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人倍感欣喜,”伊万笑了一声,声音响亮而沉闷,就像从嗓子眼儿里滚出的一个雷,他张开双手,做了一个夸张的欢迎姿势:“勇敢的小姐,非常勇敢。请坐下非常感谢。那么,”他看向那对少年:“还有一个座位,谁来?” “不!”凯瑟琳喊道:“等等等一下。” “别担心,”伊万说:“我发誓没让哪个不值一提的小混混或是下贱的小婊子混进我们神圣的赌局里——美丽的小姐,坐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您们叫做什么来着,哦。‘机构’要找的对象,和您一样,一个异能者,您们的目标,”他得意地笑了笑,:‘我想我的身份,还是能和霍普金斯先生相提并论的,说不定还能重点?您看呢?至于这个漂亮可爱的孩子,霍普金斯先生,你有个好儿子。我也有个好女儿,”他抓着那个黄发女孩的脖子,把她强行拉到身边。挺亲热的脸贴着脸:“您觉得我们像吗?有点,或者很多?她的母亲是这么说的,几年前她把这个小猴子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说她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我觉得像我们这种人还是别想有后代的好,”伊万说:“太麻烦,也太恶心。不过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我收留了这个刑子,养了她整三年。”他突然推开了那女人,正确点说。女孩,她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对伊万的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的表情温和而麻木。伊万瞧也没瞧她一眼,伸出两只肥厚的手掌。在绿茸茸的台面上恶狠狠地拍了拍:“好了!我想我们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了,亲爱的霍普金斯先生。开始吧——我来宣布赌注——每人一枪,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花钱买下那颗子弹,一颗子弹五千万。” 相比起记账员来,监督员可要沉稳冷静的多了:“对不起,”他对伊万说:“请问您的确是要下这么高的赌注吗?”这是种委婉的问法,因为伊万这儿连一张钞票或是一个筹码都没有,他必须拿出与霍普金斯相等的赌注来才行。 “我认为伊万?谢尔盖耶维奇先生给出的价格还是较为合理的。”霍普金斯说“请给我电话。” “从我开始。”伊万说,他拿起枪,毫不拖泥带水地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粗壮的手指塞进了扳机洞,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压下了扳机,人们听到了“咔”的一声。 “下一个。”伊万把枪交给了黑发女伴,汗水从她的头发里冒出来,汇集在额头和两颊,而后顺着面部的轮廓往下流,在脖子和下颌汇集,她并不习惯用枪,更别提拿着枪对准自己的脑袋——这事儿大概没人能习惯,她在磨蹭了好几分钟后才勉强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黑发女伴,也就是那个异能者向所有人投去愤怒而鄙夷的一瞥,扣动了扳机,枪身果不其然地晃动,枪口偏移了位置,如果那颗子弹恰逢其位的话,她的下场也许就会和霍普金斯所预言的那样凄惨——但值得庆幸的,她也没抽中那张致命的黑桃(在扑克牌里,黑桃代表死亡)。 银色的武器打着转儿滑向霍普金斯,凯瑟琳抢先按住了它,她利利索索地拿起了枪,抵住太阳穴,扣动扳机。 伊万开心地笑了。 下一个是撒沙。霍普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