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番转着拇指上的戒指道:“殿下的心思歪了。以前她贪玩胡闹尚可忍耐,可眼下五王入京,便是李渃元孤注一掷的豪赌。箭在弦上,随时都有可能拿刀动杖。必须扫除殿下多余的心思。”蔺咏铭明白向知番之意,这事她不用操心,也没多说。见向知番双唇泛紫,知道他看似冷静,实则压力极大。从十多年前他俩就同舟共济,蔺咏铭不想这条船倾覆,捡了句安慰向知番的话:“这次我们到长安城的目的已经完成,禁军一半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向知番闭了闭眼,“本来还可以争取到路苍梧。她是禁中脊梁。可惜啊,我老了……真不中用了。”向知番用S级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住了禁军统领们的家属,以此为要挟,让他们成为李渃元身边的“暗器”,他们不敢不从。之前一直都是向知番在操控这些家属,精神力使用过度,刚刚用药调理好一些的厥头痛又犯,这几日都没能睡个好觉。要不是向知番头痛如锯,前两日路苍梧之女也该由他亲自来催眠。本想着歇一歇,让李极操控。是时候让她独当一面了。没想到居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当时向知番等人赶到时,河望已经死了,李极也被捅了一刀。李极腰腹上的那刀看着严重,但这安王自小便会装乖卖惨博同情,以此来拿捏人心,所以具体情况如何,不好判断。向知番都不知该不该夸她一句,不愧是精神天赋者,能演。很难说李极是不是将对他俩的不满发泄在河望身上,故意杀死河望,还妄图堵住他俩责备的嘴,遂演了这场好戏。毕竟这安王,什么事都干得出。马车停在一处别院内。向知番下了马车,一位矫健密探疾步而来,向他回报刺伤安王女子的情报。向知番听完后眉心微皱。蔺咏铭拿过曾倾洛的照片,瞧了一眼也觉得奇怪。“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侯府探子?孤女,B级战斗天赋?”这种人,李极在睦州的时候没接触过千人,也有八百,怎就能与她产生纠葛?在个人展上撕咬,在斗技场内让对方捅自己一刀?如此拿捏?送情报的密探听蔺咏铭言语之中对探子颇为轻视,便补充一句:“当初殿下被擒,似乎也是曾氏女所为。”言下之意,此女不可小觑。向知番:“是么,我倒是想亲眼看看此女有何特别。殿下已经走歪,那就该用一些手段将她掰回正道。娘娘不在了,我也算半个长辈。娘娘临终时托孤于我,即便僭越,我也需担起教导殿下的责任呐。”.向知番等人一离开,画册便被李极随手丢走。在斗技场时,向知番何时出现,又看见了多少,她并不知晓。或许看到了她让康逸等人对河望拔刀相向,更有可能看到了她和曾倾洛的吻……李极在心里暗骂一句“老狗彘”,翻身下床。刚一下地,腰间伤口的痛楚便让她身子一歪,险些摔倒。“殿下当心!”康逸想上来扶她。她捂着侧腹,单手撑在案边,不让康逸扶,只说:“备马车。”康逸跟在她身边太久,她和曾倾洛那些事儿他都看在眼里,自然明白此刻她想做什么。“殿下,太危险了……”李极懒得和他多说,转眸对繁之说:“你备。”繁之:“喏!”康逸:…………长安城郊区。广膳宫。广膳宫建于贞观十六年,建好这么多年了,李渃元本人还是第一次大驾光临。本该七王聚首的筵席,独独少了安王。不过也没人觉得安王会来。毕竟安王和天子一直明争暗斗,她若是来了,恐怕得做好人头落地的准备。筵席之上,除了六王和李渃元,再无旁人。李渃元病容憔悴,也坚持现身。李煽代她主持这场难得的皇室筵席。这些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多年不见,凑到这样的场合里,分外生疏。幸好有李褚这样的聒噪人热场,倒也不觉得难捱。年纪最小的楚王李沐今年二十出头,极少出封地,平日里都在王府中养着,不怎么见生人。二十多岁,看着还像个小孩。这些本该是她最亲的姐姐哥哥们对她而言是一张张生面孔,让她害怕。除了李煽。洛阳是李沐的封地之一,先前两年李煽常去洛阳赏花,两人见过几面,李煽顺手给她带过些不值钱的小礼物。这次筵席,李沐就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李煽。坐也要挨着李煽坐。李煽本就身体不适,被这幺妹缠得没辙,没精力回拒她,只能由着她来。反而让李沐觉得李煽真好,一个劲对她傻笑。李煽瞧这孩子,长得挺好,怎么就缺根筋。和以前的自己可真像。筵席之上,李褚等王在对李渃元歌功颂德,李沐看李煽在咳嗽,偷偷塞了一个小锦囊给她,偷偷对她说:“姐姐,我也咳嗽,每次咳嗽闻一闻这凛绒花香就能缓解不少。这个送给你了,你也多闻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