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平稳，呼吸却有些紧张。 这一次，陈子兼的手越过中控，轻轻牵住了江佟。 江佟没有阻止他，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上也有些发热，因为陈子兼这一段很平静，很朴实的话。 他突然问这个问题，陈子兼没有想到，他的喉结滚动两次，带着一点思考的痕迹。 “这样。”江佟暗暗松了一口气。 “嗯，”陈子兼用了一些力，将江佟的手包裹得更紧，“我不算新朋友是吗？” “那算什么？” 陈子兼朝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江佟的手，表示自己还在等他的答案。江佟的心脏也跟着这个动作，朝陈子兼那里偏了一些角度。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对晋晨？”陈子兼问。 陈子兼表情一暗，“那不行。” “我会让你开心的。” “知道了。” “你的宿舍远吗？”江佟问。 “没有喝多少。”江佟摇摇头。 江佟推开门下了车，没有和陈子兼说“下次见”这样的话。 他转过身，陈子兼看着他的背影，点了支烟。 手臂骨折被送进医院的那天，只有陈子兼自己知道，他只是望着江佟可能会出现的那一层楼的楼号，也发呆许久。 六楼的灯亮了。陈子兼抬眼看见，给江佟发了一条短信。 江佟：【对，你还不走吗？】 似乎是觉得江佟会看，所以陈子兼按开车窗，拿着烟的手半搭在边沿。 下一次陈子兼去医院复查手臂时，已经是两个多星期之后。 明明才和他说了那么多表白的话，却不怎么和他联系。 等商晓星来提醒他该去医院时，陈子兼一看日期，才发现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 商晓星开车带陈子兼去医院，路上还在念叨他抽烟的事。陈子兼散漫地听着，却一直捏着手机。 “给医生发个微信？”他看了一眼陈子兼，把自己手机丢过去。 “可能忙，没关系，我们先过去，今天看不成的话明天再来也可以。” “本来就差不多好了，只是去确认一下。”手里的电话响了一声，陈子兼立刻去看，发现响的是商晓星的那支。 到了地下停车库，陈子兼把电话还给商晓星：“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车你开走吧。” “对，我今天不回警局了。”陈子兼一扬手，关了车门。 “看片子没什么问题了，”男医生让陈子兼穿好衣服，“注意休息，暂时还是不要提重物。” 房间门外有一株绿植，半人高，遮挡住了坐在长椅上的侧影。 “医生说什么了？” “没什么事了，让我不要提太重的东西，”陈子兼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江佟说完，陈子兼才看了一眼手机，果然多了几条短信。 “你现在可以下班了吗？”陈子兼问。 “没关系，我等你，”陈子兼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有些皱的纸巾递给他，“要擦擦吗？” 他们并步走进住院部的电梯，手搭在冰凉的栏杆上，江佟才感觉体内的热缓解了一些。 看见江佟走过来，大家纷纷和他打招呼。 他没戴帽子，一头板寸，走路的时候身姿笔挺，虽然不自觉地微微低头，优越的五官仍旧能吸引到周围的人。 这个房间的百叶窗被拉上了，空气的温度似乎也比外面低一些。整齐。 今天的查房比较简单，主任也没有刁难手下的学生，很快就结束了。 他关好门，隔绝掉外面的声音，背对着陈子兼很轻地脱掉白大褂，换回自己的衣服。 “这段时间很累吗？”江佟走过去。 “嗯，连着熬了很多天，本来应该早一点来医院的。”陈子兼解释。 “那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江佟问。 “不了吧，”陈子兼看着他，“我好不容易才来一次。” “这样会有什么感觉吗？”江佟问。 江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再看一遍，只是觉得陈子兼这样有耐心地和他重复，是一件会让自己很开心的事情。 “不用了，”江佟站起来，“我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