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们带出来。”首领说。 “真的吗？”首领说，他侧过身体，让院长能够看到谷仓里的情况。 院长愤怒地看向首领，他们只不过离开了半小时。 “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他对受伤的人们说：“我可以给他一个小奖励。” “你是职业的。” “我说话算话，等我们的事儿办完了，”首领说：“你就能拿到你的奖励了。” 团长想要站起来，被他身边的修士和指导教师拉住了，首领刚才的话里充满的恶意只要是个人能听得出来。贸然行事也许最好的结果是他自己被打死，最坏的是孩子们也会被列入迁怒的行列。 “她是个女孩。”查理说。 首领的视线落到了莉拉身上，她紧紧地拽着撒沙的胳膊：“他是你的小男朋友，”他说：“那么你是留在这儿，还是跟着你的小男朋友走。” “好女孩。”首领说：“你有力气吗？” “好极了。”首领说：“希望你说的是真话，不然我就只能先打死你男朋友，再打死你。”他看了一眼院长：“因为有人已经耽误了我很多时间，所以我很难容忍有谁再来耍着我玩儿。” “等一下。” 团长看了一眼大门“让那个孩子回来——不管你要做什么。让他回来，我去。” “那个黄色卷发的孩子。”团长说。 “他是我儿子。” 团长站起来，这次没人再来阻止他了。 “你腿上是自己扎的？”首领问。 首领看向守在谷仓里的士兵，士兵拍拍右腿上的glock17，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他的刀子要比士兵们用的更为华丽一点，双锋边齿的直跳弹簧刀，刀刃长度四英寸半，把手是黑色的航空铝合金。镶嵌着仿佛被油层覆盖的水面那样漂浮不定的蓝绿色鲍鱼壳，当它贴在团长脸上的时候，那种滑腻的感觉让他想吐。 他打开了刀子，刀刃“嗒”地跳了出来，尖端刺破了团长的下眼睑。 在磕磕绊绊走回洗礼堂的路上，莉拉抓了抓脸。 她握着撒沙的手臂。男孩的房间没有门，他们没有穿衣服的时间，所以一向衣着整齐的撒沙。霍普金斯只穿着一条裤子，上身赤裸——他还以为莉拉逐步上升的体温是因为被迫快步前行的关系，但他随即想到身边的女孩也是个异能者，他侧头看过去——莉拉的脸很红，不是那种运动后血气涌动造成的健康的红色，而是那种预兆着疾病已然降临的不正常的潮红——而且她的脸上还起了非常严重的红疹，凸起明显，她不停地去抓，留了下一条条的血痕。 “有点痒。”莉拉喘息着说。 如果切加勒。比桑地在这儿，这些士兵只能说是一顿早餐，但这里只有他的儿子。 他勉强恢复了人形，回到格兰德之后，霍普金斯医生给他做了检查，他被告诫最近。至少一年内，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就不能动用自己的能力，撒沙。霍普金斯是不是能再一次地把他一块块地粘起来，粘成一个正常的别西卜。比桑地？谁都没有把握。 别西卜忍不住在心里大声叹息，这原本应该是一趟轻松的，愉快的，单纯的。难得的旅行！ 宝儿。道格拉斯神经质地用脚尖摩擦着大理石地面，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四处张望，这 真实的，可怕的，外翻的皮肤，黄色的脂肪，和他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的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那些英雄人物挨了枪子顶多只会在衬衫或者裤子上留下一朵大红花，和他妈妈留在卫生棉上的分量没什么区别！ 而后？宝儿能够想象得出，自己的身体连同橄榄树一起被打得粉碎，树木白色的内芯与自己焦红的皮肉一起纷纷洒洒地喷的到处都是——还记得家里的园艺工人是怎样用割草机平整草地的吗，草屑是怎么从割草机的后侧喷出来的？就是那样。 首领走进了洗礼堂，院长在两个士兵的看管下跟在后面，院长后面是同样被两个士兵夹在中间的高大男人。 “这位勇敢的先生，”首领先生说：“他愿意用自己替换你们中间的一个” 首领似乎感觉很有意思地微笑着，他玩着那把刚从团长眼窝里挑出了眼球的刀子，一言不发。 在他能够说出任何一个单词，尤其是“不”之前——“好吧，”首领说：“既然如此，走到你的位置上去吧。英雄。我们的小幸运儿，可以回到谷仓里去。” 团长痛苦地，步履蹒跚地走到宝儿。道格拉斯留下的那个空位上，他想要看查理一眼，但两人的目光只是稍一接触，他的儿子就立即垂下了头，动作大得就像是想要就这么折断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