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醒言还没想好怎么委婉说明“女朋友”性别有点错乱,搪塞道:“人出差了,以后再说吧。” 自从他俩退休之后,赵春桃每天几乎不着家,总在广场和老姐妹家里来回窜;程父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心思全放在玩狗上边,偶尔搞点书法创作。他俩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合过了大半辈子。 程醒言啧啧称奇:“不得了,橙皮再努努力就能考大学了。” “……我看你是被我妈同化了。”程醒言连忙岔开话题,“对了爸,我去年是不是答应给橙皮拍一套片子?我最近闲下来了,还换了新设备,要不就这几天拍了吧。” 程醒言连忙打包票:“放心吧,让它毛都不带掉几根的。”——程醒言在家中大睡一晚。程父没能叫醒他吃早饭,几通执著的来电铃声倒把他震醒了。程醒言摸索着将手机放到耳边,里边传来对方急促的质问:“程醒言你去哪了?你怎么不在家里?” 听筒中只剩电流的嘶鸣音。在他开始用喂喂声测试信号时,褚晏清终于生涩答道:“抱歉,我以为你昨晚就会回来。” “这几天没戏。我赶赶进度,看能不能周末腾出半天空档。”褚晏清急于弥补过错,“你爸妈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你就在家里多待几天吧,不用着急回来。……我没有要催你的意思。” 小狗发出一声可怜的哀鸣,褚晏清终于舍得挂断电话,情急中只顾得上抽出几张纸巾,试图替小狗擦干净鼻头的咖啡液。眼见小狗卖力挣扎着,程醒言顿感情况不对,连忙发布命令:“橙皮,坐下!” 柯基不愧是牧牛犬,四条短腿像船桨似的灵活,转眼间就从各式的鞋边穿梭而过,最后找准了玻璃门开合的机会,飞奔出咖啡厅。 他的两条裤腿,小狗的四个爪子,都沾满了泥点子。他都不知回家该怎么交差,更别提拍照了,只得将小狗紧急送去宠物美容院洗澡。 程父一见小狗刚洗过澡,就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即剥夺程醒言一个月的遛狗权。程醒言灰头土脸地离了家,继续投奔老姘头家。 程醒言发出命令:“握手。” 程醒言指尖动了动,“你不服从命令,高考肯定考不过橙皮。” 褚晏清将左耳贴在他手心里,程醒言终于有空仔细看看对方的样子。 见他不像生气的样子,褚晏清总算问出想问的话:“你爸怎么说?” “总之今天是我的问题,是我和一院线公司拖拖拉拉的沟通不明白。”褚晏清早有方案,“我给你家小狗买了磨牙零食,你过几天拿回去。需不需要给你爸妈买点什么?你妈喜不喜欢玉石?” 程醒言揶揄完毕,又觉有哪不妥。连忙补充:“不是说你见不得人。是我还在准备,迟早要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