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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识破伪装破困局(1 / 1)

山风裹着腐臭的黑雾灌进云栖的领口,她盯着周护法胸口翻涌的黑蛇,耳中还响着沈砚受伤时那声闷哼。 金网在头顶支离破碎,沈砚的血珠顺着她手背滚进袖口,烫得她后槽牙直发酸——这是他第三次为她挡下致命一击了。 "看他的指法!"程书生突然扯了扯云栖的衣袖,声音发颤,"周护法从前练《松风诀》,结印时小指总爱蜷半寸,可现在......"他指着周护法抬起的右手,黑雾里翻涌的指节竟比寻常人多出一节,"他结的是《玄阴破妄手》的印! 那是百年前被仙门封禁的邪功!" 云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个月前她在杂役房收拾旧典,曾翻到过《玄阴破妄手》的残页——上面用朱砂批注着"引邪入体,伤己七分方能伤敌三分"。 可眼前的周护法分明毫无痛色,那些黑蛇在他伤口里钻动时,他甚至露出了扭曲的笑。 "邱师姐!"余道长突然扶住摇摇欲坠的药堂弟子,她胸前的嫩芽阵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灰白,"阵基被邪术侵蚀了,我需要半炷香重布困魔阵!" "半炷香?"夏师姐攥紧腰间的玉笛,笛身因用力泛出青白,"他第二击才刚过,第三击怕要......" 话音未落,周护法的喉头发出咯咯怪响。 他胸口的黑蛇突然攒成一团,"噗"地喷涌出更多黑雾——那黑雾竟凝成了周护法的模样,青面獠牙,指甲比原身更长三分,直朝云栖面门抓来! "小心!"沈砚的剑再次横在两人之间,金芒却比先前暗了两成。 云栖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是伤口在渗血,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小花。 "沈砚......"云栖咬着唇,农神纹在掌心烧得发烫。 她望着脚边被摧毁的苦艾残株,突然注意到那些焦黑的茎秆下,竟有极细的白芽正顶开灰烬——是她方才无意识催发的生机。 可这芽太弱了,弱得像风中的灯芯,根本挡不住邪术。 "云姑娘!"雷驯兽师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他脖颈处还留着被陆沧溟下咒时的青痕,"我能召些小山雀来! 它们灵智不高,邪灵不屑伤,或许能扰乱他的视线!" "你疯了?"丁药师拽住他的衣袖,"那些邪雾沾到羽毛,山雀得疼上三天!" 雷驯兽师的喉结动了动,他望着广场角落被黑雾灼伤的孟师姐——那姑娘正攥着许药师的药囊发抖,半边脸都肿成了青紫色。"总得试试。"他低头解开腰间的驯兽铃,铜铃上还缠着他妻子生前织的红绳,"我从前用邪术驯过灵兽,现在......"他猛地抬头,眼底有泪光在黑雾里闪,"现在用正道的法子还!" "好。"云栖突然按住他的手。 她望着沈砚肩上不断渗出的血,望着邱师姐苍白的脸,望着程书生攥得发白的古籍,心里突然腾起股狠劲——陆沧溟用同门的命养邪脉,她便用同门的命破邪术!"沈护卫,你跟沈砚绕到左侧;余道长、胡道长,你们准备接阵;魏书生,你把《玄阴破妄手》的破绽列出来,我要......" "云栖!"沈砚突然打断她,他的剑尖抵住黑雾分身的手腕,却被那腐肉蹭得滋滋冒青烟,"先保自己。" 云栖没说话。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脚边的白芽。 农神纹的金光顺着指尖渗进泥土,白芽突然疯了似的抽条,转眼间长成半人高的艾草,叶片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那是她用灵泉催发的生机。 周护法的分身突然顿住了。 他血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迷茫,像是被艾草的香气刺到了,黑雾凝成的手臂竟微微发颤。 "是了!"程书生突然一拍大腿,"《玄阴破妄手》最怕纯阳之气! 苦艾属阳,能镇阴邪! 云姑娘,你再催发些!" 云栖的掌心烧得几乎要冒烟。 她想起农典里"以生克死,以阳破阴"的批注,想起沈砚说过"你的灵田能长万物,自然也能克万物"。 她咬着唇,将全身灵气都灌进掌心的农神纹里——广场上所有被摧毁的植株突然同时抽芽,苦艾、苍术、紫苏,连墙角的野蔷薇都冒出了花苞。 周护法的本尊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他胸口的黑蛇疯狂扭动,像是要挣破血肉之躯,黑雾分身也"砰"地散成碎片。 沈砚趁机挥剑,金芒穿透黑雾,在周护法左肩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次,流出的血是鲜红的,带着滚烫的温度。 "就是现在!"雷驯兽师的驯兽铃突然响了。 他闭着眼,额角渗着汗,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哨——广场外的槐树上,传来细碎的扑棱声。 云栖抬头,看见三两只灰扑扑的山雀从雾里钻出来,歪歪扭扭地朝周护法飞去。 它们的羽毛沾着晨露,在黑雾里泛着微弱的光——那是雷驯兽师用灵泉水喂了整夜的"引灵雀",专能引动活物的生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周护法的瞳孔再次缩成针尖。 他抬起手,黑雾凝成的蛇信子嘶嘶作响,可那些山雀飞得太乱了,东一只西一只,他的攻击总差那么寸许。 沈砚的剑趁机又刺中他右肩,沈护卫的刀也砍在他腿弯——这一次,周护法踉跄着跪在了青石板上。 "程书生!"云栖扯着嗓子喊,"破绽!" 程书生抖着手展开古籍,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玄阴破妄手》的命门在......" "当心!"夏师姐的玉笛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声。 周护法猛地抬头,他血红色的眼睛里,那丝迷茫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阴毒。 他张开嘴,从喉咙里爬出条黑蛇,蛇信子直指云栖的咽喉—— 雷驯兽师的呼哨突然拔高。 广场外的槐树上传来成片的扑棱声,成百只山雀裹着晨光冲进黑雾,它们的小爪子抓着晨露,翅膀扇动时,竟在周护法头顶织成了张淡金色的网。 云栖望着那些在黑雾里扑腾的小生命,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灵田看见麻雀偷米时的模样。 那时她举着扫帚追,沈砚站在田埂上笑,说"生灵有灵,你该谢它们帮你除虫"。 现在,这些小生命正用自己的方式,帮她除这世间的邪祟。 周护法的黑蛇在金网里扭曲成一团,发出刺耳的嘶鸣。 云栖攥紧沈砚的手,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得很快——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兴奋。 她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雷驯兽师的额头抵着驯兽铃,红绳在风里飘得厉害。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再坚持会儿,小山雀们......" 广场外,更多山雀的鸣叫声穿透黑雾,像碎玉落进清泉。 山雀群织就的金网下,周护法喉间的黑蛇终于蜷成一团。 云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看见那黑蛇游过的皮肤下,浮出一道青紫色的纹路,像条扭曲的蜈蚣,从锁骨直贯后颈。 "阮道长!"她猛地拽住正往符纸上泼灵墨的阮道长衣袖,指尖发颤,"他背上的纹路! 是不是......" 阮道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指尖凝起微弱的符光,轻轻掠过周护法后颈。 青纹遇光骤亮,竟在空气中勾勒出半枚残缺的黑符——那是用活人精血绘制的"锁魂引",专用于操控被邪灵附身者的本命符。"果然! 陆沧溟用符文锁了他的魂魄!"他转身抓起案几上的朱砂笔,袖口沾着未干的符墨,"我需要半炷香画破邪符,得用纯阳之火......" "用我的灵泉!"云栖扯下腰间的玉瓶,泉水泼在符纸上腾起白雾,"我前日在灵田养的晨露,沾了七味纯阳草的气!"她望着沈砚染血的肩甲,又补了句,"快。" 阮道长的笔在符纸上疾走,每一笔都带着破空声。 云栖盯着他颤抖的手腕——那是昨日为她挡下三道阴雷留下的伤。 可此刻他的眼神比符光更亮,像是要把毕生所学都刻进这张符里。 "沈砚!"云栖突然扬声,"他后颈的符缺了右下角,那是控制中枢!"她的声音混着山雀的鸣唱撞进战场,沈砚的剑穗猛地一抖。 他原本刺向周护法心口的剑偏了三寸,剑尖挑开对方后领,露出那道青纹的末端——果然,半枚黑符正随着周护法的喘息明灭。 "沈护卫!"沈砚低喝,左手扣住周护法持剑的手腕。 沈护卫的刀光如电,刀背重重磕在周护法膝弯。 周护法闷哼着跪得更实,后颈的符纹在晨光里无所遁形。 阮道长的破邪符"啪"地拍在案几上。 他抓起符纸时,指尖被符纹灼得发红,却笑得像个孩子:"成了! 这符能引动他体内残留的纯阳之气,冲散锁魂引!" 云栖接过符纸,掌心的农神纹突然发烫。 她望着沈砚染血的指尖,望着雷驯兽师怀里瘫软的山雀(其中一只小爪子还勾着他的红绳),望着程书生正用牙咬开古籍封皮(他说那页记载着破符口诀),突然觉得这符纸有千斤重——它不仅要救周护法,更要救这满场被陆沧溟当作棋子的同门。 "沈砚,借剑!"她踮脚抽走他腰间的金剑。 剑身嗡鸣,映出她泛白的脸。 符纸贴在剑尖,被金剑的纯阳之气激得腾起紫烟。 云栖深吸一口气,想起灵田里被霜打蔫的菜苗,想起沈砚教她认星轨时说"最暗的星,也能刺破夜",然后猛地挥剑—— 剑尖精准刺进周护法后颈的符纹中心。 紫烟"轰"地炸开,周护法的身体剧烈抽搐。 云栖被气浪掀得后退两步,撞进沈砚怀里。 他的伤处压得她生疼,却让她安心——他还在,还能护着她。 "咳......"周护法突然发出嘶哑的咳嗽。 他胸口的黑蛇疯狂扭曲,最后"噗"地喷出一团黑雾,消散在风里。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像是不敢相信那些腐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 当他的目光扫过满地山雀、染血的金剑,扫过云栖发间沾着的符墨,突然跪直身子,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谢......谢各位。"他的声音带着破音,"陆沧溟给我下锁魂引时说,我这把老骨头早该埋了。 可你们......"他抬头,眼里有泪光在闪,"你们偏要救。" 广场上突然静得能听见山雀梳理羽毛的声音。 夏师姐的玉笛掉在地上,丁药师的药囊滚到云栖脚边,连余道长正重布的困魔阵都慢了半拍——他们或许都在想,自己若有一日被邪术控制,是否也会有人这样拼命来救。 "周叔。"沈砚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像是怕惊着什么,"您从前总说,执法堂的剑要斩邪,更要护人。"他伸手虚扶,金剑上的血珠滴在周护法肩头,"现在,该您自己护自己了。" 周护法的肩膀抖得厉害。 他握住沈砚的手腕,指节发白:"沈堂主,我这条命,往后就跟你们......" "小心!" 一声暴喝撕裂空气。 云栖猛地抬头,只见原本散淡的黑雾突然翻涌成涡,中心处凝出一道黑影——陆沧溟的道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右手掐着诡谲的法诀,指尖渗出的黑血正往风里滴。 "好个云栖。"他的声音像碎冰划过瓷片,"连我养了三年的锁魂引都能破。"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白处爬满血丝,"那便让你们看看......"他的法诀骤然收紧,"真正的邪术!" 广场上的温度骤降。 云栖的睫毛结上白霜,她看见周护法刚愈合的伤口又渗出血珠,雷驯兽师怀里的山雀开始打颤,连沈砚的金剑都泛起了青灰——那黑雾漩涡正在吞噬所有生机,像头饿了百年的野兽。 "退!"沈砚将云栖往身后一推,金剑的光芒几乎要刺穿他的手掌,"余道长! 结困魔阵! 夏师姐! 玉笛引风!"他转头看向云栖,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漫出来,"灵田的种子......" "我带着。"云栖摸向腰间的锦囊,里面装着她最珍贵的灵谷种。 黑雾已经漫到她脚边,像冰凉的蛇信子舔过脚踝。 她望着陆沧溟身后翻涌的黑暗,突然想起农典里的话:"最凶的灾,往往藏着最盛的生机。"可此刻,那生机被压得太狠了,狠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陆沧溟的笑声混着风声炸响。 他抬起手,黑雾旋涡突然拔高十丈,中心处裂开道猩红的缝,像是要把整座广场都吞进去。 云栖听见阮道长在喊什么,看见周护法抽出了自己的剑,感觉到沈砚的手在她腰间收紧——可这些声音、动作、温度,都在被那漩涡一点点吸走,吸进那道猩红的缝里。 最后一刻,云栖望着漩涡中心,突然看清了里面翻涌的东西——不是雾,是无数张人脸。 有杂役房的老孟头,有药堂的小柳,有她去年冬天救下的迷路弟子......都是陆沧溟这些年"失踪"的同门。 他们的嘴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绝望的眼神望着她,像是在说:"救救我们。" 黑雾彻底笼罩了广场。喜欢耕耘问道路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耕耘问道路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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