“小公爷三年前在秦淮河画舫......”“王大人记错了。”楚宁从容落座,“三年前上元节,您给家父送的寿礼是前朝名画,装画的紫檀匣子夹层里......”她指尖蘸茶,在案几写下“盐引”二字。王延年手中烟杆当啷落地。他死死盯着眼前少年,突然挥退左右,从博古架暗格取出铁匣:“不愧是卫国公府的人。但你们可知,翼虎营真正的主子不是阉党,而是......”破空声骤起。陆之道旋身将楚宁扑倒,三支弩箭擦着发髻钉入屏风。窗外黑影憧憧,数十名蒙面杀手破窗而入,刀光映着王延年惊骇的脸。“是皇城司的人!”齐守义踹翻香炉,迷烟瞬间弥漫。陆之道趁机斩断铁链,将铁匣塞进楚宁怀中:“带证据走!”“一起走!”楚宁反握住她染血的手腕。陆之道却笑了,那是楚宁从未见过的明朗笑容:“记得临水的院子。”说罢挥剑劈开地砖,露出黑黢黢的密道。追兵迫近的脚步声里,陆之道将人推入密道。最后一刻,楚宁撕下半幅衣袖塞进她掌心,上边歪歪扭扭绣着并蒂莲——正是那夜被抢走的手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