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岛为什么会被叫做波吕斐摩?”别西卜问:“因为它曾经被巨人居住过?” 游艇甲板的一侧站着一个男人——看上去就是个虽然已经过了最佳年龄却仍然讨人喜欢的花花公子,他向这儿走过来的时候,海风吹动着他细软的褐色头发,头发的末端已在海风与阳光的共同作用下被刷洗的雪白,他的眼睛是淡褐色的,这种颜色一向很难界定,也有人把它们称之为黄褐色,还有一些人认为这是褐色与绿色的中间色——也许是因为在船上的关系,他没有穿鞋,而是赤着脚,相对的,他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内里的衬衫是如深海蓝色的,亚麻外套和裤子是白色的,他伸手抓住栏杆的时候,一颗钻戒在他的小手指上发出炙热的白光。 “为什么不呢?”那男人说:“你是我的老朋友,如今又是为了解决我的难事而来的。”他看看撒沙,又看看别西卜:“告诉我,这两个孩子里,是哪一位有幸被缪斯所选中了?还是两个都是?” “我相信你。”格列格里说,他向前走了几步,直到距离两个孩子不足一英尺的地方,他认认真真地端详着他们——两个男孩,深色皮肤的那个看上去像是个西海域的渔民后裔,深橄榄色的眼睛,一副造型奇特的茶色框架眼镜插进略带卷曲的浓密头发里。他迎着格列格里的视线笑了笑带,着难以驯服的狠劲儿和一种特殊的,满不在乎的味儿。肌肉还未有如成年人那样鲜明的凸起,但已能清晰地辨识出它们的轮廓,他几乎是全身的,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四角裤,它紧紧地包裹着少年尚未发育完全但已颇为引人注目的下身。“前景可期。”格列格里在心里这样想道“一块黑黝黝的煤精,细加打磨,一样能令人神魂颠倒。” 他的皮肤光滑、细腻而白皙,他的身材修长,手脚小巧。 “太好了。”格列格里喃喃道:“真是太完美了说句话,让我听听你的声音,男孩。”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格列格里说,距离近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清楚,其中令人感觉违和的地方也愈发突出——他就像是在压着喉咙说话似的:“孩子,你会让世界上三分之二的人为你疯狂。” “你真不想试试?”格列格里说,他知道这两个孩子有出身,但他认为那不是问题——卡逊家族并不是那种在西大陆上延绵了上千年的老家族,他们兴起于本世纪初,凭借着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起家,他们根基不牢,也缺少底蕴:“应有尽有,为所欲为,难以计数的人会跪在你脚下只求一瞥。”他诱惑般地说,声音细的就像是一根丝线:“一个短期?怎么样,只要三年,玩乐性质,你是自由的,你爱继续干下去或是不干都可以。”但他会让这孩子欲罢不能的格列格里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有眼光——奇妙的是在看照片时,他只觉得那只是个漂亮孩子,看到真人后,才发觉这两者差的着实太远了。 声音也合格了,格列格里看着他,哦,一个少年,一个孩子,他太了解他们了,经纪人放下了肩膀“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感兴趣,”他说:“我们可以谈谈别的,比如波吕斐摩。” “等一会儿,”他对色内克说“先来点柠檬苏打水,怎么样?” “还有你最喜欢的桃子呢。”格列格里说,然后转向两个男孩。“你们想要点什么?”他看上去毫无异状,那个殷切的邀请就像是从未存在过。 水果、苏打水与冰淇淋很快就被端了上来,他们刚拿起调羹,就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轰鸣声,一架有着五彩双翼的水上飞机出现在蔚蓝色的天空边缘,逐渐由小及大,游艇放慢了速度,下了锚,它在水面上徐徐滑翔,准确地停在了离游艇大约六十英尺左右的地方。 在他们慢条斯理地享受冰淇淋与水果时,船员们预备好了小艇,色内克先生拒绝了格列格里的盛情相邀,他年纪大了,心脏也不是很好,他宁愿跟着船慢慢晃到岛上去。格列格里、别西卜和撒沙上了小艇,小艇靠近水上飞机,格列格里先上去,而后是两个少年,撒沙看到细细的白色浪花拍打着浮囊。 飞机上升到一定高度,格列格里示意男孩们往下看。 撒沙直到别西卜为什么会对这个私人小岛的名字耿耿于怀,因为在海神岛上的传说中,最 但这个小岛之所以叫做波吕斐摩,与居住地毫无关系,它的名字来自于它的外形。 人们在岛屿的中心建起了一个形状如同倒金字塔的建筑,连同它周边的设施,都是灰色的,在高处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瞳孔。 “那是什么?”别西卜问,:“那些灰色的屋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