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丁老所道,归城的人只有太子一人,长乐公主并未曾随同归来,这让澹梁皇夫妇两人一时皆面色沉下,眉眼之间难掩藏他们的沉郁。 丁老再言。 夫君,丁公所道不错,枫儿与长乐婚事在即,长乐怎可如此没有分寸,此事就让妾身去办吧!只是儿女间小事,长乐一时未曾想通罢了。 经过这些许时日的冷静期,当日欢娘所道之言对澹梁皇的影响似乎已消失不见,澹梁皇和云皇后之间依旧那么恩爱有加,夫妻鹣鲽情深。 云皇后方起身柔柔屈膝,又对丁老施以一礼。 伸出去左手。 云皇后这一息变化,殿内的澹梁皇透过殿前窗棂缝隙,无意间瞧见。 瞳孔突出的那双眸子,内里因此微生怒意,对云皇后离开澹梁皇身旁便如此本性暴露的模样生出恼怒。 彼此也就这么一眼,随后,澹梁皇说及苏娆。 说及苏娆,说及让他劳心费神却至此还一无所获的逍遥楼,澹梁皇的眉目之间就难以舒展开,再次阴霭下来,因此而坏了他周身那股柔情风貌。 本欲连根拔起,可到最后萧家竟不过是空壳,他反倒打草惊蛇让背后真正的逍遥楼藏匿的更深,如同扎在他心间的一根暗刺,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刃,随时都可要了他的命。 陛下无需多忧,苏家五子与我们而言,今也无甚大作用,前朝公主已在我们眼目之下,今次是我们抢占先机,将其囿于我们皇城之内,她纵有万般的能耐神通,莫不还能在我等眼目之下再三作乱生出事端。 丁老之言不无道理,澹梁皇沉郁又有些急躁的心,因此而被安抚一分。 今他们是请得本就至他澹梁的云琅荣华郡主参加他国太子殿下大婚,那在他国太子殿下大婚未至之时,荣华郡主为云琅使臣,怎可轻易离开。 这最后一番言,更似是带有着某种深意,其内暗含的深意也唯有澹梁皇他能听懂,霎地,笼罩在澹梁皇头顶的阴云被如此的剥开,面现出晴空,让其心中的沉郁彻底消无。 岳丈通明,寡人受教了,待寡人一统三国君临天下,寡人必助岳丈夺回另半册药典,助岳丈盛名天下。 陛下莫自谦,陛下不过为宵小所扰,方才一时分寸乱着,老叟微末之言不足挂齿,只望倾老叟驽钝之力,为陛下谋得另两国,问鼎天下。 二人已布下棋局,只待棋子皆至,身处其中,这盘谋天下之局便可始。 对容枫昨日那般匆忙离开的异常,苏娆未曾有探究,对澹梁皇这边,她也未曾有何动作,不是因她刚至澹梁需谨慎行事,也不是她心知主客司内外被监视,她若有任何举动,都逃不过澹梁皇的眼目,而是因云霁出来了,云霁再一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