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清：吃药很难受，必须你回来盯着我才能吃，所以你快点回来吧程醒言：啊，哪里难受呢？ 程醒言：你吃的春药吧？ 叶同海和他女婿终于从调解室出来了，神情幽深。警员接着叫他进去，问：“想明白了么？” “还没到那个程度。” 折衷，是一种中式智慧。而中式智慧往往与实用性有关，与正确性无关。若谁真对此的正确性深信不疑，脑子一定有问题。 “我也和你舅舅聊了聊。他女儿叶竞遥，也就是你表妹，前些年查出来乳腺癌，今年做完切除手术，发现又转移了。他私下来找你，其实是为了给叶竞遥凑医药费。” 警员表现得循循善诱：“你舅舅的诉求很明确了，那你的诉求呢？有什么想法都告诉我们，我们去解决。” “很好解决嘛。”警员笑了，“这样吧，我去和他谈好一笔费用，你就当是给叶竞遥的医药费，付完就当结束了。你不想让他一直打扰你，这就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一劳永逸。我让他写和解书，写明他拿到这笔钱后再也不来找你。然后我会打电话给叶竞遥，把今天发生的情况交代清楚，也让她劝劝你舅舅。一定有效果。” 但将人单独隔绝在封闭空间里，简直是变相的关禁闭。疼痛之际，褚晏清还是将额前抵在了凉浸浸的桌面，接着产生一丝疑虑。 更何况，当年母亲出事，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他明明允诺过要帮助对方戒酒，不是因为他的疏忽和怠慢，才导致意外发生吗？ 程醒言对别的都没兴趣，进门就开始捣鼓那堆宝贝相机，出门晚餐也改成叫外卖。褚晏清在旁心惊肉跳，他前些天检查时发现有其中一只摔碎了边角，而该型号早就停产，愣是没找着能够偷天换日的二手货。仿佛预示着不论他如何防备，两人弥合的关系都总会出现裂隙。 “快递在路上出了点问题。”褚晏清镇定自若，“买过保价，现在在走索赔程序。我之后找找有没有二手的，你就别管了。” 为掩饰罪证，褚晏清将对方拽过来，“别看什么相机了，多看看我吧。” “你再仔细看看呢？” 褚晏清有点火大：“你到底上心没，是不是在外边有别人了？” “你果然惦记着前男友，反正得不到的你就惦记。” 褚晏清继续要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就说好看吗？” 褚晏清达到了想要的效果，正自鸣得意，程醒言又非要补充：“除了在剧组的时候。你只要工作忙起来就拖俩黑眼圈，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病殃殃的。” 程醒言满脸无辜：“你问我了。” 褚晏清上身就剩一条细闪的银色项链，末端吊着一只鳞片纹路细腻的蛇，镶嵌着发蓝的绿宝石眼睛。银蛇此刻窸窣垂落下来，匍匐在程醒言的左侧肋骨，程醒言许是感到金属的凉意，微微哆嗦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