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烬其实暗中控制着平衡,被沈逆扣住了腰,以为下一刻就要将她拥入怀中。想象中的紧拥并没有发生,原本自认妥当的力道因为这个小小的事故被打乱,吸吮的劲力拿捏失了分寸。对情事本就一窍不通的边烬,竟硬生生地在沈逆脖子上咬了一口。酥痒和微痛感轧过沈逆的肌肤,挤得她脖颈弯折。无法想象师姐那双绝对纯净的唇齿正在对她做这等凡俗情事。被吮弄得浑身滚烫之时,咬合感又倏然绞住她,沈逆“嗯”地漏了半声。边烬知道自己这下下口重了,沈逆该疼了。熟练地揽过沈逆的腰,从她腰间往上抚,抚到颈部再慢慢挲下来。她的小阿摇,但凡受伤了,或者委屈了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她都是用相同的手法安抚。抚过几道小阿摇就会笑了。此刻没轻重自己将人咬疼了,边烬不自禁地用曾经的手法去安抚。抚了几下,沈逆脸上笑意没有,倒是被她弄出了春色。待那唇色沾稳,一个鲜红的吻痕烫牢后,边烬的唇没有留恋地抽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沈逆望着边烬的眼眸里还有些浑痴不解。边烬见沈逆双颊潮红,镜中的自己也不遑多让,只道:“这成了罢?”沈逆不知自己发出了个什么声音,边烬“嗯”了一下,说:“做戏做全套,情意盒也得假装用一用。我先去寝屋,你一会儿过来。”沈逆又说了什么,依旧没入边烬的耳,也没去想为何两人同处一室又要去往同一处,还非得分开走,就推开工作室的门,迎着屋外冷丝丝的冻气快步而出。离开得太过匆忙,连口脂罐和手套都忘了带。院中,一名仆役正在修理廊间的暖灯,两位侍女将雪沫扫尽。这漏了似的天终于在几场暴雪后见晴,大家都乐得出来暖暖僵冷了大半个正月的身子。见边烬从远处走来,纷纷对她见礼。一向和蔼的夫人今日有点儿怪,没应也没看她们,攥着氅衣迈着长腿一晃而过,转眼入了寝屋。红袄小侍女好奇地伸了伸脖子,“夫人怎么了?被风吹了么,脸这般红。”另一位手持竹帚的侍女忍不住发出“哎哟”的一声惊呼,用胳膊撞她,随即神秘兮兮地靠近小声说:“你这憨头憨脑的,别说傻话,笑得我肚子疼。你没看到夫人刚从侯君的工作室出来吗?两个人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了。双妻俩在房间里能干出些什么脸红心跳的事情来?”红袄小侍女未经人事,被这么一提点恍然大悟,“噢”了一嗓子后捂住了发红的脸。两人像两只小雀般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悄悄话。角落中正在捞池塘落叶的瘦高侍女抬起眼眸,左半边脸是黑色的金属义面,左眼深红中镶嵌着一颗黑色的瞳仁,这是廉价的义眼款式。黑色义眼变焦时会发出微弱的机械声,她暗暗窥向寝屋,用义眼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立即使用加密软件传送给某个高级别的私密账号。边烬进了寝屋正要关门,却见自己一双手毫无保护,微怔后用脚将门踢上。靠在门后,阖上双目。所以,不止是被沈逆触碰,主动去触碰沈逆也会有同样的过激反应。她只是想验证一下,没想到让自己更加局促。只是验证一下。她在心中再次对自己重复这句话。仿佛在对内心某个不可违抗的指令解释今天对沈逆的所作所为。从窗口往后院的浴池里眺去,热气正蒸腾。每日万姑姑都会命人打理浴池,因为侯君时常日夜颠倒,在工作室里一闷就是好几日,不知何时出来。虽说工作室内也有浴房,到底比不上这处宽敞的浴池。每回“出关”,侯君第一要紧事就是去热泉中驱寒。万姑姑知道府上这二位女郎都喜洁,所以热泉时刻都保持着能立即浸浴的状态。边烬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粘腻不洁,只想快点沐浴洗净。可一会儿师妹就要过来,看她莫名洗了澡会不会想歪?即便怎么想,都不算歪了……边烬踌躇了片刻,有一瞬想要晚些再洗,可洁癖正在作祟,无法顾及其他,立即浸入热泉之中。工作室内。电子屏幕上的光标像星辰般闪烁,宁谧的屋内唯有沈逆的心跳声在鼓噪。懵怔的双眼里软软的,水光荡漾。揪着衣襟敞开些口子,好让呼吸能畅快些。压抑了几日避而不见,以为能压一压心潮。结果心潮未熄不说,好一场始料未及的烈火烹油。扶正镜奁,凑到镜前抬下巴,兴味盎然地观察边烬给她留下的吻痕。最外围泛着淡红,中心部位已经深红近紫,小小一块,和师姐本人一样秀美可爱。收回亢奋的心思,沈逆打算去寝屋了。刚走两步觉得不太舒服,又慢慢坐回来。还是先去浴池中泡一泡吧……回头带着一身沐浴后的香气和清爽去寝屋里找师姐才是上策。若是到了寝屋,师姐想在她身上其他部位也留一些恩爱的证据,正好她干干净净桂馥兰香,洁癖的师姐便找不到顾忌之处,方便她直接动口。没想到两人在浴池相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