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与月光（18） 学过《初等代数》就会知道《初等代数》是从群或需要满足一定关系的物体的集合所建立的。 成默当然也买过对于数学家而言就像是元素周期表一样的指南——《ats of fite groups》（《有限群图集》）。 “怪物群”对于数学而言绝对是最宏大的成就之一，要知道怪物群的元素数目大于1000个地球中的原子数目，是巨大且抽象到难以描绘的东西。（“怪物群”的准确元素个数是808017424794512875886459904961710757005754368000000000，也就是大概8x1053个。与之相比，太阳系的原子个数也就是大约1057个，仅仅高了两个数量级。如果我们用线性空间和矩阵变换来表示怪物群的话，至少需要一个196883维的线性空间，才能忠实表达怪物群的整体结构。这种表达方式又被称为群的线性表示。） 想象一下，有个二十四维的圆环，然后想象通过这个空间的物理粒子缩放，一个粒子有时会撞上另一个。 在其中有一种使得这个24维系统精确的怪物，这个怪物也许是某种使得它能够对称的特定方式。 总之，“怪物”对人类至关重要，它很可能可以通过弦理论将数学和物理连接起来。 换句稍微好理解的话解释，那就是怪物群的主要特点可以从模函数读得。 跟捕获一个女孩子的心一样。 尽管，听上去这就是数学家们在试图挑战造物主。 在理论数学中，“月光”（oonshe）一词专指看似疯狂的不可能的想法。 对于数学家而言，证明“怪物群”是否代表宇宙终极对称，这就是“怪物月光猜想”。 成默胸中有种情绪比海涛还要澎湃，他将沙发椅转了过来，半跪在地板上仔细的观察那些线条，它们被油性笔稀稀拉拉的画在棕色的皮革上，乍一看似乎毫无规律，更不可能与“怪物月光猜想”产生什么联系。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灵光一现，想起这个猜想的，大概是喜欢数学的人的一种直觉，总之如果是他的话，想要隐蔽的留给雅典娜什么讯息，肯定是通过数学的方式。 光是这个名字一听就比什么费马猜想、四色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浪漫的多，他当然算不上什么文青，但却很喜欢“怪物月光”这个名字。 “雅典娜，看我用数学的方式来打开你。”成默闭了下眼睛，“假设我要套入‘怪物月光猜想’，就必须将这些线条连接成一个二十四维的环状结构。” 成默如僧人入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眼睛，先是丈量了每根线条的长度，然后找出它们距离的相关性，接着他在另一张纸上开始列出公式，开始寻找边和顶点。他要做的是将这些看上去杂乱无序的线条连接成一个复平面图。 他不断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写了整整十多页纸，这个莫名其妙的线索，让他完全忘记了一切，完全沉浸在数学的世界中。在寂冷的夜晚，他出了一身的热汗，终于通过大量的演算，将这些不着边际的凌乱线条，补充和连接成了一个由六角形组成的立体图形。 “果然是‘怪物月光’啊！”期待成真，让成默忍不住会心的微笑。 “这就是数学家传递讯息的方式吗？真是复杂又简约，抽象又唯美……”成默新潮澎湃，他感觉整个做题的过程，就是和雅典娜心灵触碰的过程，他拿起笔在白纸上计算，仿佛用手轻触着她的肌肤，那种感觉有种微妙的甜美，就像你在阅读一封写给你的情书，“也许这也是雅典娜在测试他们是否是对称的另一种方式……” 因为在月亮的晚上，月光恰好能通过窗户照在这个位置，而桌子则在墙壁的阴影的范围内。 如此繁复的工作竟一点 “bgo！”一切结果如成默想象的一样，他兴奋的打了个响指，这个时候他已经看到了破解谜题的曙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那种即将把一个证明做出来的快乐了。 不仅是解题的快乐，还有触碰到月光的快乐，这绝对是双倍的快乐。 成默放下笔，心跳如雷，他记得地中海的大致范围是西经5°到东经35°，北纬44°到北纬32°。假设将小数点打在前两位数后面，是能够在地中海上找到一个准确的坐标的。 很快震天动地的锤门声再次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奥梅罗船长的叫骂声：“又是谁啊！” 奥梅罗船长打开门，被冷风吹得一哆嗦，他打量了一下成默，很是意外的问：“怎么了？” 成默也懒得计较奥梅罗船长态度的变化，沉声说道：“现在赶紧改变航线，去东经3417022，北纬3163935这个位置……” 成默冷冷的说：“你别管那么多！” 成默一把抓住奥梅罗船长的胳膊，面无表情的说：“先上去叫人改变航线！”没有等奥梅罗船长回答，他就将奥梅罗船长扯出了房间。 成默没有理会，只是抓着奥梅罗船长向楼上走，驾驶室就在他们的楼上。 成默回头看了奥梅罗船长一眼，淡淡的说道：“一切皆有可能。” 奥梅罗船长扭头看向了成默，成默凝视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暗说道：“东经3417022，北纬3163935”。 经过了五个半个小时，在午夜四点，“地中海序曲”终于到达了“东经3417022，北纬3163935”附近。 不过他依旧抓着栏杆，举着探照灯一遍又一遍在海面扫射，然而这样的恶劣天气，就算是将能量灌注在眼睛里的能看到的范围也实在有限，就算有灯光的帮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成默却没有太多感觉，依旧孜孜不倦的在海上寻找着那么一丝丝可能性。 那声音被海风吹的有些飘忽。 奥梅罗船长点了根烟，立在门边，好整以暇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得到那个坐标的，可就算是天选者，也不可能在这么可怕的天气，从航母上逃出来，然后游个一两百海里吧？” 就算有载体也不现实。 这样的推测让成默有些沮丧，他摇晃着探照灯，眼神短暂的放空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坚定了信念，告诉自己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 成默抬手抹了抹附在眉宇间的雨水，在大脑里回忆了一下整个过程，他依然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人在瞎想，他和雅典娜之间肯定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可不可以八卦一下，你和公主怎么认识的？还有你们的恋爱史！”奥梅罗船长兴奋的说，“你究竟怎么能从拿皇手里把雅典娜公主给骗走的！说实话我真是好奇极了！” “真小气。”奥梅罗船长没好气的将烟头扔在地板上，抬脚碾了两下，准备把门拉上。 “不会军舰和航母还会赶上来吧？”奥梅罗船长警觉的问。 “好吧！” 奥梅罗船长没好气的反驳：“绕圈！绕圈！我一定绕到你不想再绕为止！”说完他狠狠的拉上了门，只留下成默一个人在冰冷狂暴的风雨中等待奇迹降临。 身躯庞大的“地中海序曲”已经不知道在茫茫大海转了多少圈，就连天际线都已经发白，将黑沉沉的乌云照成了灰色，成默依然在驾驶舱外的走廊上固执的坚持着，然而在他视野之内四周茫茫一片，只有雨点无休止的落在浪花滚滚的海面上。 傍晚时分，奥梅罗船长再次找到了一天没有休息的成默，口气严肃的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没时间这么陪你玩下去！” 奥梅罗船长瞧着璀璨的光剑愣了一下，观察了片刻，他还是选择软下口气，“就算我们愿意陪你，油也不够啊！” “最近的港口在特拉维夫，我们没有许可啊！”奥梅罗船长苦口婆心的说。