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时天色已经没有那么暗,正午的日头照射下,雪白的雪场反射出白皑皑的光芒,天地间一片洁净。
许栀由着他帮忙穿戴好装备,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弯腰捏起一个雪团子就朝费南舟砸去。
他彼时还没走远,那雪团子正中他的腿部,在他腿部炸开了花。
费南舟伸手掸了掸,抬头望去,她已经拍着手逃开了。
瞧那满脸的开心得意,让人不忍心苛责。
费南舟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地摇摇头,将剩下的护目镜戴了上去。
许栀溜出去很久都没见他追上来,不由好奇地抬头,发现他压根没有追赶她的意思,也停了下来,眼巴巴望着他。
费南舟将脚边的滑雪杆拾起,往前一滑很快就赶了上来,眼看转眼就要追上她。
许栀连忙从怔然中回神,拼命朝前面逃跑。
可以她的技术,正常状态下根本逃不脱,眼看就要被他追上。
许栀在山坡旁停了下来,弯腰捏了个雪团子,直接朝他扔了过去。
费南舟不知道是不是没防备还是别的缘故,身子一歪,就这么直挺挺倒了下去。
许栀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下手没个轻重砸到了什么要害,连忙跑过去拽他:“你没事儿吧?”
拽了两下没拽动,他像是无知无觉地倒在那边似的。
许栀一开始还特别担心,就要拿手机去报警,渐渐的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可能她这么拽他都没反应啊?
正疑惑,手忽然被人紧紧攥住了,她看到费南舟借着她手里的力道从雪堆里坐了起来,单手撑在那边望着她笑。
许栀气不打一处来,过去踹了他一下:“你耍我?!”
他也不在意,她这一脚不算重,更像是嗔怪。
费南舟又将手递给她:“拉我起来吧。”
许栀轻轻哼了一声,这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费南舟这时接到了电话,谢成安他们到了,他拉着她回到了山顶的咖啡厅。
来的除了谢成安和周奕扬、周奕扬老婆,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看样子和费南舟挺熟的。
费南舟似乎早就和他们解释过她的事儿,两人只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呼,没多问。
几人随意聊了会儿就晚上了,就近吃了个饭就回了房间。
许栀上次没在这儿住过,入住后才发现条件很一般,像是木屋子似的房子,虽然空间很大,装修挺简陋,但是莫名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她感受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自然感。
在钢筋水泥的大都市里过久了,这样的环境其实很舒缓人心。
“想什么?”费南舟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肢,吻了吻她的耳垂。
她这个地方最敏感。
果然,许栀微微缩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推开他。
不过手用力了一下也没推开。
男人高大的身体从后面贴着她,低头覆在她的发丝间,似乎是在嗅她的发香。
许栀有些僵硬,她怕痒,他温热的呼吸好似鹅毛一样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
“费南舟……”她忍不住唤他。
“别说话。”费南舟笑了笑,“让我抱一抱。”
他似乎是疲累到了极点,笑过后就不再说话,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发丝间。
许栀早就发现他这段时间其实挺累的,回到北京后很多事情应该都要处理,要重新融入新环境……不过他从来不跟她说工作上的事儿,不想把这种负面情绪带给她。
可他要和她结婚,总得有些人有些事儿要去交流、处理。
许栀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你是不是去找爸妈了?”
费南舟并不奇怪她能猜到,但也没第一时间回答,只是说:“我妈说想要见你一面。”
许栀咬了下唇。
看出她的紧张,费南舟说:“别怕,我已经跟她聊过了,她也不像以前那样坚持。”
“……好吧。”
晚上雪场又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半夜的时候,许栀听到了轰隆的声音,打了电话去前台询问才知道是有一处房屋倒塌了。
许栀感觉震惊又有些后怕,看向费南舟:“……这也太脆了吧。”
费南舟从床上坐起来,捞了件衣服套上:“你害怕我们就回去吧。”
许栀有些无可奈何。
这叫什么事儿啊?难得出来一趟还遇到这种事儿。
但后来他们还是回去了。
这趟滑雪之行,实在是说不出的滑稽。
他们回到住处时已经是凌晨了,天边泛起鱼肚白,许栀累得进门就倒在了沙发里,眼皮沉沉地合上。
迷迷糊糊中,一双有力的手将她从沙发里抱了起来,些微的天旋地转后,缓步走向东南角卧室的方向,继而将她安放到床上。
许栀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隐约瞥见窗外黯淡的月光,刚刚撑开的眼皮再次闭合上。
睡着前瞥见费南舟坐到了她床边,弯腰将她的袜子、裤子一一脱掉,给她盖上了被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