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逆本想张开双膝让她进来,又觉得这个姿势不雅,便挺了上身往前倾,尽量靠近边烬。边烬见她从下往上望着自己,平日里聪慧的双眼此刻红红肿肿,像只迷途的小鹿。眼药水在边烬的控制下,滴嘴对准沈逆的眼睛。距离太近,沈逆呼吸有点快,疲软的身子被一呼一吸带着有些摇晃。边烬不想滴到她脸上或者其他地方,便托住她的脸,将她脑袋稳稳固定住。手套柔软的皮革包裹沈逆的半边脸,眼药水不偏不倚准确地滴入眼中。即便做好了准备,但忽然而至的异物感还是让沈逆生理性轻颤,“嗯”的一声轻呢,不太舒服地闭上了眼。纤长的睫毛被打湿,宛若美人垂泪,美人的脸还被边烬捧在掌心里。边烬忽然意识到,眼前人是自己的妻子。妻子的身份,本该发生更亲密的事。特意戴上手套,就是为了阻断和沈逆触碰时产生的异样敏感。可此刻明明隔着厚实的皮革,为什么边烬还是有种不受控制的溽热?作者有话说:第五阙:示范呢就示范这么多了,剩下来的你们自己领悟,记得回头保佑我阖族第26章沈逆睁开眼时,边烬也将手撤走了。“好多了。”沈逆转动眼药水,看着,“这款很难买的,谢谢。”沈逆粉粉的指尖捏着刚才还在边烬手里的眼药水,慢慢旋转,指腹直接贴上琉璃质地的瓶身,柔软地被弯折了,轻轻抚弄,把玩似的。边烬没接这句话,只道:“舒服了就吃点东西吧。”“好。”不是错觉,今晚沈逆就是乖得有点过分。连菠菜都不用哄着就主动吃掉了。吃完饭沈逆去漱口,边烬的手指又一次在袖袋中慢慢抚着口脂,试探性问沈逆:“听说那日我将你推出去的事儿被魏王的人看到了,他正结党聚群借机弹劾。”沈逆用手绢拭干净沾水的唇,“你听倾洛说的?”边烬将今日和曾倾洛一同探望第五阙和贺兰濯的事儿告知。自然省略了误将吻痕当伤口的那段。沈逆说:“这点小事本不想烦你。”沈逆从记忆模块里提取一段影像,投影到幕布上。“一个时辰前,李渃元召开了一次线上朝会,原本要去含华殿的,但她身体欠佳,便改到线上。魏王就是在这朝会上发难。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事,师姐且先看看。”记忆投影以沈逆为视角,将她所见的记忆片段以影像的方式投放出来。记忆模块里的影像当然非常私人。即便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除非非常必要的时候,比如上次展示刘吉的死给李渃元,大多数人都不会想轻易给旁人看自己的记忆。即便展示,一般也只会向信任的、亲近的人展示。沈逆记性很好,线上朝会从哪一刻开始都在她脑子里装着,随便一调取就是很准确入场的节点。线上朝会是全息模拟的环境,沈逆上半身换了官服正了官帽,一本正经地投到线上朝堂。下半身则懒得换,就穿着寝裤靸着鞋,怎么舒适怎么来。沈逆将整个工作室最舒服的沙发消毒,让边烬坐下。投屏上众臣陆续进场,沈逆说:“这回黑魔方已经在京师腹地蔓延,板上钉钉。我主张制定护城计划后,对外公开。即便不是所有人都有防御之力,起码也能提前准备,知道自己正陷入何等险境。但魏王一党称恐引起城中骚乱,主张瞒天昧地,暗中清扫黑魔方。”“李渃元如何回应?”“李渃元打算半遮半掩,私下放出一些风声,让百姓们自己捕风捉影,与此同时在暗中排查、清扫。”边烬冷笑,“果然如此。”沈逆继续说细节:“之前箱水母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聊一聊。师姐应该发现了,箱水母的状态和黑魔方脱不了关系。最初在长安城内出现疑似感染黑魔方的不是箱水母,而是一家花店的老板,姓刘名吉。我偶尔路过的时候正巧发现他诈尸异变。”“花店”这两个字落入边烬的耳朵里,很容易推断出是沈逆买冰蓝夜昙的那家店。沈逆还是没提冰蓝夜昙是她特意给边烬买的。“这个刘吉是怎么携带黑魔方入了长安城,现在还未查清楚。不过李渃元已经同意屠了刘吉满门,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说到此处,沈逆发现边烬神色没什么变化。为了让投影更清晰,沈逆特意关掉了顶灯。黑暗的屋子里,投影冷光覆盖在边烬的脸庞上,让她看上去像罩了一层虚假的金属外壳。边烬对李渃元的决断不予置评,沈逆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她略有惊讶。沈逆道:“不过刘吉族人没死。今日一早他们被南衙护卫队押送出城,打算带到缓冲带无人区处决,半路被人救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被人救走?刘吉一族获罪的有多少人?”“五十三人。”边烬思索着,“此事关系重大,南衙护卫队起码安排上百人押解,必定各个都是高手。何人能在南衙护卫队手中将数十人全部救走,还不留下痕迹?”“是金吾卫锐锋营负责押解。锐锋营统共二百二十人,全部死在了北门西北十里地的缓冲带。锐锋营是金吾卫的精兵旅,能让他们全部阵亡的起码是龙级以上异兽。若不是异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