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个月前就已经购买下来的房子被打理的非常干净,窗子上挂着两重窗帘,一重深蓝色缎子的,一重灰色抽纱,餐厅的窗户正对着花园,满眼绿色,前一个主人不喜欢花,他在庭院里中种满了蓖麻子。 使用蓖麻毒素的方法很多,它很稳定,注射效果最佳,吞食次之,效果最差的莫过于吸取,那需要大量的毒粉末,而且它会引起皮肤变红和疼痛,从而令受害者警觉起来。 “记住它给你的感觉就行了。”撒沙说:“不过你现在还不必考虑的太多,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 “你令我紧张。” 别西卜的脸有点发白。 “颠茄,”撒沙说:“在剂量控制得当时,是一味好药。能够治疗胃及十二指肠溃疡及轻度胃肠、平滑肌痉挛,胆绞痛,输尿管结石等引起的腹痛,胃炎及胃痉挛引起的呕吐和腹泻。迷走神经兴奋导致的多汗、流涎、心率慢、头晕。” “二十颗这样的小果实也许就能杀死一个成年人了,孩子更少。”撒沙说:“果实很甜,看上去像是蓝莓,所以经常有孩子误食中毒。” “不止是它,”撒沙接过安普递过来的东西:“还有这个。”他拔开瓶塞,往桌面上略倒了点儿。那是一种盐粒样的细碎颗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上回成功地让你浸泡在冰水里仍能安然呼呼大睡的东西——天然存在于颠茄中的左旋莨菪碱很不稳定;在提取过程中经化学处理即得到稳定的消旋莨菪碱——阿托品。它极其容易溶解于水或乙醇——它是苦的。”他想了想:“很多有毒植物的提取物都是白色、带苦味的。” “都是苦的,但仍然有区别。”撒沙说:“如果你不小心把它吃下去了,那么你至少要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 撒沙没有回答他,他看向静静站立在他们身后的安普:“安普,去把那些东西拿到这儿来。我在这儿看。” “巧克力和茶,”撒沙说:“暂时只要一份就行。” “到那时再说吧,假如你的胃口真的如此之好——那些东西和你今天的功课无关,今天只有颠茄,”撒沙说:“那些是父亲转给我的一点资料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我现在先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他斜过脑袋,听听外面的声音——比常人敏锐许多的耳朵听见大约十英尺之外厨房里的乒林乓朗——安普正在忙着干活儿呢:“别西卜,如果你能及时准确地弄明白自己究竟误食些什么,你就能设法调控你的身体把它尽快地排除出去抑是将它的作用限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甚至可以制造出与之相对抗的激素。” 他的朋友懒洋洋地微笑了一下“亲爱的别西卜,你还是没有习惯,我是说,你总是忘记你不是普通人——那种事情,我能做到——大部分的,我的父亲,霍普金斯也能,而你的父亲几乎可以免疫于世界上所知的任何一种生物或人工毒素,他能吃掉它们——你应该也能,在可能并不怎么遥远的将来,但现在你得试着学习把它们排除、杀死或是集中起来储存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比如指甲和头发。” 安普走了进来,他端着一个精光闪亮的银盘,大块的巧克力(四分之一磅左右)、茶的旁边是一台小巧的平板便携式电脑。 “你可以回房间休息了。”别西卜说:“有霍普金斯就够了人太多,我会害羞的。”他扳下一块巧克力,丢给安普,沾了碎屑的手指他本能地想用舌头舔干净,撒沙的一个眼神及时地制止了他。 撒沙打开电脑。 这件事情震动了近半个西大陆。 格兰德寄宿学校不同,它是所不曾明喻,却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私立学校,不夸张的说,每个进入格兰德的学生都经过仔细的甄选,身体健康,容貌端正,随身携带优良的学习成绩与洁白无瑕的档案,几乎不接受有色人种,基本上来说,都是些家境优裕的漂亮孩子——每年数万元的学费也不是每对西大陆父母都能支付得起的,他们的推荐人必需在社会上有着一定的地位。能在第一眼看到它。 从肇事的学生开始,校医、年级指导教师、学监、校长、校委员会、董事无一例外地被拖下了水。 取而代之的人里,有一个姓道格拉斯,而另两位也和道格拉斯家族关系良好。 巧合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