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西卜醒来的时候感觉很舒服。 别西卜和他们的队友打足了剩下来的五场比赛,也拿到了足够多的分数。如果不是缺场两次带来的缺口,他们这次的积分已经能够进入前二十五名,在中等校际联赛里,前二十五名就能进入大联赛,也就是全国赛。 对,三个,贝普和他们住在一起。 别西卜坐起来,在手心里擦了擦自己的脸,他转动脖子,抬起放下手臂和腿。按摩膝盖,扭动身体——在前三个星期里日夜不停地骚扰着他,如同跗骨之蛆的疼痛与疲惫突然消失了,就像那些曾经残留在他皮肤上的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疤痕——两者都好像从未存在过。 最后他只能仿效古希腊人或是古罗马人,用床单裹着自己走出房间。他以为这时候宿舍里应该空无一人,意外的是盥洗室的门正紧锁着,里面传出了轻微的水流的声音。 “哦,”贝普说“你醒了。别西卜,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面孔稚嫩到完全看不出已经做了爸爸的新学生合上了膝盖上的书:“霍普金斯在里面。” “有冷烤羊肉、巧克力派和新鲜果汁。”贝普把书扔到沙发上“你看上去好多了。”他从别西卜身边走过,弯下腰,从书柜下面拉出一只大的足以装下半个成年男人的保鲜箱“羊肉是霍普金斯医生从镇上买的,派是撒沙做的,果汁是我榨的。” 保鲜盒的效用很不错,每样东西差不多都还保持着它们原来的样子。羊肉和巧克力派滋味浓郁,果汁喝起来倒是非常清淡。里面还悬浮着小芝麻粒“这是什么果子?”别西卜问:“味道很陌生。” “但糖分很高,”盥洗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撒沙接着说。:“都是利于吸收的葡萄糖。” “只是做了一点小小的修饰。”撒沙说,脱下身上的外套。 “感觉上,”他有点犹犹豫豫地说,最后干脆地耸了耸肩:“不那么‘尖利’了。”他在说“尖利”这个词儿的时候,用的是海神岛的土语,在海神岛上“尖利”也有着刀子的含义,可以用作名词也可以用作形容词,通常会被用在那些出岛“干活儿”的男人们的身上。 撒沙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做,他给自己理了发,继承自他母亲的淡金色柔软的头发原本一直可以垂到肩膀,在阅读和在厨房帮忙的时候,他会找一根橡皮筋把它们栓成一个可爱的小尾巴,现在它们被剪短到不超过耳朵,尤其是后颈根,那里几乎只留下了一层细密的发茬。 他还略微修剪了自己的眉毛,让它们的尾端不再那么尖细。 大霍普金斯的嘴唇总是令人印象深刻,因为它们总是保持着一种近似于病态的深玫瑰红色,撒沙的唇色要更为明亮和健康,但也要比别的什么人深的多得多,至少别西卜从未看到过谁的自然唇色能够呈现出那么浓艳的色泽。 “唇膏的做法与用料都很简单,我试着自己做了一支,遮盖力很强,时间持久。”撒沙说:“还加了点角鲨烷,你可以把它当成润唇膏。” “我用了一些吡啶一些固色剂,让它们能维持一段比较久。当然,其中一些成分并不利于健康,”撒沙说:“但那只对于普通人而言。” 而比桑地们的身体特性即便相对于异能者来说也是值得惊讶的,现在的切加勒。比桑地甚至能够无视大部分剧毒与麻醉药剂。因为他能够凭借自己的意愿在第一时间用自己的舌头、喉咙或者不管哪个部分将它们包裹起来丢出去——之前由霍普金斯们执教的特殊课程也是为了这个,别西卜总得弄明白自己吞进嘴里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不过暂时性的,他们所用的药物还只停留在麻醉、迷幻或是毒性轻缓的一类,因为别西卜始终没能学会“处理”它们,每次都是借着异能者旺盛的新陈代谢或者与对应的缓解药剂来收尾。 但我们得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别西卜的身体似乎过于敏感了,大概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药片,药剂,注射液都成为了它的排斥对象,有点不妙。因为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别西卜受到了自身愈合能力 他没有血缘的兄弟在他身边坐下,试着按了按他的手臂肌肉,那块肌肉立即愉快地颤动起来,别西卜咕哝着。它迅速地平静了下去。 “小疯狂,”别西卜说:“只对熟悉的人——所以,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在格列格里那里拿了六十个小时。” “这次回海神岛的时候你得提醒我这个,”别西卜的嘴角讽刺地凹陷了下去:“比桑地们每年花在慈善上的钱也不少——刀得用在刃儿上,这还是他对我说的呢。” 撒沙用毛巾裹住头发,跨过别西卜从沙发上伸出的脚,从一个有着许多只薄抽屉的文件柜里取出两个牛皮纸夹子,别西卜舔添手指,略略翻翻,若有所思“我担保那些漂亮的屁股一拧过来你就能看到格列格里的名字。” (待续) 致歉——原本两月底就想好了回复更新,后来考虑到工作比较繁忙,所以预备存稿,没想到写了几乎一井后总是感觉不太对,感觉有点啰嗦,反复思考之后决定将写好的一卷全部删除,将后面的一卷提过来。又因为这卷涉及到了很多——伦理,道德,人性等等,所以也一直在犹豫不决,修改不下十次。不过看看时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今天先放三章上来,明天也是三章,然后基本是日更,这次有存稿,应该不会再食言了,再次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