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以色列人所献给耶和华圣物中的举祭、我都赐给你和你的儿女、当作永得的分、这是给你和你的后裔、在耶和华面前作为永远的盐约。——民数记 呈现小霍普金斯眼前的是在面积与高度上都居于同类第三的大礼拜堂,它的墙壁与穹顶都是雪白的,顶上悬挂着巨大的吊灯,但大礼拜堂内的光并不来自于它们,柔和洁净的白色光是从墙壁与穹顶里渗透出来的——五百年前的工匠们怀抱着虔诚的信仰、无以伦比的热忱与难以想象的灵巧心思创造了这一奇迹——他们将雪花白石打磨得前所未有的薄,薄到可以让光线透过的程度,这样,即便整座建筑物没有一扇窗户,在白昼的时候,它也无需点燃蜡烛或联通电源。 大礼拜堂里正在举行一场小弥撒,这可真是稀奇,因为今天是星期五,它对大部分信徒来说都不是个好日子,据说最早的亚当和夏娃是在星期五吃下禁果的,耶稣被钉上十字架也是星期五,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爆发的大洪水,也是从星期五开始的。信徒们会避免在星期五出远门,或是在星期五开始什么新项目。他们认为星期五所象征的灾祸与厄运也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任何一件与这日子挂上钩儿的事情。 “因为时候到了,审判要从神的家起首。若是先从我们起首,那不信从神福音的人。将有何等的结局呢?就是天使犯了罪,神也没有宽容,曾把他们丢在地狱,交在黑暗坑中,等候审判主知道搭救敬虔的人脱离试探,把不义的人留在刑罚之下。等候审判的日子但现在的天地,还是凭着那命存留,直留到不敬虔之人受审判遭沉沦的日子。用火焚烧” 领圣体的时候,主祭举起圣体来展示,并说:“请看天主的。请看除免世罪者,蒙召来赴圣宴的人是有福的。” 既然要完成整台弥撒,领圣体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教士和撒沙在所有人领过圣体后才走上前。在他们之前领取圣体的人里,有个人已经瘫痪,在他领取圣体的时候,拒绝了别人的扶持与架子,单凭着两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抬起头来。 “阿门。”他的声音在整个礼拜堂内回荡个不停,祭坛后面的管风琴组似乎都在因此瑟瑟发抖。 大约有着一百多位的人群散去之前,这场小弥撒的举办者们(他们全都是男性)和教士、撒沙握了手,瘫痪的老人在两个年轻男孩的扶持下坐进了轮椅,他的手掌松软的如同一块浸泡在水里的面包。皱纹在他的脸、额头、脖子与其他裸露的地方蔓延成灾,沟壑深刻,黑褐色的斑纹连缀成片,令人感到奇异的,他的眼睛没有一点浑浊的倾向,它就像婴儿那样清澈,虹膜是一种非常浅淡的蓝色,几乎与白色的巩膜合二为一。 “这是场安魂弥撒,”撒沙说:“追荐的是什么人?” “噢。”撒沙说。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重新开始欣赏这座宏伟壮丽的大礼拜堂——礼拜堂的地面色彩缤纷,马赛克拼砌而成的宗教画与带有象征意义的符号与各种圆圈、方块、线条将地面填充的满满的,与之相反,礼拜堂的橡木座椅样式朴实而简单,一排紧挨着一排,椅背上被人们用来放置手掌的地方被摩挲的光滑油亮,呈现出动人的深红棕色,白色的布道讲台后没有十字架也没有神像,只有一整面墙的风琴管列,撒沙曾经在一本描述监理教派的书里读到过有关于这座令无数监理教徒自豪与喜爱的大型乐器的描述,书里说它总共有一万一千只音管,展开的形状就像是天使的翅膀,既能如同雷霆般轰然震鸣,也能如同鸽子般低声细语。 接下来他们就不再说些什么了,撒沙发现这位年轻的教士在这里显然有着相当大的权利与威势,他们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无论是大礼拜堂、小礼拜堂、三个附属小教堂,还是洗礼堂、誓约堂(结婚宣誓所用、忏悔室、以及即便是监理教徒也难以一窥究竟的圣物室——最后一处由三个中年教士拿出各自的钥匙打开,但他们没说哪怕一个字,也没有投过多余的一瞥,更没有丝毫犹豫与抗拒。 圣物室的里面还有扇小门,里面是储藏各类书籍与文件的,里面氧气含量更低。 一把钝面银刀摆在它旁边,这是为了人们在阅读它的时候不至于用手指污损或是伤害到如今已经变得异常脆弱的牛犊皮纸。,他想。 他们之前已经在其他地方消磨了不少时间,走廊里的光线已不足让人看清脚下地面的纹路。 “我很愿意再来。”撒沙说。 (待续) 不过接下来就会好多了希望之后的发展不会让大人们感到太奇怪,但我在大纲里就是如此设定,并且设想好了撒沙的思想与行为——他并不是完美的,他与其父霍普金斯的情感也将会出现问题,我曾经犹豫过,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么写,今天才终于下了决定,这是必然的——撒沙的痛苦与困惑。 嗯,就是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