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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妈——妈!」丹麟喊着。喉咙撕开,眼泪滴到地上,脚挣几下,但大人的手太紧,他挣不脱。
後来他被塞进一个房间,黑的,小的,墙皮剥落,地上铺着油纸箱,边角黏着翻肚的蟑螂。墙边有几个垃圾桶,半满,有酸臭味。窗户被封起来,光透不进来。没电。没钟。只有水滴下来,滴、答、滴、答。
他睡在纸箱上,盖别人穿过的外套,还Sh着,有菸味,也有一点尿味。有人给他泡面,一天一碗,没筷子。
接着,他开始送货。
那人叫正哥,喜欢穿LOGO大的衣服,脖子挂佛珠,笑得以为是隔壁的邻居大哥,但手一直搭在他肩上。天气热的时候会请他吃一顿饭,配汤,还有冰。
「这袋拿去放。转两个弯就到了。你小,没人注意。」
丹麟接过那袋东西时,袋子沉,闷,有时是黑袋,有时是卡通袋,有时是鞋盒。
正哥说那是药,不用问,送就对了。
丹麟开始帮正哥跑腿、收钱、丢垃圾袋。大多在晚上,天刚暗下来,灯开始亮,那些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又扭曲。
有次不小心翻倒了袋子,针头掉出来,撒在地上。小袋子里有粉末,风一吹,几乎看不见,颜sEb灰还浅。
隔天他对正哥说:「我不想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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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小鬼,你不g,你妈会在哪躺着?」正哥笑了,还是那张菸雾里的脸。
丹麟那时才明白,自己不是被留下,是被换走的。被秤过、标好价格、封袋、出货。
後来是劳哥。劳哥戴劳力士,每天一支。再来是余哥、波哥、诚哥——还有几个名字他已经忘了。这些人没人讲真名,也没人记他的。丹麟不知道他们是什麽关系,他只是被搬来搬去,一袋货,一段时效,过期就换地方。
有时是顶楼铁皮屋,有时是加盖的储藏室,有时是空仓房,还留着旧枕头和菸灰缸。丹麟不知道会住多久,也没人说。他继续送货,继续收钱,吃冷泡面,听滴水声。有时候会梦到母亲在灯下抬头看他,脸上的血乾了,灯还在晃。
有时运气好,几千块。丹麟会把小费收进包里。有人塞给他,他收着。包里慢慢存,存到厚了就想。送完这批,就能见母亲了。这样想的时候,连泡面都不那麽难吃了。
直到那次。第一次。
那人名字忘了。是个少年。来拿货,很瘦、讲话快、眼神飘,身上有GU不安的甜腻味道。货已经装好,照理丹麟该走了。
但少年抓住丹麟的手腕,手心冷,沙哑着说:「能不能……多一点?今天真的不行了,痛,我很痛……我不会乱用,我会留着……我发誓……」
他看了他一眼。眼睛是红的、Sh的那种恳求。那眼神,彷佛看见从前某个深夜的自己。他应该走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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