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怎么啦?霍普金斯。”胡夫说。 “那一定是个非常可怕的噩梦。”胡夫满怀同情地说,他挪动双脚的时候碰到了酒杯的残渣,玻璃碎片在地砖与塑胶鞋底间发出刺耳的声音“真抱歉,霍普金斯,我以为我闻到了苦艾的气味。” 胡夫满怀疑惑地看着霍普金斯,有点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行当然不能,我会赔你一个的。” “坐吧,胡夫。”霍普金斯说,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泪水的痕迹了,他的声音既柔和又平静,还带着点悲哀,看来那真是一个让人伤心欲绝的噩梦,胡夫摇了摇头“校长要我来通知你。”他说:“我们得出去一阵子了。” “是的。”别西卜说:“从下个星期五开始,到感恩节前。” “我们会在橄榄球场上挂起足够多的南瓜头,”别西卜没好气地说:“而球员们的裤兜里塞满糖果,裁判则会穿上黑袍,手持镰刀。” “祈祷。”别西卜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圣母会回答我的。” “十二场,联赛是积分制的。”别西卜说:“希望他们不是想看我如何鼻青眼肿,或是折断胳膊和腿。” 别西卜瞧了瞧他“真高兴你恢复过来了。”他嘟哝道。 “格兰德球队的队医呢?” “这儿的孩子呢?” 霍普金斯沉默了一会,就在胡夫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点了点头:“好吧。”他和和气气地说:“告诉我,我们先得去哪儿?” 别西卜说:“是我们的第一站。”他充满希望地看着撒沙:“富饶、广阔、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民众和善。” “我是说,”别西卜说:“即便你不想为我的首战鼓个劲打个气什么的,你至少可以去玩玩,顺便去看场橄榄球赛。” “你觉得怎么样?”别西卜对身边的人说:“这应该是个好地方,但我总觉得有点儿古怪。” 带着玫瑰花香味的暖风从两个男孩中间吹过,阳光明媚,天空晴朗的就像是狗舔过的盘子,白色的建筑物在云层般的红杉树后露出剑尖形状的塔楼,塔楼的顶端闪耀着金色的小点。道路两侧建筑物漂亮整齐的就像是孩子的玩具屋,行驶在灰色宽广道路上的车辆一尘不染,偶尔还能见到车子后面拖着小汽艇(白盐城附近有个很大的湖),车子里面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面色红润,笑容可掬,有时候你还能看到一条狗从车窗里伸出脑袋,轻松愉快地朝你吐着舌头。 别西卜想起来了。 “没关系,”小霍普金斯说:“我只是在发牢骚而已——你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喜不喜欢这儿和我来不来这儿没关系,我又不是因为喜欢这儿才来的。”他漫不经心地戳了戳那粉红色的冰淇淋。 “真像。”撒沙喃喃道。 “白盐城里的监理教徒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五十,我指的是行过坚信礼的那种,”撒沙说:“诚实,真诚,贞洁,仁爱,善良,并为所有的人做有益的事——这是他们的信条,任何一个监理教徒或者有可能成为监理教徒的人都能得到他们无私的帮助另外,在他们的教义中,懒惰也是极大的罪恶。所以白盐城的失业率非常的低。” “真实的情况也确实很不错,”撒沙说:“如果有那个总统可以让整个西大陆的就业率提高到白盐城的同等水准,说不定他能连任十届。” “不了,”撒沙说:“我准备四处走走看看。” 圣殿的周围没有建筑物,只有红树杉林与草坪,游客们可以进入教堂外围建筑,里面有着巨大的圣像与有关于圣经和监理教派由来的一系列油画,白盐城的历史与之紧密相关,准确点说,白盐城就是由一群受到迫害而不得不远离故土的监理教徒建造起来的。 他转往画廊的时候,有人来询问过他是否需要 “游客是不被允许进入内殿的,”一个温和的声音这样说道:“只有教徒才能入内。” “但如果您愿意的话,”年轻人说:“您可以进入。” “一个特例而已。”年轻人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我恰好有着这么一点小小的权力。”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