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凡长老在哪儿呢?” 约翰长老看了她一眼,这个侍女的年龄几乎是其他穿梭在这座巨大住宅的妙龄少女的三倍之多——她是哈芮,也就是现在的斯蒂凡以及海曼现存于世的唯一的同母姐妹,在斯蒂凡还是哈芮的时候,他们的关系非常亲近,在哈芮被驱逐的时候,她还曾经尝试着塞给他一块饼干——正是因为这一特殊性,在斯蒂凡回来之后,她才被人从流放的农场带了回来。 五个世纪以来,斯特朗雅各们一直都在搜寻各种圣物——他们不在乎金钱和时间,不择手段——原十字架上崩裂的碎片,荆棘冠冕上拔下的刺,救世主幼年襁褓上的一丁点儿纤维,圣徒保罗的腰带,圣女泽及利亚的一缕头发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它们很快就堆满了一个房间,然后又是一个房间迄今为止,长老们依然需要在一年中抽出一段不短的时间来整理与甄选这些或许无比珍贵的宝物——有疑问且没有太大价值的被弃置在地下室里,大部分被白盐城的圣物馆收藏,最好的则归于圣人杰瑞德。 他每晚都要打开匣子,嗅一嗅里面的气味。才能够在处女云朵般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但他终究还是老了。他的双脚终于落到了地面上,就像是有个魔鬼在死命地把他往地狱里面拽似的,除了海曼。几乎所有的长老都在期待一个新的“杰瑞德”的出现。 走进圣物室的时候,这个想法依然在约翰长老的脑子里旋转着,他差点就忘了向圣物屈膝行礼。 “午安,兄弟。”约翰长老说:“遵照圣人杰瑞德的意旨,我来向你叙述一桩罪行,请你仔细倾听并做出公正的判决。” 约翰长老在人们心目中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他也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把一件事情说的又清楚又明白,而且这件事情并不复杂。 霍普金斯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如果男孩懂得闭上嘴巴的话,他的父母什么都不会发觉。可惜的是,他说了,在早餐桌上。他的母亲想要隐瞒这件事情,而他的父亲却在忏悔室里说出了一切。教士们搜查了所有的房间(一无所获),然后囚禁了他们。 斯蒂凡之所以会在这里,就是为了遏制与改变白盐城以及斯特朗雅各,如果死刑的命令从他的嘴里发出来,会让知情的人们感到可笑。但他也不能表现的软弱,譬如说“监禁”或“流放”那些被杀死了儿子、侄子与兄弟的长老会对此感到非常不满——父亲、母亲和孩子都普通的就像是街面上的小石子儿,对白盐城今后的发展与利益没有一丝干系可言,如果说如今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发泄愤怒与挫败的最好目标,也就是这渺小而可怜的一家子了。 “把这本圣经交给那位父亲,”斯蒂凡说:“告诉他,我不能判他的罪,因为我也有罪,能够判他的罪的,只有那位无罪而代我们受罚的存在。” 他想要打开那本圣经看看,但最终还是决定让它保持原样。 约翰长老把圣经交给他,然后看着他翻到夹有书签的那一页。 “不”男人说,呈现出一种甚至可以说失礼的茫然神情:“谢谢我是说,谢谢。我明白了。”他转过身,走进了屋子,带走了那本圣经,不过这无关紧要,这个版本的圣经在白盐城是发行量最大的那种,约翰长老当然很熟悉,熟悉到他倒着看也能知道夹着羽毛书签的那页的头一句话是什么。 “然后呢?” “斯蒂凡从来就是个妙人儿。”安东尼。霍普金斯说。 在斯蒂凡还是“神父”的时候,与他相关的失踪案件可询的就有半打以上,失踪者都是未成年人,其中大部分是男孩。“神父”的能力很不错,但如果他只有这一个砝码的话,还不足以让教廷伸出手来,现在教廷中仍然有人将异能视作魔鬼投下的诱饵,更多人则站在中立地带,譬如以教皇为首的罗瞒教团。大陆造成不小的影响——主教们很早就注意到了这点,但能够站在监理教派顶端的只有姓斯特朗雅各的人。 “非常忙碌。”切加勒。比桑地说,奇迹般的,他比之前要瘦了一些,而且暴食暴饮的情况也不再像以往那样频繁,不过当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肉依旧会从椅子的扶手与坐垫之间溢出来“让教士们去干他们该干的活儿去吧!”他停顿了一下:“男孩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切加勒敏捷地做了一个鬼脸:“我想我们应该有所行动,亲爱的霍普金斯,外面的阳光那么好,而男孩子们上帝,一个在房间里,一个在厨房里,他们可不是小姑娘。” 老安德里亚娜站在厨房里,举起一块新鲜饱满的龙虾肉仔细端详,冬初的龙虾为了大迁移而往肚子里塞满了食物,长得又肥又壮,到头来却便宜了人类的嘴和胃——虾肉在加了盐、红胡椒的苹果酒浸上几分钟,裹上厚厚的芝士与面包屑,放在葡萄籽油里炸过,最后浇上番莞妥碎叶和番茄汁。 “这是什么?”老安德里亚娜深深地吸了口气:“闻起来像是巧克力饼干,但好像还有点别的。” 老安德里亚娜尝了一块,表情古怪。 “是的,超级小红辣椒末,”撒沙愉快地喂给自己一块:“很不错,是吗?” ps: 非常抱歉,前段时间因为意外受伤,现在虽然已经痊愈,但码字的时候还是不免有点生疏,大概还需要调整一星期左右,之后大概就能正常更文了。 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工作顺利,财源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