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在楼梯上抓住了邦妮。 “救命!” “我已经说过了,”莉莉丝吃吃地笑着,她耸着鼻子,仔细地寻找着另一个下口的地方,力量更足,血脉更充沛,精神更旺盛的地方,她的嘴唇紧贴着富有弹性的皮肤一刻不放松,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古怪模糊,但邦妮能懂:“你总是妨碍我。” “我当然不能杀你,”莉莉丝甜蜜地说道:“但我能毁了你,而你什么都不会记得。” 大概只需几秒钟,邦妮就会像躺在冰面上的人那样滑溜而愉快地滑进名为昏迷的,黑洞洞的深渊中——如果不是被霹雳般的巨响和新的犀利的疼痛当面击中的话。 翻滚的子弹在身体里搅动,现在轮到莉莉丝发出惨叫了,即便如此,她仍然能够牢牢地控制着仍在虚脱中的邦妮,她用另一条派得上用场的手臂揽住了自己的猎物,把她挡在自己身前她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她找错了屏障,开枪的人并不在乎邦妮,他开了第二枪,子弹穿过邦妮的胳膊,射进她的另一侧肩膀,因为已经失去了部分冲击力,这次子弹没能穿过莉莉丝的身体——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变形的子弹卡在皮肉骨头里只会引起更大的痛苦。 她们在楼梯上磕磕绊绊地翻滚了好几圈才在平台上停住,邦妮被莉莉丝压在身体下面,一只脚以奇怪的角度伸出来指向天花板,她骨折了,白色的骨头茬子穿出了皮肤——有人打开了灯。 邦妮喘息着,她看不见,但她的手指还能触摸——她的感觉变得非常迟钝,但她仍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老,皮肤松弛,肌肉绵软,头发掉落,她想要说话,结果一开口牙齿就开始噗噗地往外掉。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海夫纳紧绷绷冷冰冰地说:“真令我惊讶,霍普金斯,虽然我愿意相信你,但之前我真没想到会有人蠢到这个地步——在这个近似于密封的空间里寻找猎物,一次,又一次,她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蠢?” “邦妮什么的我并不关心,我也不想让外界插手这件事儿。”海夫纳粗鲁地说道,他抬起手,应急灯的光束在邦妮与莉莉丝之间摇来摇去,两个女人蜷缩在角落里,满身血污,一个生机勃勃,一个奄奄一息,她们凝固在灯光下,犹如一幅警世的油画。“你不明白,霍普金斯先生,”他含情脉脉地叙述道:“我不会让她上法庭,进监狱,那对她太残忍了。上帝作证,我爱她,我曾经想和她结婚,我想和她生个孩子。” “我得说,”海夫纳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细:“在我把莫妮卡的事儿和你联系起来之前,确实如此。”他抬了抬枪口:“忏悔吧,莉莉丝。你得感谢上帝,我会给你一个干净利落的死亡。” “给你五分钟,足够了,莉莉丝!祷告,不然我就立刻打死你!” 海夫纳观察着她,他看完了整个变化的过程,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马莲娜?” “可是莫妮 “我为什么不能,她来找我,命令我离开你,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是莉莉丝梅尔——我可真够天真的,我向她证明了我的身分,我希望她能支持我,但事实证明,古奇海夫纳,她和你一样,是个忘恩负义的下贱货色——她拒绝了我,还骂我是个怪物!我是她母亲,是我生了她,是我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为她落下一身的病,可就是这个小杂种,她在我们离婚的时候给了我一刀子,在十年后又给了我一刀子!高兴吧,海夫纳,她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她的身上只流着你的血,我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丁点儿属于我的影子!” “我没有。”马莲娜平静地说:“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那是我给她的,我有权利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