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霍普金斯,或许他以前及将来还会更多的名字,但是我们还是就他现在这个名字来称呼他吧。 完全就是一个古老欧洲绅士派头的车长站在车门前,向那些衣冠楚楚地宾客们举杯致敬并发表了一个简单而热情洋溢的演讲,然后拿起烫金的帖子,开始按照字母顺序一个个地读出乘客的名字,每个名字被读出后,都有一个 “安东尼霍普金斯先生及,撒沙。霍普金斯小姐,非常荣幸可以邀请您们乘坐罗沃斯。” 而那个拥有着非同一般的纪念意义的名字的女孩儿,那个被安东尼。霍普金斯先生紧紧抱在怀里的,大约四五岁的孩子,想来只要看到她那双仿佛雨后的紫色丁香花般色泽的暗色眼瞳,淡金色,就是早晨阳光的那种颜色的蜷曲头发,诸位也应该知道她是谁了,至于她的母亲,或者说她的现况,我们以后会知道的,所以,现在不必太急询问,只管先跟随着安东尼。霍。普金斯先生去观赏一下这列奢华的怪物好了。 而餐车中提供的食物也偏向于英式,简单、清淡、精致,很符合现代贵族们的含蓄而讲究的品味。 安东尼深深在酒杯里嗅一下,领会着红酒的幽香,再吞入一口红酒,让红酒在口腔内多停留片刻,舌头上打两个滚,使感官充分体验红酒,最后全部咽下除了这位女士之外,令他注意的还有一位原先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先生,年轻而英俊的先生,他们身上都有着一种很难令人忘却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安东尼想起了并不遥远的过去。 伸手按按胸前雪白的餐巾,安东尼放低了声音,:“我可爱的小撒沙,我想,她会说,亲爱的,我们找到他了!” “真的?哦,我亲爱的玛利亚,你真的看清楚了,真的是那个人!” “绝对!” “别傻了,报告上级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玛利亚摇摇头,:“我觉得那不是个好主意,你还记得那个死在帝国大厦顶端的fbi吗?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内脏拖在外面或者我们在下一站就下车,然后打个电话我记得他们对于提供可靠消息的人也是非常慷慨的。” 玛利亚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意外发现了大猎物带来的兴奋已经过去,现在控制她的是与前者相应的恐惧。 “马丁!” “可是他还带着一个孩子。” “马丁” 玛利亚拿起一只造型优美的玻璃瓶,端详了一下其中的金黄色液体,用吸管取出了一定的分量,与另外一瓶无色的液体混合后,交给了等待已久的马丁。 她神色庄重地道。 “感谢您的帮助,”马丁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温柔地吻了一下未婚妻的面颊。他与玛利亚不同,在没有进入“机构”之前,他只是个皇后区的小人物,看到能换大钱的东西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兴奋,还有那家伙的高贵腔调也让他恶心,说实话,倘若悬赏的人允许,他还真的很想看到那个人 “我想明天凌晨时就行动。” 凌晨时分,安东尼醒了,瓦格纳的歌剧唐豪塞中的朝圣者的合唱中起始部分的男声回荡在他的颅腔里,这并非是某个人工机械发出的声音,而是出自于他记忆中的,他们的声音就像第一次听到的那样清晰,低沉的呼喊着,说:“哈里路亚!” 弓弦鸣动! 马丁耸了耸肩膀,他原本就没有指望一次就可以成功。 一柄银白的小餐叉插在了精美的护墙板上,幸好马丁及时地弯下了身体,不然遭殃的就是他的咽喉了。 房间里黑暗一片,可在能够夜视的马丁眼中,与白昼没有两样,只是没有颜色。这本来是自己的一个优势,但现在全被“机构”里那些愚蠢的情报员破坏了,马丁沮丧极了。 他隐藏在一只梳妆台的后面,小心地观赏着马丁的一举一动。 马丁向进来时的车窗走去,第二柄餐叉掠着他的眼球飞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马丁的弩弓再次鸣动,六枝,不,九枝弩箭按照三个不同的方向向餐叉的来处笼罩过去。 马丁痛苦地在心中咒骂着,刚才的受袭虽然是他故意为之,却没想到小小的餐叉会带起那么强的风,眼球虽然没有受伤,但被刺激的流泪不止。 “这个狗娘养的究竟藏在哪里?整个房间都快让我变成刺猬窝了!他究竟在哪儿?” 那个小女孩和他应该在一个房间里的,为什么到现在也听不见她的一点声音? 轻微的震动把七号车厢的威尔逊太太吵醒了,她不满地低声嚷嚷着:“这趟旅行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向半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小女孩说道。 撒沙非常有礼貌的点了点头,清澈的紫棠色眼睛表示她已经没有丝毫睡意:“我想看会书,会妨碍您吗?” “不,谢谢。” 书的封面上写着善恶的彼岸,著者是那个宣称上帝已死的疯子与清教徒尼采。 在爆炸的最后一瞬间,马丁终于抓住车窗的边缘翻了出去,冰冷的晚风令他一阵寒颤,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左小腿上钉了一柄小餐叉。 难道那个人和自己一样,在房间里待到最后一刻?不,他应该比自己晚一点,在离开车窗之前自己还没受伤。 他不无恶意的揣测落空了,就在离马丁不远的地方,一个细瘦的身形像羚羊一样跳了上来,站在车顶上,与马丁只隔了一个车厢。 “这次真的去死吧!” 朝圣者的合唱已经到了末尾的部分,完美的男女声合唱令安东尼甚至有些恍惚起来,他闻到了待霄草的香味,这是凯塞琳的味道,还有,这是撒沙的味道 在空中疾驰的猎箭突然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与迎面撞来的同类一齐跳跃着,落到了火车外面去。 安东尼慢慢地,平稳地向马丁走过来,微风拂动着他的长袍式样的睡衣与灰白的头发,长睡裤下是的双脚,苍白的皮肤上青筋绽露,在月光下,他平和肃穆的神情令人联想起苦修多年的修士。 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安东尼举起了弩弓,:“丢掉武器。” “马丁!” 从她和马丁的六号车厢到那个人的二号车厢有一段距离,玛利亚一路跌跌撞撞的走着,手里抓着几个瓶子,她还穿着黄昏时的高跟鞋,它与车厢走道上厚软的地毯一样不适合奔跑。 “请不要过去,那里刚刚发生了爆炸,很危险。” 玛利亚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借着烟雾渗出的的微光,她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孔。 安东尼说。 安东尼整理了一下衣服,考虑了一会是不是先去看看撒沙,最后他决定还是先把手上的事务处理完毕再说。 安东尼拉动集装箱外的一个手柄,细条状的卷闸门发出轧轧声向上卷起,里面一双黄色的眼睛看着他。 “你说只要我说实话你就不杀我的。” “是的,但是我不相信,所以需要证明一下。” “臭死了。“ “它叫麦瑞,亚马逊森蚺,做了撒沙5年的保姆。但现在撒沙不再需要保姆了,所以我决定把它送回雨林。”安东尼解释道:“很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但是麦瑞对于没有凯门鳄血液味道的食物总是不屑一顾,这是它的一个小乖僻好了,现在你还想说你 拒绝了森蚺的晚餐邀请后,安东尼走出了这节独立车厢,没有来得及锁起车厢门,就听见了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天哪,霍普金斯先生,霍普金斯先生,您在这里!您没在车厢里!~哈哈,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您不在您的车厢里。” “那个,非常遗憾地”车长向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它正不屈不挠地阻碍着他的视线:“我想是一起恐怖事件幸好那个车厢没人,您的女儿在七号车厢,对吗?” 安东尼讥诮的微笑让车长如坐针毡。 从缝隙间瞥见森蚺身影的车长似乎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天真而好奇地喊道,当然,也不排除他借这种幼稚行为来逃离尴尬境地的可能。 “一头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