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安东尼。霍普金斯与他儿子之间的联系所依靠的既不是移动电话,也不是所谓的紧急联络器。 被标注了“绝密”的简短消息层层上传,直到它被摆在了那张已经被五十二位总统使用过的办公桌上面,这张办公桌并不大,油光锃亮,橡木,木材来自于两百年前一条退役的海军舰船,总统们在它上面不知道签署了多少法规、法案、议案与公报,在这张桌子上发出去的一张小纸条都有可能撼动小半个世界——不过五十年来人们最为津津乐道的还是某个大嘴巴女人躲在它里面吸过一个总统的老二。 “我们的已经结束了,”另一个声音说:“但恐怖分子并没有。” “对上帝起誓,绝对没有,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研究和实验在我们还是个光屁股小孩的时候就被叫停了,所有的研究人员不是进了墓地就是在养老院里苟延残喘——只有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才会想到去把它挖出来,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们不是第一次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了。” “那就不要让他们联系。” “不,我们只需要陈述事实——不要深入调查。也不要仔细思考——一群童子军和修士们,还有想要绑架他们勒索赎金的匪徒们不幸遇上了山体滑坡,他们的修道院没了,死了好几个人。值得哀悼,让直升机和附近的警察和军队去救援,封锁那片山,迁走附近的居民,至少四年——以避免村民和那些狩猎、钓鱼、野营和远足爱好者再一次受到山体滑坡的威胁。” “那些修士的账户不干净,他们对修道院下面的事情不可能一无所知,他们拿了钱,就会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嘴。童子军的指导教师全家都是坚定的共和党支持者” “没错,我们的人,我们可以邀请他们全家来您的农场度假。童子军的团长是个退役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他懂得如何维护国家的荣誉,他为了保护孩子们受了很严重的伤,几乎死去,我想,先生您可以授予他一枚勋章。” “很好。就是这个。至于童子军们,”那个声音有点悲伤的说:“死了一个孩子。” “不,那就太兴师动众了,民众会怀疑的,您只需要给他的父母写一封信就行了。不过那些受伤的孩子需要慰问,我们可以联系一下格列格里,他手上还有几个大明星。让他们去医院探望,孩子们会高兴坏了的。” “他们其中一个是童子军团长的儿子,您可以在授勋仪式上看到他,另外三个不,两个。您还记得安东尼。霍普金斯吗?” “是的,撒沙。霍普金斯是他的儿子,而且父子感情深厚。” “别西卜。比桑地。他是切加勒。比桑地的儿子。” “还有安东尼。霍普金斯,他们在他们的儿子身上装了紧急联络器什么的。” “比桑地家族近年来一向表现的很温顺。”愈发隐蔽的暴力冲突,逐渐收起的非法生意,以及那些通过各式各样的迂回手段送到他的竞选班子手里的大额政治献金, “那么说,撒沙。霍普金斯和别西卜。比桑地都不再是问题了。” “别让我们的对手和记者抓到马脚——还有第四个呢?” “是那个‘机构’?” “所以这几个孩子才能从一群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那儿逃得了性命是吗?——我还以为他们是遇到了现实中的‘麦考利?卡尔金’(小鬼当家的主演)呢。那么说‘机构’那面也需要给点好处?” “我们什么都不用给,”那个声音说“gci和‘机构’已经纠缠了很久了,正愁着找不到地方下口呢,‘机构’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自寻死路的。” “宝儿。道格拉斯,一个孩子,是道格拉斯家族的旁支,但他没能进到地下室里。知道的不多,我们会通知他的父母让他保持安静的。” “蜱虫呢?” “你要盯着他们,这件事情要马上去做——另外,让卫生局授权发布针对蜱虫叮咬方面的健康知识以及防蜱虫警告。” “现在正是蜱虫的多发季节,而且也已经有两个孩子被蜱虫咬伤了,而整个联邦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没有蜱虫——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我坐在这里。就要保护每一个联邦公民的生命权、健康权不受任何侵犯,无论是异能,枪,还是蜱虫。” “您是个坚强的英雄。”来为他更换药物的护士嫣然一笑,用小指尖碰了碰他的额头。那儿有块赭色的划伤。 被挖去眼球的眼睛不可再生,但医生 他受伤的腿被截掉了,但童子军组织的捐款和奖励足以保证他和儿子日后的生活,一家医疗器械的供货商愿意向他免费提供今后三十年里所需的假肢——腿,还有眼睛,腿用假肢是最新的那种。高性能碳纤维复合材料,外形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大写的c,能模仿健全人脚部和踝关节的反应动作,储存和释放能量,穿上它之后他能飞快的行走和奔跑。 医生正式宣布他脱离危险后,许许多多的人轮流来看他(在得到医生和他的允许后),这个时间来的只有他的儿子查理。 “嗨。”男孩说,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我给你烤了小蛋糕。”男孩说,他把饼干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拖过椅子在病床边坐着。 “是的,还加了蓝莓酱。” 查理给他拿来了蛋糕,还端了杯水,调整着吸管好让他的爸爸不必转动脑袋。 他吃光了所有的小蛋糕,查理庆幸自己烤蛋糕的时候烤焦了一大部分,只剩下了几个还勉强能看。 查理有点惊讶,早在他公开自己的同性恋身份时,他爸爸就想给他转学,但他不想继续遮遮掩掩下去,哪怕换了一所学校,他还是个出柜的同性恋者,他所遭遇和面对的东西还是老样子,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换学校。 “你会送我去看心理医生吗?” “那我愿意转学,”查理捏着装蛋糕的纸袋说:“在新学校里,如果有人问起来,我不会隐瞒自己的性向——”他犹疑了一会:“但我不会再向每一个人叫喊我是个同性恋——我很抱歉,爸爸,”他坦率地说道:“我以为那很帅,事实上它只会让我像个大傻瓜和受虐狂。” 查理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蛋糕袋子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个球。 “只要你别在里面全裸游行或骚扰教授就行,”团长愉快地说:“不,只要别骚扰教授——霍普金斯和我谈过,里面都是些有教养,懂礼貌的好孩子——对,他们有可能不睬你,但他们不会往你身上吐口水,辱骂,还有殴打你,而且他们的设施与老师也要比你原来的学校好。” “道格拉斯先生愿意负担往后三年你在格兰德的所有费用,学费,住宿,饮食,社团,为了感谢我救了他儿子。” “那又怎么样,”团长满不在乎地说“他回到谷仓是不可争的事实。” “还有他的父亲。”团长痛苦而狡诈地笑了笑,假如宝儿的父亲是个真的知恩善报,慷慨大方的人他或许会保持缄默,但当他知道宝儿。道格拉斯的父亲试图起诉童子军组织和他——因为他们组织的活动将他的儿子陷入了危险之中的时候,他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撒沙和别西卜会是你的朋友,”团长说:“但请你不要和他们约会。” 团长沉默了一会。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说:“是的。” 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