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莲娜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古奇海夫纳身后的霍普金斯,她说出了上次没说的话:“帮帮我,霍普金斯。” “是我推荐了你。”她嘶哑着喉咙尖叫道。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拳,它笔直地打在了马莲娜皱纹纵横的脸上“我不该找你来,”她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声音中满是懊丧与悔恨:“我以为你能帮上我的忙,没想到反而被你咬了一口。”她站了起来,躲开光束的追捕,仿佛是慌乱无措地动了动手脚。 “我真得倒霉透了,我的情人,我的丈夫,我的女儿,我的朋友全都是些该死,背信弃义的杂种”马莲娜语无伦次地唠唠叨叨着,应急灯的光束停留在她的胸部下方,她的脸和脚隐没在黑暗里。 “我是你的妻子!她的母亲!我有权利处置她——一个忤逆的小鬼!没关系,我能再给你生一个,两个甚至更多,有和她一样漂亮的女儿,还有儿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等一下!别开枪!我能救她!” “我当然能,我能夺走就能给予!”马莲娜几乎是在嘶吼:“她还没死不是吗?给我五秒钟,我就能让她痊愈,和以前一样健康漂亮!” 他犯了个错误。 海夫纳立刻压下了扳机,枪响了,不只一下,子弹穿过了马莲娜的身体,但与此同时,马莲娜已经撞倒了他,她匍匐在他的身上,就像一条狼按住了她的猎物。 女人呲出焦黄的牙齿咬住了男人的喉咙,鲜血溢出,滋润了干裂的嘴唇——诅咒般的奇迹再一次出现,马莲娜转瞬间恢复了原有的青春与健康——她骑在海夫纳的身上,挺起丰满的胸膛,面色红润,眼睛明亮的就像是宝石或是星辰“你可真是鲜美可口,营养丰富,”她说:“我亲爱的丈夫,你有着其他人无法比拟的生命力,也许你原本可以活到一百来岁。”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难怪你总是兴致勃勃喔哦,你应该感谢我,我记得你曾经希望死在一个年轻纯洁美丽动人的女孩儿的怀抱里,现在虽然稍有偏差,”她伸手抓住海夫纳片刻间干瘪如橘核的脸,接着便是一连串飞快而连续的撞击——海夫纳的脑壳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碰碰作响。 墙面上的影子晃动了一下。 “我看未必。”食尸鬼咕哝道,他可以说是优雅无比地向左侧的黑暗中滑行了一步,子弹穿过了空气,安东尼霍普金斯嗖地一下出现在了马莲娜的面前,他抬起一条瘦长的腿,准确地踢中了马莲娜的下颌。 “或许我应该提前警告您的,”霍普金斯在跨过他的雇主时这样说:“我很抱歉。” 霍普金斯发现她扭曲变形的脸正在复原,于是他捡起掉在台阶上的枪,往她的腹部,也就是太阳神经集中点的地方开了一枪,马莲娜哀嚎着,她忍耐着疼痛噘起嘴唇,想要从苟延残喘的邦妮那儿获得最后一点帮助——就像榨干柠檬里的最后一点汁液,她一心一意地吸吮着,脑袋飞快地转动着——她能用海夫纳来恐吓霍普金斯吗?一个色情杂志的创办人可能没什么分量,但她知道,海夫纳身后站着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不会高兴看到一个成功的代理人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突然死掉,不,不行,霍普金斯会选择杀掉她来灭口,他完全可以将海夫纳的死亡推到她的身上,事实也是如此,虽然他可以说是犯下了渎职罪——但他还是干掉了那个罪魁祸首不是吗? 他会同意的,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缺不了钱。 她迷惑不解地歪着眼睛,撒沙。霍普金斯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她丝毫没有发觉,但她很快就抛掉了这个念头,变得高兴起来,她可以劫持这个孩子!如果安东尼。霍普金斯不想让他的孩子在几分钟内消耗掉他余下的生命——他就得听她的——她该怎么说,命令大霍普金斯自杀还是强迫他承认是自己杀了海夫纳以及邦妮? “你说过,”撒沙。霍普金斯说:“你想要再感受一次那种力量,对吧?”他的门牙仍然没有长出来,说话漏风,听起来满可笑的。 邦妮颤抖着,呻吟着,她被夺去的,如今又回来了,她的肌肉恢复了紧实,皮肤重又光滑如瓷器,血色回归到面颊与嘴唇上,雪白坚硬的牙齿从粉色的牙龈里生长出来,她断掉的骨头在不知名力量的牵引下移动到正确的位置,被刺穿的地方开始愈合。她听见霍普金斯这样说。从未有谁的声音能像现在的霍普金斯医生那样令她打心眼儿里发抖。 “不过我们还是有点事情要做的,”撒沙说“我想我有了一个新发现,试试?” “想想霍普金斯,想想我们,”大霍普金斯声音柔和地说道:“打开你的记忆,邦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