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余雅梵皱眉，“你的意思陈家的事情够不上s级机密？我记得王太太可是说过，她老公都不清楚陈家为什么倒的这么快，人家老公王道峰可是装备和技能发展部的实权副侍长，五级玄文天选者。” 慕容永瑞也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知道什么？你不是才是十七级极元吗？” “什么？” “涉及保密条例，具体的我没办法讲。”付远卓斟酌了一下，轻声说，“我只能告诉你们，陈家之所以被严惩，不止是出卖了机蜜，还因为背叛组织。” 还是余雅梵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你真在现场？” “都说他是自杀的？究竟是不是？” “你就说说，我们又不会乱说。”余雅梵压低了声音说。 慕容永瑞倒是看懂了付远卓“摇头”的动作，咳嗽了一声说：“你就别在这瞎追根究底了。”他沉声说，“这种事少知道的好。” “我这不也是随口一问，妹夫不能回答，我又不会强迫他一定说。”余雅梵悻悻的说道。 余雅梵楞了一下，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妹夫，你身为太极龙战士，不会崇拜路西法这样的家伙吧？” “还路西法大人？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看些什么，玩些什么，竟喜欢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余雅梵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价值观，强就是好人吗？他可是制造了核末日，导致了数亿人无家可归的大魔王！” 余雅梵一时语塞，表情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 慕容天佑连他爹慕容仲宜都不怎么怕，就怕他姐姐，听到他姐姐开口，立即像是霜打的茄子，萎靡了下去，低着脑袋不再吭声。 付远卓不知道是多少次听到这样的谎言了，以前他从不能深切的懂得“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成为真理”这句话的意义，他以为谎言就是谎言，怎么可能变成真理呢？但他在成默身上看到了无数被塑造成真理的谎言，最糟糕的是这不孤例，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充斥着虚假的“真理”。 他以前听到有人说会脸红，会愤怒，会辩解，但现在听见，他只会想到《让子弹飞》里的六子，谁会在乎六子吃了几碗粉呢？大家都不过是想看个乐子罢了。 “不是的，这些都是谎言。都是有些人为了诋毁他，编造出来的谎言。”付远卓说话时既冷淡又有气无力，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没有太大意义，可他不能不说。 “这是媒体掐头去尾，还只给你们提供了一个视角。你们的确看到了‘真相’，但这只是媒体想要给你看的一部分真相。就像是一只大象他只拍了鼻子的照片给你看，然后说瞧，大象长得就像是一根橡皮管子！” 见两人说话都在变冲，慕蓉予思开口阻止道：“好了，这个没什么好争吵的。” “有关路西法的事情，我们太极龙是禁止讨论的。”慕蓉予思淡淡的说，“所以嫂子，你无论从哪里听到的消息，都不能代表太极龙对路西法的评价。” 如果要解释最后一个问题，就必须连带解释前面的所有问题，如果解释清楚所有问题，对太极龙存在的合理性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反正，他也知道自己必将负荷起所有的罪名。 所以，即便是白校长也对这件事无能为力。 他也向颜复宁吐槽过，颜复宁没有告诉他该怎么应对，只是笑了笑举起杯子对他说：“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颜复宁一饮而尽，“是一个又一个由谎言和利益所铸造的枷锁，所组成的矩阵。每个人都会成长为适配枷锁下的奴隶，而整个矩阵，就是让我们人类身陷囹圄的历史囚笼。” “如果你能理解成默为什么投下核旦，你就会懂。” “是吗？” 曾经他也认为成默的手段是不是过于血腥了，现在时常他会觉得成默还是太仁慈了。 余雅梵还想继 “嗯！” 付远卓没等慕容永瑞说完，就摇头否定道：“这是爸爸的误判，我认为白校长的目的绝对不是冲着续任去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雅梵叹了口气，“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有的时候想，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也是日日如履薄冰，不知道哪一天就没有了，还不知道会被安上什么罪名……” “哪里这么黑暗？”付远卓摇头，“现在又不像以前，很多正务都是由人工智能来处理的，全程透明，人为干预的因素被降到了最低。更何况白校长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操弄权术的人，表面上看她非常严厉，实际上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她还是很宽容的。” 付远卓当然不会以为慕容永瑞不知道“女娲”的名字，他也知道慕容永瑞是在指什么。 终章（2）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前厅的右是落地窗，窗外是十二月泛着微微青涩味道的天空，那太阳像熟透了的橘子，斜挂在高耸的玻璃穹顶之上，沉的快要坠地。在它的背后是淡蓝的光底，下方是泛着白色泡沫的大海和闪闪发光的楼群。而在前厅的左侧是一大面玫瑰墙玫瑰墙的中央是钻石镶嵌出的付远卓和慕蓉予思的名字，血红的玫瑰如瀑布般从天花板上流泻下来，与布置在前厅的粉色月季、白色绣球花，蓝色满天星……汇聚成了花湖，烂漫又艳丽。而宴会厅更是珠辉玉丽，笋状的玻璃穹顶下，挂着鲜花和灯珠编织成的彩带，这沉甸甸的彩带拉在半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五角星，其间还有粉色白色的花串，像是炫彩的葡萄串错落有致的垂于空中，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彷如空中花圃。而地板上则铺了淡蓝色的仙鹤祥云地毯，白色大理石餐桌上摆着花束和水晶烛台灯，桌子与桌子之间还隔着唯美的白羽毛和珍珠钩织成的帘子，作为屏风。更惊艳的是自顶而下的落地窗，令整个宴会厅如在高耸于蓝天白云间的山巅之上，纵览云海相连，高楼大厦与海天遥接的壮丽景色，恍如置身于群仙所都。 婚庆公司的一些工作人员看到就付远卓和慕蓉予思上来，阵仗实在有些过于简陋，都有些诧异。站在立在大门旁屏风下面，正在查漏补缺的婚庆负责人刘雨萌径直走了过来。虽然名字叫雨萌，但她染着一头金发，头发剃的很短，穿着衬衣和西裤，干净利落到一看就是铁t，走近之后，刘雨萌诧异的开口询问道：“伴娘和伴郎没有一起来吗？还有摄像呢？” “出了什么状况？”刘雨萌莫名其妙的问。 “可那些出场费都已经付了！”刘雨萌睁圆了本就像是金鱼般的大眼睛，“邓小姐、陈先生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 “这样啊！”刘雨萌拉长了语调，有些为难的说，“那我们很多东西都要改，背景音乐，大荧幕播放的幻灯片，还有拍摄的电影……” “啊？真改？” 刘雨萌愣愣的注视着慕蓉予思好一会，发现对方的意志坚决，才长叹一声，“那好吧！”她说，“就是这样的话，婚礼的场面会差很多啊！” “那我现在马上跟主持人和后期沟通。” 刚开始还接连不断的有人到达婚礼现场，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来的人反而越来越少。看上去前厅很是热闹，站着不少聊天拍照的人，可全都是些来了很久的亲戚，人流已经断了好几分钟，电梯一直就没有上来过。 “董事长，李秘书的电话。” 慕容仲宜接过电话，立即换上了轻松的语调，“李秘，是不是老领导快要到了？” 慕蓉仲宜心知“重要会议”肯定不存在，如果真有“重要会议”就不会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他原先还抱着侥幸心理，想试看看刘家的事情会不会波及到他，此刻有了个确定的答案，心顿时凉了半截，却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好的，好的。那我等元旦过了，有些工作上的想法，想跟老领导汇报一下，您看什么时间合适？” 对方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回绝了慕蓉仲宜，这让他更明确了事情的严重性。糟糕的是明确了也没有太大用，在历史与时代的巨浪中，即便是慕容家这样的豪族，也不过是艘随时都可能倾覆的小船。 “没问题，过段时间联系。我代替老领导祝两位新人，白首偕老，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