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个小时后,整修一新的“罗沃斯“再次喷吐着白烟奔驰在南非朱红色的土地上。 午餐过后,撒沙照例要小憩一会,于是,安东尼夹着一本从列车图书馆借来的十九世纪德国非主流哲学——里面的某些理论引起了他的阅读yu望,他坐在了光线充足的车窗下预备细细地阅读这本书,不远处的单人床上,撒沙睡的很好,他可以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间歇性的磨牙。虽然无论从那方面来说,安东尼都无愧于是个好医生,尤其是在心理学以及小儿科方面(这是在撒沙出生之后的事情),但撒沙的这点小毛病他怎么也看不好。 “霍普金斯先生!” “怀特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请您轻点说,我的女儿在午睡,您已经干扰到她了。” 她轻轻的哭泣着:“一再打搅您我很抱歉,但到下一站还有十几个小时,找驻站医生来不及” 撒沙披着细羊毛的大披肩,拖着可爱的绒毛拖鞋,站在房门处,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她看起来就像个小天使。 “我马上就去。” 等撒沙由威尔逊太太帮助下穿着整齐,走到查梨丝太太的房间去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每个人都在向悲伤的母亲表示慰问,然后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他隐身在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又一次。” “霍普金斯先生,”列车长从后面追过来“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您。” 安东尼略略颌首。:“那个孩子今天早晨也曾经发生过惊厥,我建议在下一站的时候,将他送进医院比较好。” “列车长” “您知道吗?那个孩子的眼睛” “是兰灰色的,就像雨前的天空。” “罗沃斯”继续飞驰 黄昏时分,乘客们陆续回到了列车上,与那些满载而归的夫人们相比,安东尼与撒沙的满足感似乎还要强烈一些,他们可是获得了整整一天的安宁。 抱着撒沙的安东尼,在走廊遇到了同样一天没有出现的查梨丝。怀特夫人,她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就是那个有着兰灰色眼睛的小男孩让他和自己一起慢慢走,她穿着与昨天不同的套装,但质地似乎差了一点,脸色依然很苍白,眼中满是疲倦,她身边的孩子看起来也是一样的糟糕,目光呆滞,细如柴棒的手抓着母亲的两根手指,双腿打着难看的外八字,颤颤巍巍,与行将就木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啊,是您,霍普金斯先生,”查梨丝好像才发觉他们:“里查,”她摇动抓着孩子的手:“谢谢这位先生,他救了你两次了!里查!快说‘谢~谢~’!” “不用谢,里查。” 他与撒沙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个瘦弱不堪地背影几近摇晃地走向餐车。 随车的医生匆忙赶到,在重复了一次安东尼先前做过的之后,孩子的病情有所减缓,但他的嘴唇依然呈乌紫色,而且昏迷不醒。 “我我知道,我,我明白,可是” “这列‘罗沃斯’真是多灾多难。” “首先是爆炸,然后是两名乘客失踪,啊,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两个人而在你们来之前,我又获得报告,他们那又死了一位乘客,被毒死的。” “非常感谢!” “我明白。” 杰克只好一个人苦笑着翻阅起这份卷宗,果然很简单,简单的只能看出一件事情,就是有两个人从一列火车里失踪了。 “凯塞琳!” “我多希望我的力量是攻击型的!” “你要记住,凯塞琳,”杰克同样低声但严肃地提醒她:“无论你的力量是什么类型的,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追踪,不是追猎,你所要做的就是确认目标,然后总部会派人过来解决此事,别尝试马丁与玛利亚做过的蠢事,知道吗?” “不,我们不看了,谢谢您的帮助。” “我们现在就追上去!”——2个小时之前已经结束,乘客早已四散,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罗沃斯公司方拿出了乘客名单。 列车长在餐车接待了他们,他指着那两个我们已经非常熟悉的名字:“安东尼。霍普金斯,撒沙。霍普金斯。他是个医生。” “嗯,霍普金斯先生大概有6英尺高,40-45岁左右,灰色头发,蓝色眼睛,衣着品味很高,彬彬有礼,他的女儿,那个可爱的撒沙,大约6-7岁,金色的卷发,紫水晶色的眼睛,非常漂亮。” “对了,我们可以看看他住过的房间吗?” 强烈的恶意扑天倒海地向凯塞琳碾压过来,她的呼吸困难,四肢麻痹,整个人沿着走廊的墙壁慢慢地滑了下去,动弹不得。 杰克蹲下身去,抱住了浑身瘫软的凯塞琳,她的肌肉在轻微的痉挛。 “知道了,我先扶你离开这里。” “需要我帮忙吗?要不要叫驻站医生来?” “啊,谢谢,她休息一下就好。” “这是谁住的?” 杰克突然颤抖了一下,他的手变得比凯塞琳的还要冷。 她向杰克露出一个苦笑,难道这个霍普金斯真的与马丁和玛利亚的失踪没有关系? 凯塞琳说。 “天哪,他才多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懂得” “查梨丝。怀特?”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医生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的部门是不是叫做‘机构’?” 她翻了一下口袋,拿出一份薄薄的正方形礼品来。 “是的。”凯塞琳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杰克阻拦前,伸手接过。 当凯塞琳醒过来时,自己躺在病床上,杰克坐在病床前,关切地看着她。 “很不好。” “我记得我尖叫了。” “真的那么糟?” “谢谢,还有,对不起,杰克。” 他向凯塞琳举起一片cd,上面的封面是可列教所绘的圣母朝拜圣子,标题则为——圣母颂—— 在比勒陀利亚一家豪奢的私人旅馆的套间书房内,就像许多年前在学院,或是剧场里那样,安东尼。霍普金斯先生优雅地结束了自己的发言,虽然这次听众只有撒沙一个,不过这位美丽的小公主依然真诚地站起身来给予了单薄但绝对热情的掌声。 “谢谢,非常感谢。” “哦,我想起我忘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