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有见到凯永安。”老许先生插进来说道,迄今为止,他所见到的这个首领还是挺和气的,他因此鼓起了些勇气:“我没有见到——我要见到她,”他转动脑袋,寻找到被拉到门边的凯盛国“还有” “我们会按你们的要求去做的,但我希望这儿的人,我是说,你挟持的这些人,待遇能够好点儿,假如你一定要把他们关起来的话,至少要有食物、水和御寒的东西——” 毫无预警地,他短促地挥动前臂,用纱布包裹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到了老许的脸上。 暴徒从口罩后面发出一声胜利的嘶吼,他向首领点了点头,转向凯盛国。 他打了一拳,又一拳,再一拳——凯盛国的眼角、鼻子和嘴唇都破了,流着血,额角和颧骨上面乌青了很大一块,身体被衣服遮住了,看不见,但每一下都是实实在在的,凯盛国痛苦地呻吟着,他弯下腰去呕吐,浑身颤抖,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搐,他的双腿已经支持不住自己的体重,完全靠身后那两个助纣为虐的家伙支持着。 首领第二次举起了手,暴行停止了,凯盛国已经瘫软了,两名暴徒提着他的胳膊,他花白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冲向地板。肥胖的施暴者站在旁边,意犹未尽地揉搓着手,观赏和嗅着纱布上的血迹。 鲜血污染了凯盛国的眼睛,议员看到的东西都带着红色的影子,老许被拖了出去,而他也被两个暴徒提了起来,让他能够勉强用自己的脚站稳。 首领看着他,似乎有点惊讶:“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你在这里没有任何权力。” 他的态度引起了暴徒们的不满,两个人(不包括刚才的施暴者)站了起来,他们向凯盛国走去,但首领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们。 疼痛消失了,更正确点说,它被更重要的东西掩盖了。老人眼中露出了了然而又绝望的神色,也许他所期望的答案与之大相径庭,但他终于还是没让自己真正的情绪浮现到肌肉和皮肤上面,他保持着冷静,嘴唇和眉头倔强地拉成一条直线。 “你的女儿属于ealf。她已经成年,勇敢而头脑清醒,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也愿意承受由此而来的后果。”首领作了一个突兀的动作,他拉下了自己的兜帽“至于希雷诺斯。索米特雷?他就在你面前。” 那双蓝眼睛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惨白的皮肤往外渗透着阴气,就像深夜在墓场上空飘荡着的鬼魂。 议员先生趴在地上,面朝着潮湿的水泥地面,工人们急忙将他搀扶起来,当他们看见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孔时,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担忧和紧张的神色,其中一个人甚至用母语低声诅咒起施暴者——马上被另一个人制止了。另两个人就像对待婴儿那样轻柔细致地让他们的老板躺下来,躺在毯子上——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与可怕,他们差点忘记这里储备着作为保温措施之一的毯子(这些廉价毯子都是化纤制品,在冰块不足的时候覆盖在箱子上保证冷气不会逃逸过快),是史特莱夫发现了它们——现在他们可以用这些毯子来保暖了。 鳗鱼的储藏箱里有冰块,工人们依照史特莱夫的吩咐取出冰块,敷在凯盛国受伤的地方。但凯盛国的体温在下降,他们只得将冰块拿走。 “什么什么声音?”凯盛国断断续续,充满希望地问道:“有人来了?”,”他说:“是风。”他又听了会:“风越来越大了,凯先生,飓风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