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金斯隐约听见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但那个大嗓门儿导游给他的刺激太深了,他的耳朵就像是塞进了一窝小虫子,他看向别西卜,别西卜正在那儿揉耳朵。 为了节约起见,奥尔洛萨市政府没有在观景塔下面增设多余的建筑,电梯门一打开,迎接游客们的就是空旷荒凉的原野,虫子,和他们的游览车。 别西卜上车之前就拉松了自己的领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车子启动了,撒沙瞥见有人在奔跑。 “我看到她是突然砸上去的,”一个男性游客说:“像是看到了什么——挺有诱惑力的东西。所以忘记了还有块玻璃——不像是晕倒。” 电梯一落到底。游客们就赶紧跑了出去,先前向医生回报情况的男性游客帮着医生将奇兹。卡逊搬出电梯,五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至。 卡逊夫人一直陪着女儿。等到奇兹。卡逊完全地睡熟了,她才走出房间——她和奇兹住的也是一个套间,外面有个小会客室,凯德。卡逊正在外面等着她,他的头发还有点湿,脸上带着倦意。看得出是赶过来的,会客室里还有两个女裁缝,她们给卡逊夫人带来了一整套的,北方佬儿的贵妇人最喜欢的那种传统礼服,包括束身衣。依靠鲸鱼骨架撑起裙子向四周展开的箍骨裙,双层衬裙和大摆外裙,衬裙是乳白色丝绸的,大摆外裙是墨绿色的丝绒,纽扣是珍珠的,她们帮着卡逊夫人换上这身衣服,凯德。卡逊坐在扶手椅里欣赏,等一切妥当了,他站起来,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一只钻石别针,别针是仿造一个国王赠给皇后,皇后又赠给自己情夫的式样打造的,上面是碎钻环绕的小肖像画,下面垂挂着被切割成立体菱形的钻石,一共六枚。 “父亲会大发雷霆的。”卡逊夫人不安地说。 “只是一点小伤,”卡逊夫人忧伤地说:“她像是看到了谁——扑过去的时候猛撞在电梯的玻璃上,鼻子受了伤,但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 “她已经睡了。” 卡逊夫人迟疑着摸了摸胸前的钻石别针:“酒店有寄来邀请函,”她说:“但是” 卡逊夫人捏着手指,看看女儿的房间,看看面前的情人:“还有我爸爸呢。” 他握住了她的手“我只有五个小时,亲爱的,”他哀求道:“我坐了十一个小时的飞机来,再坐上十一个小时的飞机回去,就是为了这五个小时。” 他是去验看即将作为货款交付的钻石的,因为它们很快就会变成赃物,想要检验质量也只有这前二十四个小时了,安东尼。霍普金斯对钻石颇有研究,而且作为视力超乎寻常的非常人,他在检查钻石是否符合他们的要求时,比那些需要佩戴双目立体显微镜的专家更快更准确。 “不需要。”霍普金斯医生说:“我已经全部记住了。” 它不被计算在那两亿元里,上面的钻石没有打码。是“干净的” 安东尼。霍普金斯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在查验那些钻石的时候也暗中检查了银白色的金属托座,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暂时地。他需要告知的只有切加勒。比桑地一个人。 大霍普金斯向儿子拍了拍手。撒沙走过去,吻了吻他的面颊。 “我们去了钻石坑边的观景塔,”撒沙说“然后去了彼得神父告诉我们的一个地方,就在十二大街。” 意外的小礼物是一只没有任何花纹,形状朴素,有着男性手指那么宽的指环。它正中镶嵌着一枚大约 霍普金斯医生把这枚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 “别西卜也是戒指吗?” 他不知道这种形状是否适合切加勒。比桑地,但彼得神父曾经和他说过,在奥尔洛萨的原住民里,钻石被称为“龙的眼睛”能够避灾免祸。 “切加勒会喜欢的。”霍普金斯说,切加勒的身躯日复一日地在不合情理的长大,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放弃了手表和戒指,但如果是儿子的礼物,他一定会想法儿戴在手指头上的。 “不,”撒沙说:“有什么事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