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旁边的浴室。”江佟说。 “不用了，反正都是洗澡。”陈子兼走到淋浴前，抬手打开了热水。 …… 白雾散开，江佟脸颊发红，被陈子兼抵着走出来。 还好裹得很紧没怎么湿，江佟帮他撕掉了，保鲜膜团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陈子兼睡着之后，江佟反而不那么困了。他听着陈子兼平稳的呼吸，目光落在他脖颈的位置，漫无目的地在想一些事情。 现在想来，江佟自己的感情观也很受父母影响，他会给予对方全心全意的信任，同时也希望得到最纯粹的回报。 直到遇到陈子兼，这个时常沉默，又什么都没有少做的，不太懂得表达的人，这个和他有着很不一样的人生经历，过得不那么顺遂，却始终很真诚的人。 可是生命很长，江佟感谢时间。 窗帘死死拉着，什么时候天亮的，江佟全然不知。 身边的人很热，江佟觉得舒服，靠过去贴在陈子兼的胸膛上，蹭那一点皮肤的热气。 “什么时候醒的？”江佟问。 清醒了一点，江佟第一件事是问陈子兼的伤。 “真的还好，”陈子兼低头吻了吻他额头，“已经好很多了。” “睡饱了吗？”陈子兼贴上来，按着他的后腰把人搂紧。 “今天才第二天。”江佟提醒道。 “受伤的是我的膝盖，关其他地方什么事。”陈子兼两只手握住江佟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 陈子兼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大手张开握住江佟腿根的位置，说：“你坐上来就好了。” 他颈侧还有一些汗水，江佟睁着眼，用手指追着其中一滴往下流淌的汗珠，指腹在陈子兼胸膛上划，在靠近小腹的位置被抓住了。 江佟正要说话，被他们丢在床铺里的手机响了。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陈载很少很少会主动给陈子兼打电话。 陈子兼摸了一把他光滑的后背，接起了这通电话。 “还没起床？”陈载似乎也不是特别惊讶，“之前你不是说去救援，昨天回去的？” “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陈载问了陈子兼一些身体情况，他都一一回答了。 “下个星期。”陈子兼说。 陈子兼注意到，就很轻地笑了笑。他发现刚刚结束时的江佟身体会变得很软，控制不住地捏捏江佟身上的肉，被他伸手拍开了。 骤然听到，江佟顿了顿，陈子兼倒不是特别惊讶，嗯了一声。 陈子兼把手机扔到一边，皱着眉拍拍江佟后脑勺：“平时工作那么辛苦，还是要多吃一点。” 他人还闭着眼，但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找陈子兼的脸，到处乱摸了一会儿，陈子兼不想让他蹭，伸长脖子躲，打闹了一会儿，江佟喃喃道：“那我现在就饿了……” 陈子兼行动力很强，江佟一说他就要坐起来。他的手在柔软的床上撑了一下，就被江佟抓住。 “回来之前就告诉阿姨买好菜了。”陈子兼俯身下来，嘴唇在江佟脸颊流连着亲了几口。 江佟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他身上太暖和，陈子兼舍不得放开，又埋下头狠狠亲了亲，在他颈窝里深呼吸几次。 药被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江佟从床上跳下去，鞋也没穿，飞快地跑去拿回来。 陈子兼看江佟忙了一会儿，自觉地把袖子卷高，等江佟举着棉签挪过来时，他往床头一靠，半张开怀抱。 昨晚贴好的纱布没有开口，江佟很慢地撕下来，看了一眼伤口。 到膝盖时，江佟才翻过身，在陈子兼身边坐下。 “难闻吗？”陈子兼问。 起床以后，陈子兼去做饭，江佟想要再洗一次澡。息提示音。 糖都被他放在一只小罐子里，陈子兼拿走罐子，还没走进厨房，听见门锁响了一声。 下一秒，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露出陈载笑意盈盈的脸。 “你怎么来了？”陈子兼还捏着糖罐，朝前走了几步。 陈子兼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件重要的事。 因为家里并不会经常来人，陈子兼只准备了两双男式拖鞋，其中一双他自己常穿，另外一双只在陈载少数几次来的时候穿过，昨天给了江佟。 江佟还在陈子兼房间里洗澡，陈子兼想了想，现在是应该辜负父亲想要见到儿子的期待直接请他离开，还是委婉地告诉他真相再让他留下来呢？ “没事，直接进来吧，不用换了。”陈子兼看他一眼，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陈载：“……” 陈子兼站得离他很近，用手指抓了抓他的头发，确认没有湿到需要吹干的程度，才捏捏他的手，说：“我爸爸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叔叔现在在来的路上……吗？” 江佟还被陈子兼半抱着，侧过身，怔怔地看着陈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